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婥呼吸一滯,完全沒有想到獨孤盛會如此回答,簡直就是狂妄無度了,真以爲大隋可以一手遮天了不成,也不看看現在大隋境內多少烽煙四起,還敢如此自吹自擂,簡直可笑!
“看來你們隋人不但無禮,還喜歡癡人說夢!”
“是不是癡人說夢就不牢姑娘費心了,現在,我問一句,你回答一句,你只要明白這個就可以了!”
兩人針鋒相對,寇仲和徐子陵二人則是一頭霧水。
“做夢!”
傅君婥直接拔劍,朝着獨孤盛殺去。
對方的目的傅君婥多少能夠猜到幾分,無非是衝那個楊公寶庫來的,否則實在是沒有必要跟自己廢話如此之多。
畢竟如果是因爲自己刺殺楊廣的事情,只怕根本不會與自己多說,而是直接動手了!
看到傅君婥拔劍,獨孤盛面上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只是回過頭對着寇徐二人道:“你們兩個儘量遠離這裡,雖然我感覺要拿下這個女人並不用費我太多的力氣,但是小心無大錯!”
畢竟這兩人是楊廣所命要帶回去的人,要是因爲交擊的餘波而傷到了哪裡,也算是自己辦事不力了!
寇仲和徐子陵趕緊跑路,畢竟他們兩個人的長生訣不過是初學乍練,面對神仙打架,還是力有未逮,小心爲上。
傅君婥也沒有拿寇徐二人爲難的意思,而是直接出劍朝着獨孤盛刺去。
“天地爲棋盤,衆生爲棋子!”
傅君婥的劍舞出劍花,彷彿在調繪一副巨大的黑白棋盤,將獨孤盛都籠罩了進去。
獨孤盛頓時感覺有某種力量在拉扯自己,彷彿要將自己變成棋盤上的一顆黑白棋子,任人擺佈!
“奕劍術?!”
“原來是傅採林的弟子,那倒挺好,現在,讓我來看看,傅採林名傳天下的奕劍術究竟有多厲害,還是隻是名頭大而已。”
“就憑你,也配品評我師父所創的劍法,找死!”
聽到獨孤盛對於自家心中的信仰評頭論足,傅君婥怒火中燒,手中劍意一轉,陷於奕劍領域的獨孤盛頓時感覺到自己被一股殺意籠罩。
無數的傅君婥於奕劍領域之中誕生,殺向獨孤盛!
“隕星破地!”
當即雙掌運勁,兩團漆黑的能量團於其手中凝結而出。
“想要先以人數試探出老夫的招式,然後再根據得到的資料來分析老夫的攻擊意圖,料敵先機,這就是奕劍術嗎?不過如此!”
然後雙掌合一,兩顆黑色能量球猛然撞在一起,如同彗星撞上了大地,然後黑色的波紋朝着四周激盪而去,無數從奕劍領域誕生出來的傅君婥頓時齊齊粉碎掉。
就連奕劍領域都被這股黑色能量徹底破掉。
傅君婥倒飛而回,手裡的劍寸寸碎裂。
“不堪一擊,奕劍術也不過如此,他日我定要前往高句麗試試看這一位武道人仙的成色,看看是不是以訛傳訛!”
“混蛋,你竟然敢侮辱我師父!”傅君婥一口鮮血吐出,一臉惱恨的看向獨孤盛。
不過相比於憤恨獨孤盛,她更恨的是自己,自己學藝未精,損壞了自家師父的顏面。
其實傅採林所創的奕劍之術又豈是這般簡單,其講究的是料敵機先,先決的條件是以高明的眼力掌握敵手武技的高下,摸清對方的底子,從而作出判斷,先一步封死對方的後着,始能制敵。
就像下棋時要先明白棋盤那永恆不變的法則,才能永遠佔據主動。
這是種感性的武功,其精微處在於把全心全靈的感覺與劍結合,外在的感覺是虛,心靈的感覺則是實,其精義正是以一個旁觀者的心態去欣賞,品味。
太需要天資天分了!
