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辭盯着陣法內那團白色光暈。
“你剛說這是道種,什麼是道種?”
簫朗解釋道。
“道種是大千世界誕生之初的伴生之物,如果沒有它,就無法成爲仙帝。”
“仙帝,是什麼境界?”
“據說是修仙界的最高境界,每一個仙帝都是一方世界的主宰,甚至是星域主宰。”
嘶——
李星辭的目光更加熱切了幾分,這東西可是剛需啊!
修仙界的盡頭是仙帝,而眼前這東西,是成爲仙帝的硬性條件,足以證明其價值了。
“那也就是說,這東西是無法再生的,用一個少一個?”
簫朗附和道。
“是啊,一個大千世界也就能出現兩、三個道種,而且即便是煉化了道種,在衝擊仙帝時也有可能失敗。
道種越來越少,想要成爲仙帝越發困難,如今幾乎是一種難求了。”
李星辭的心思都在道種上,完全沒有注意到簫朗說這話的時候情真意切。
“相逢恨晚啊!”
他若是能夠在築基期就遇到這道種,修仙界將會多出十枚道種不止啊。
當然,前提是他能夠把這道種取出來。
若是能夠取出來,想給女帝用,等自己修爲到了突破仙帝的時候,在用系統恢復,又是一個道種。
自己現在才真仙境,玄仙、金仙起碼還能多出兩枚道種,富裕的道種或許還能夠交換一些至寶也說不定。
只不過這種東西,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之前,不能輕易示人。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好閨女,你能劈開這陣法嗎?”
望着自家爹爹那一臉期盼的目光,雲綰搖了搖頭。
“劈不開。”
這怎麼可能劈的開嘛,這陣法可是——那人佈置的。
簫朗看着這陣法都是暗自牙疼,別說小肥啾了,就連他也是拿這陣法沒辦法。
想要破陣,只能走正規途徑。
能夠暴力破陣的,這世上,大概只有十三位。
見雲綰搖頭,李星辭打消了強行破陣的念頭。
雲綰都劈不開,憑他的實力,多半也是白搭。
就這麼回去?
他實在是不甘心,這可是道種啊。
“你們兩個,往後退一退。”
簫朗拉着雲綰就往後靠,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雲綰擔憂道:“爹爹,你打不開的。”
“那我也要試一試。”
不試一下,就這麼離開,他太不甘心了。
讓女帝來取,估計也沒戲。
雖然不知道女帝現在是什麼修爲,但是在他的心中,雲綰的實力應該更高一點纔對。
當初,澹臺雪說女帝是仙王境界,她多半沒有道種。
自己就是再提醒多少萬年她的修爲,只無法讓其邁入仙帝境界。
畢竟,系統提升的修爲只是按照普通的修煉來計算的。
當然人和人的天賦不同,同樣的時間,效果也會不同。
但不是所有的境界單純靠時間的修煉就能達到的,否則,這個修仙世界早就仙帝遍地走了。
倉啷。
李星辭抽出七星劍,天賜神體在身後浮現。
他屏氣凝神,雙手持劍,隨後深吸一口氣。
神之一劍!
嗡。
空間動盪,七星劍鐺的一聲落在光陣之上。
李星辭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反震力從劍身上傳來,手瞬間就失去了知覺。
唰。
七星劍脫手飛出,在空中翻轉了幾個圈,正好落在簫朗的腳尖處。
李星辭的雙手血肉模糊,剛剛的反震力量,絕對有陣法的力量存在其中。
否則不可能把他仙人之體,傷成這樣。
怎麼說,自己也是經過雷劫淬鍊過的身體,雖然渡劫的時候作弊了。
“怎麼樣,才能打開這個陣法?”
李星辭的手指在剛剛七星劍砍過的地方抹過,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恐怕只有佈陣的人才知道。”
簫朗心中腹誹,這一點提示都沒有,怎麼破陣。
然而,李星辭手指抹過的地方,血跡竟然消失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難道要用萬能的滴精血大法?
心念及此,他的額頭飛出一滴精血落在陣法之上。
嗡。
陣法光芒大盛,隨後,光陣變幻。
就在李星辭以爲可以破陣的時候,眼前又出現一道新的陣法。
眼前陣法,只有半人多高,呈金字塔的形狀。
而在此陣法旁,多了一道傳送陣。
他的心情瞬間從雲端又跌回了谷底,不用說,傳送陣是離開此地用的,但是道種還是有陣法守護。
不過,並非一無所獲。
起碼找到了離開這裡的辦法,而且道種陣法之上出現一行字。
‘七月七日方可打開陣法。’
而在陣法之上,浮現一道虛影。
那虛影是一個紫色的球,只有巴掌大小。
簫朗湊上前:“這是,紫靈珠?”
