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犧牲了十二人。”陳峰的心情很不好,即便是早就知道一定會有人犧牲,但是等到這一刻真的來臨時,對不起,接受不來!
那可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大好男兒!在生活裡都有自己的家人,朋友。也許還是一個三口之家的頂樑柱。現在就那樣躺在那裡,一想到這裡,陳峰真的很討厭這樣的世界。面對張江凡的話,陳峰真的沒有精力去解釋了,他該怎麼說?
“這不只是一次集訓嗎?爲什麼會死人!一開始要的部隊犧牲名額,只當是一個保險。可是現在,真的有人犧牲了!一來還是十二個,你讓我怎麼和他們那些軍長什麼的交代!”張江凡蒙了,那可是十二個戰士!就這麼犧牲在了一片校場,甚至於連未來的戰場都沒有上過。
能來到集訓隊的戰士,哪個不是天之驕子!如果真的有戰爭,哪一個不是極限單兵,兵王的存在!特別是陳峰選出來的那一百五十人,更是精英中的精英,那可是一個軍區的定海神針。
現在連個招呼都不打 就這麼犧牲了十二個!就這麼沒了,那些軍方能善罷甘休?還是他們的生身父母能同意?
“那麼~你踏馬天真的以爲我招這樣一羣精英來是幹什麼?我在第一天就已經把危險告訴他們了!每一個都是抱着必死的態度去訓練的,你現在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戰士們抱着這樣的信念去訓練,被你們天真的以爲是訓練着玩??不要拿你們的幼稚去侮辱戰士們的犧牲好不好!”陳峰也意識到自己的語言有點過激,稍稍緩了緩心情,繼續說道:
“如果,真的有人找麻煩,就把這個給他們看吧”,陳峰直接摘下帽子和口罩,隨手脫掉了上衣。張江凡腦子瞬間就蒙了,他可是直到陳峰有多麼變態,可是現在居然:渾身坑坑窪窪,沒有一塊好皮,明顯是各種強烈的燒傷,還能依稀可見的被東西切割和抽打的傷口。
原本英俊剛毅的臉,更是毀得一塌糊塗。一時之間,張江凡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作爲總教官的陳峰都收了如此嚴重的傷,好像也說的過去了。不料陳峰下一句話,就澄清了誤會:“我告訴你,想要擁有力量,就必須付出比別人多得多的代價,你以爲活着的都很好過麼?有共計五十三個戰士躺在牀上,需要兩到三天的修養才能繼續訓練;所有參與解放戰士的心理最起碼需要十多天才能完全走出心理陰影。
至於這些還都只是面對戰爭前的準備,你以爲我送過去的天牛很好抓?所有成功解放的戰士們,十到十五個才能擊殺,想要活捉付出的代價只能是幾何式提升難度。如果不是因爲有王青雨,我們兩個也只有逃命的份。其實這句話是有點誇大了,王青雨當日確實是許願了不假,但是更多的也是陳峰二人硬實力極高。
至於我這一身傷,是爲了給戰士們保證安全。要不然我需要付出這樣大的代價才能解決的東西,你想如果跑進這基地裡,可還會有幾人存活?”陳峰真的是氣急,自己到底背了多少重擔,沒人幫着數,現在面對變強所必須要付出的代價時,開始指責?
“我告訴你張江凡,而且告訴的不只是你,還有那些和你表達過不滿的那些人!這他孃的是一場戰爭,一場真正的種族存亡之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命運,不是靠你們這些人動動嘴皮子就能解決的。
不要認爲現在炎黃乃至世界一切安好就完了!說一句一點都不過分的話:如果沒有我陳峰,你以爲你需要多少人才能添上螳螂三口的無底洞?我告訴你準確的數值,整場戰鬥下來,光軍人死傷超過四千!這還是帶了各種高精尖武器的情況下!
而如今只是簡簡單單的一輛車,我冒着生死危機,讓你們一個人都沒有犧牲的解決了!還有你以爲這些傷很輕鬆?我告訴你,這一輪的對手,在災變初期直接發展成了一個種羣!給了南棒兩國近乎毀滅的打擊!
你以爲活體的天牛好抓?你們真正面面對它時損失的可是一整個步兵連!從頭到尾拼命的是我,爲炎黃想盡一切辦法破局的是我!爲的是整個大炎黃,而不是爲了你們這些當權者!現在,麻煩你記住:未來別說丟掉性命,就連失敗都是再普通不過的事情!到了後面,會有更多的人死於荒獸以及一些災變以後出現的各種奇怪的東西。我們只有強大起來,才能擺脫我所看到的命運!”
陳峰真的生氣了,平時不願太多言語是因爲心頭的重擔壓得他喘不過氣,沒心情搭理他們。但是今天,陳峰真的很無奈,本來對於戰士們的犧牲,他就已經十分遺憾了,結果現在被他們一興師問罪,整個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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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面。一號首長拿着一本《封神演義》,默默地看着。時間彷彿在書房裡靜止,只有書本翻動的聲音,旁邊端正的站着張江凡,雙手垂下不敢出一點動靜。
“你是不是去找他了?”時間悄然流逝,不知道多久,首長才問了一句。他沒有擡頭,張江凡看不到老人的表情,明明聲音很輕,可是被張江凡聽在耳朵裡卻如同慕鼓洪鐘。首長依然沉浸在書故事裡,就好像根本沒有發問。張江凡聽到首長的問話,馬上擡頭,可隨即就愣住了,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自己才從集訓隊回來,消息就傳過來了?
“報告首長,聽到消息了以後,我有點接受不了,就尋思去當面問問原因。”張江凡斟酌着言語,小心翼翼地回答道。他知道因爲自己的魯莽行爲首長生氣了。
“你根本就不應該去的,你不知道他爲此付出了多少,身上到底又承擔了多少。這些東西根本沒有任何人強加給他,而是他自己一個人將我們的責任全部攬下。這些都是他自己想要做的,他的壓力比所有人都重。我現在其實已經明白,他所說的東西應該都不是假的,應該是自己已經經歷過的事情,纔會顯得如此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