諸葛雲大致數了數清單上的文物,總共有十六件,倒確是不少,不過他知道,丹羽信長這個老狐狸不可能一開始就把底牌打出來的,他的手裡定然還有另外的清單。
只是不知道他準備了幾張清單?
諸葛雲心底升起了強烈的戰意,不僅僅是爲了給賀家報仇,同時也是爲了國家的榮辱而戰!
思思和田新華俱都感受到諸葛雲的氣質變了,若說之前的諸葛雲像是一塊溫潤端方的暖玉,那現在的諸葛雲便是出鞘的寶劍,殺氣凌人。
他們就如同看戲一般,那位丹羽信長在奸商諸葛雲的步步緊逼下,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張又一張清單,真到第五張,丹羽信長的臉色已變成了灰白。
這已是他身上最大的一張底牌,也是他父親再三叮囑過的,不到最後一刻,萬萬不可以把這張清單拿出來,因爲此清單上的寶物佔據了丹羽家族庫房裡的六成,丹羽一族若是交出此清單,元氣大傷呀!
丹羽信長雙手顫抖地緊捏着薄薄的清單,真恨不得立時便起身,帶着兒子回國。
只是既然這底牌已被諸葛雲詐了出來,他又豈會容許丹羽信長後悔,當下便笑呵呵地說道:“我已經看到了丹羽先生的誠意,您放心,令郎一定會痊癒的。”
諸葛雲說完便從丹羽信長手中接過清單,粗粗掃了一眼,比第一張整整多了十五件。總共三十一件,價值難以估算。
丹羽信長強忍住內心的傷痛,深呼吸好幾下,這才啞着嗓子問道:“我的誠意已經拿出來了,不知賀小姐的誠意什麼時候可以拿出來?”
諸葛雲隱晦地朝思思使了個眼色,思思微微點了點頭,笑着說道:“現在就可以。”
丹羽信長面露喜色。帶領思思他們去了裡屋。房間裡的大牀上躺着死人一般的丹羽長秀,顴骨凹陷,面色蒼白。全無血色,猶如骷髏一般。
思思從包裡拿出一個小瓶子,遞給丹羽信長,“這是解藥。你給他服下即可。”
丹羽信長半信半疑地接過瓶子,也不讓隨行醫生檢查藥水。咬了咬牙,打開瓶蓋,便往丹羽長秀的口中灌進去,不多時。一小瓶藥水就灌完了,有一些還從丹羽長秀的嘴角流了下來。
“再過半小時令郎就會完全清醒,與常人無異了。”思思淡淡地說着。
丹羽信長到底是不怎麼相信。他笑着請思思他們去客廳再坐兒,並讓僕從奉上清茶。
思思知道這隻老狐狸是想等兒子完全好了才肯放人。她也不在意,甚至還有幾分開心。
這段時間她沒事幹,又配製出了一種新毒藥,比七步倒還要好用,只要服下一點點,此毒便會潛伏在人體血液之中,像定時炸彈一般,到了某個固定的時候便會發作,令宿主腦溢血而亡,就算是最高明的法醫也檢查不出來。
思思爲這新型毒藥起了一個有些血腥的名字——血弒,就是專爲對付丹羽這家人而研製的。
像剛纔給丹羽長秀的解藥中便被思思攙了血弒,一年後,活蹦亂跳的丹羽長秀的腦袋便會像定時炸彈一般,‘砰’地一聲,炸了!
可真是居家旅行、殺人越貨的必備良品呀!
老雜毛暫時宰不了,先拿老雜毛的兒孫們試試手!
幾人就這麼呆在客廳裡有說有笑地聊起了天,氣氛十分融洽,不知道地還以爲這幾人是相識多年的好友呢!
諸葛雲甚至還和丹羽信長探討起了佛學,談得十分投機,大有相見恨晚之意。
都是一羣可以拿小金人的表演藝術家呀!
思思沖田新華眨了眨眼,田新華心下會意,將思思早先時候交給他的一顆小藥丸輕輕一彈,藥丸便彈進了丹羽信長面前的茶杯裡,片刻工夫便化入水中,與茶水融爲一體。
田新華的動作極快,根本就無人注意到他的小動作,這時,丹羽信長似是話說得太多口渴了,端起面前的茶杯便喝了起來。
喝完後還大讚道:“貴國的龍井的確是名不虛傳,清香怡人,齒頰留香呀!”
看來這個丹羽信長的模樣確是十分喜愛飲茶,不出片刻工夫,杯中的茶水就被他喝完了,旁邊的僕從很有眼色地立即上前續茶。
思思看得心花怒放,喝吧,多喝點,兩年後可就喝不到了!
半小時過去了,守在裡間的下人高興地走上前來,在丹羽信長耳邊小聲地嘰咕了幾句,丹羽信長立刻放下手上的茶杯,開心地往裡屋走去。
想來定是丹羽長秀醒了!
思思他們也沒有跟着進去,依然留在客廳,丹羽信長呆在裡間的時間有些長,大概是讓隨行醫生在替丹羽長秀檢查身體吧!
思思一點也不在意,就算是最先進的醫學儀器也查不到丹羽長秀體內的血弒之毒的。
空間出品,必爲精品呀!
又過了約二十來分鐘,丹羽信長滿面笑容地走了出來,並對思思又來了個九十度彎腰。
思思也只得回了個九十度彎腰,心裡腹誹:“這島國人就是虛僞,明明恨不得我去死了,還裝出這副感恩戴德的模樣,騙誰呢?”
諸葛雲與丹羽信長又商定了一番那三十一件文物的交貨期,幾人便告辭離開了酒店。
解決了兩個賀家的仇人,思思的心情十分美好,賀學文也抽空來了趟京都。
“阿爹,那老雜毛的兒子和孫子不出兩年就會去下面向爺爺他們贖罪的,丹羽家族剩下的人咱們慢慢來,一個一個地清算!”
賀學文抱着思思欣慰地笑了,眼角流出了淚水,多年以來壓在他心頭的大石輕了不少,不過他很快又爲女兒擔心了起來。
“阿囡,丹羽一郎那人心狠手辣,絕對不會輕易罷休的,新華,你一定要保護好阿囡。”
田新華鄭重地點頭,思思嘻嘻笑道:“阿爹,你可別忘了我也是很厲害的,而且我還有老天爺保佑哦!”
說完她便朝賀學文眨了眨眼,賀學文想到了福地,這才輕鬆了不少,瞧着思思的俏皮樣,他忍不住像小時候一樣在她腦門上彈了好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