“我記得,這好像是楚氏家族的東西。”李星辭仔細回憶了腦海中關於林皎月的記憶。
“對,聽說好像是在楚家的神域之中。”
李星辭猛然驚醒。
“不對啊!”
“我也只是聽說,好像是楚氏家族的至寶之一,但是在神域中他們一直都沒有找到……”
簫朗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爲李星辭一直在緊緊地盯着他。
“李公子,你這麼看着我幹嘛?”
李星辭手指指向道種;“你說,這是道種?”
“是啊。”
“你說它是大千世界誕生之時的伴生之物?”
“是啊。”
“你還說,沒有它就無法衝擊仙帝境。”
“這,沒錯啊。”
這都是常識性的問題,簫朗不不知道對方爲什麼會有疑問。
李星辭的目光微眯。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我是……”
“我搜魂過你,你的記憶里根本就沒這些東西。”
“那是……”
“也別告訴我你是在進入星域圖之前知道的,我們剛見面的時候我可是又搜魂了一次,你沒這記憶。”
剛剛他的注意力都在道種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
現在回想起來,從簫朗說出道種那一刻就已經有些可疑了。
對方一出現,就道出了道種這個名字。
但是他之後搜魂的時候,對方根本就沒有關於道種的記憶。
更別說剛剛說的那些,衝擊仙帝境,伴生之物等等。
就連林皎月這個北林宗的大弟子都不知道仙帝境,簫朗一個散修竟然對大千世界的事情這麼清楚。
李星辭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盯着簫朗的同時,人已經站到了雲綰跟前,牽起了她的手。
“解釋吧。”
“有沒有可能,李公子的搜魂術在搜魂的時候有所遺漏?”
簫朗繼續解釋道。
“我沒有質疑李公子的意思,主要是道種這東西我是之前在一本書上偶然看到的,後來就忘了。
直到今天,看到了真的道種,我纔想起來有關於道種和仙帝的一切。”
“你覺得,我會信你的鬼話?”
“我可以立天道誓言,絕無半句假話,李公子不信,也可以再搜魂一次。”
《五代河山風月》
“不用了。”
簫朗剛鬆了一口氣,卻見李星辭手指一彈。
一道紫色光柱迎面而來,速度極快。
轟。
大殿之內,一陣轟鳴。
幸好整座地宮都有陣法守護,所以他的攻擊無法對大殿造成任何損害。
雲綰很長脖子探出腦袋,那個傢伙就這麼死了!
灰飛煙滅,渣都不剩。
李星辭站在原地,開始徹底的自我懷疑了。
難道自己判斷錯了?
如果對方真的是個什麼大能,在死亡面前,定然不會再繼續僞裝下去。
所以,他才直接出手。
沒想到,竟然真的死了。
那就是說,簫朗真的只是一個仙楚界的散修騙子?
系統,修改簫朗的年齡,時間倒退一刻鐘。
【修改成功!】
能量匯聚,簫朗原地復活。
他捂着胸口,喘着粗氣,剛剛面對死亡的驚恐依舊在臉上揮之不去。
半晌,他喉嚨滾動,好似才反應過來。
“剛剛,那是幻覺嗎?”
“對,幻覺。”
李星辭沒有解釋什麼叫死而復生,反而是再次施展搜魂術。
正如簫朗所言,他的記憶裡又多了看書得知道種和仙帝等等東西的記憶。
雖然一切看起來都沒有問題,卻讓李星辭更覺得有問題。
不過,他也沒有再追問這個話題。
如果對方真的是大千世界的大能,要殺他,早就動手了。
如果對方只是一個小散修,那自己也不用擔心。
反而是雲綰盯着簫朗,暗中傳音質問。
“你到底想對我爹爹做什麼?”
“你既然不肯說他爹在哪,那我就只能跟着他嘍,只要跟着小的,我就不信找不到老的。”
“那你幹嘛裝成這副模樣?”