就像是太祖長拳這般爛大街的功夫,在天龍裡的蕭峰就能夠用成絕世武功,一招一式都有莫大威力。
像這種粗淺武功尚且分人,何況是奕劍術這般天馬行空的武功,老天剝奪了傅採林的容貌,卻給了他常人難以企及的才情,才能夠結合中土,高句麗以及突厥三家的武功大成。
這是最適合傅採林的武功,可是在別人手裡卻多少有些畫虎類貓了。
不過也是獨孤盛和傅君婥功力相差太遠,獨孤盛看出了傅君婥的意圖,直接以強絕功力破壞一切,不給她任何機會!
若是換成跟傅採林對陣,想要在功力上壓傅採林一頭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只需要傅採林近身用劍法試探幾招,只怕老底都要被傅採林給掀出來。
獨孤盛走到傅君婥的身邊,快速點了她幾處大穴,防止她自我了斷。
被點了穴道之後,傅君婥只剩下眼睛可以轉動,其他的地方都感覺不是自己的一般,絲毫沒有知覺。
獨孤盛仔細端詳了傅君婥一會,讚歎道“好一個清麗的可人兒,如果是老夫年輕的時候,只怕都要對你心生愛慕憐憫了,可惜啊,可惜!”
然後下一刻,直接掐住了傅君婥的脖子將其高高舉了起來,讓躲在一旁看着的寇仲和徐子陵都是焦急不已。
他們看着傅君婥痛苦的樣子,男性的本能讓他們覺得自己應該去勸阻一下獨孤盛。
畢竟無論男女,只要看到漂亮英俊的人物受苦受難的時候,只要自己不是處於水深火熱,自顧不暇的時候,都會忍不住想要上去搭把手。
“現在,用眼神告訴我,你願不願意將楊公寶庫的秘密分享給我,如果你分享給我,你可以安然無恙的離開,如果不,我也不會殺你,但是你會寧願死掉!”
“你看看你,多麼曼妙的軀體,看你下顎近脖頸處那點點紅暈,沒有想到還是個雛,你應該也想留着自己的貞潔遇到自己那一輩子的良人吧,可是如果你不答應,那不好意思,現在世道上多少還是有些流民的。”
“你知道什麼是流民吧?這些人衣衫襤褸,渾身惡臭,從一個地方遷徙到另外一個地方討生活,成羣結隊,你說說看,要是你這麼一個大美人不着寸縷的落入他們之中,你會有什麼結果?”
獨孤盛在傅君婥的耳邊繪聲繪色的描繪着這一切,聲音輕柔,像是在敘說故事一般。
可是聽在了傅君婥的耳朵裡面,卻像是惡魔的低語,她的眼神開始變得恐懼,酷刑她不怕,更不怕死。
可是如果按照獨孤盛的描述,如果他真的爲了逼自己交代楊公寶庫的下落,將自己丟到流民那裡,一個個男人如飢似渴的撲向自己,瘋狂的撕扯自己的衣裳。
一想到這,傅君婥就感覺到一陣不寒而慄,這種簡直比殺了她,比任何酷刑都要來得殘酷,不但摧殘自己的身體,更是摧殘自己的精神。
有的女人不把貞潔當回事,有的則是看得比命還重要,毫無疑問,傅君婥就是這種人!
如果可以,傅君婥現在甚至想要咬舌自盡,可是現在除了眼珠子可以動彈之外,其餘是一點事情都做不了!
她的眼中浮現了難得的乞求之色,乞求獨孤盛千萬不要這麼做!
獨孤盛看到她眼中的乞求之色,臉上浮現出一抹病態的笑容,他拿捏到這個女人的軟肋了!
“說出來吧,爲了一些無用的身外之財,把自己給搭進去了,多不划算?畢竟就算你咬牙堅持過了這一次,可是下一次呢,下下次呢,人的想象力是很豐富的,你遲早會被玩壞,到時候,你想要說,都已經晚了不是嗎?”獨孤盛再次循循善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