剛剛竟然死都不出手,她可真是佩服這傢伙的演技。
“就是玩。”簫朗攤手。
李星辭不知道身後兩人暗中的交談,他再次走到陣法前盯着其中的道種。
七月七,可真會挑日子。
今年的七月七已經過去了,意思就是說,他想要再開啓陣法,就要等明年。
而且,開啓陣法很可能還需要那枚紫靈珠。
“我們走吧。”
無論如何,現在道種是取不出來了。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又回頭看了陣法一眼。
這個陣法是如何判定時間的,它怎麼知道哪一天是七月七?
或許,利用系統更改陣法的時間,能夠提前開啓陣法。
那樣一來,就只差紫靈珠了。
李星辭牽着雲綰的手再次問道。
“你們來的時候,那牆上沒有蟲子爬出來?”
雲綰搖頭,怎麼可能有蟲子爬出來,它們都已經被身旁的這個傢伙震死了。
多重分身術!
李星辭並沒有直接進入陣法之中,畢竟傳送到哪裡還不知道。
分身走入傳送陣,無須催動,徑自消失了。
片刻後,李星辭開口道。
“走吧。”
三人進入傳送陣,眼前場景迅速發生變化。
傳送陣外,是一片翠峰。
李星辭放眼望去,三人在一座高聳的山峰之上。
身後,是一座破敗的巨大宮殿,宮殿之上的牌匾已經掉落。
就在他凝望大殿的時候,眼前彷彿出現了幻境。
大殿恢復如初,其上匾額三個大字:鳳臨殿。
而在他的身旁,站着不少女弟子,其中竟然還有一位獸耳娘。
一襲白袍,繡着紅絲邊紋路,腰間繫着一條紅色的蝴蝶結。
金色的頭髮上,頂着兩隻毛絨絨的淺棕色獸耳。
一聲鳳鳴,將他的目光拉向了遠處。
四周羣山連綿,仙氣盎然。
遠處,一座巨大的牌樓矗立在山門處,盡顯莊嚴。
淨月宮!
一隻巨大的火鳳,正在向他飛來。
而在火鳳上站着的那女子,讓他瞪大了眸子。
“老媽!”
雖然火鳳之上的女子一襲古裝,模樣也很是年輕。
但是他一眼就能認出來,那就是自己老媽年輕時穿上古裝的模樣。
仔細看,火鳳背上還趴着一個人,那人雙手緊緊抓着鳳羽,好似生怕掉下去。
火鳳飛過山門,落在李星辭面前。
“參見宮主!”一衆女弟子躬身行禮。
聞人雪側開身子,指着身後的男子說道。
“九兒,你去安排一下,從今以後,他就是我的親傳弟子了。”
衆弟子皆是一愣,小聲嘀咕。
“宮中從沒有受過男弟子,宮主這是怎麼了?”
李星辭這纔看清楚剛剛火鳳上趴着的男子是誰,竟然是自己老爹!
好傢伙!
欺師蔑祖?
女弟子中,爲首的那位獸耳娘站了出來。
“徒兒這就去安排。”
李星辭明顯看到自己老爹喉嚨滾動了一下, 神情有些呆住了。
而且,他能夠感受到,此刻的老爹沒有修爲。
所以,剛剛是恐高?
獸耳娘,也是第一次見?
就在李重樓發呆之際,獸耳娘揮了揮手。
“小師弟,請跟我來吧。”
回過神來的李重樓連忙跟了上去。
下山的路上,獸耳娘開口問道。
“小師弟是恐高嗎?”
“是,有一點。”
“那我們就走下山吧。”
李重樓鬆了口氣。
“多謝。”
“我叫仙九,以後你就叫我六師姐就好了。”
“六師姐。”
空中時不時地會飛過一兩個女子,衆人眼睛不約而同地都會看上李重樓一眼。
“那個少年長得好生俊俏!”
“若是此人能留在宮中就好了,以後也可以養養眼。”
“你這妮子就別做夢了,咱們這裡什麼時候有過男弟子。”
“就算有個男弟子,恐怕也會被四長老挫骨揚灰。”
路上。
仙九一個勁的說個不停,而李星辭就跟在兩人身旁,一路走下了山。
“明明我最大,卻要叫她們師姐,哼。”
“現在好了,我也是師姐了。”
“對了,還不知道小師弟叫什麼名字?”
李重樓跟在仙九後邊,眼珠跟着那擺來擺去的獸尾來回轉動。
獸尾整體呈金黃色,而尾尖則是一片雪白。
清風拂過,獸尾上的絨毛像是海面一樣,泛起道道波瀾。
李星辭眼見自己老爹手指動了動。
“別告訴我,你想摸她尾巴。”
話音剛落,李重樓擡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