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衣原來被三無聖女給傷得這麼重？顧長生倒吸了一口涼氣，默默感慨這個女人實在是太要強了。
只是爲了不讓他擔心，就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而選擇獨自一個人默默在這裡療傷？若不是我毫無徵兆地突然殺過來，怕不是到了回去都發現不了？
三無聖女酥酥可是個狠人吶，被她的劍氣傷得那麼深，秦無衣只靠自己怎麼能夠恢復呢？顧長生皺了皺眉，頗有些無奈地走了過去。
果然還是得要我來幫忙吧，秦尊上。
秦無衣似乎察覺到了落在她肩頭的滾燙視線，心頭微微一顫，僵硬地回頭望去，恰好對上了顧長生那灼灼的目光。
完了…這下完了…秦無衣慌亂地想要把露出的香肩給遮蓋上，好掩飾幾分骨子裡的魅惑，卻不料這個動作牽動了三無聖女留下的傷口，灰濛濛的霧氣蠶食她的靈力，讓她精緻動人的眉眼不自覺地猛然蹙起。
“顧…長生…你來幹什麼…你不要過來，我很好，我自己可以應付的…”
秦無衣咬着嘴脣，秋水雙眸裡有羞怯惱怒的情緒；有破防暴怒，還有一絲藏在眼底的認命無奈。
我就知道這個傢伙是我的劫，遇上他之後我就逃不開了…爲什麼每一次我都是剛好在狼狽不堪的時候碰見他！
別人只看過高高在上威嚴冷傲的秦無衣，可顧長生偏偏看遍了她的脆弱和羞恥——仙清池裡是這樣；第六峰古戰場的時候也是這樣；濯劍瀑的小廬裡就不用多說了。
現在明明都已經下定決心和他的關係只停留在了長輩和晚輩之間了…可偏偏我就是躲不開他…這就是本座的劫孽嗎？
顧長生一步一步走來看着秦無衣絕色動人的面容上浮現出的生無可戀，忍不住又好氣又好笑。他大概可以猜到爲什麼秦無衣會偷偷摸摸一個人療傷，但是他不說。
他徑直走到了秦無衣的面前，故意板着臉一言不發，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坐在地上的秦無衣，隨後一把將她肩頭的衣裙給扒到了一邊：
“秦尊上，這就是你說的可以自己應付的？”
秦無衣被這個動作牽動的傷口傳來了些許痛楚，她微微皺了皺眉，擡頭看了一眼顧長生後低下頭沒有說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小女孩一般弱小可憐又無助。
或許是因爲之前顧長生的生氣給她留下的印象太深，眼下見到他再度有生氣的趨勢，一向習慣高高在上的劍宗尊上長老竟然咬着嘴脣低下了頭，這讓顧大黃毛頗有幾分驚奇。
要知道以前的秦無衣可絕不會這個樣子的，莫非真的是之前生氣決裂的事情讓她也學會低頭了？
“秦尊上，伱受傷了爲何要瞞着我呢，我可是答應過清明師姐要把你帶回去的。”顧長生沉聲道：“莫非你想要陷我於不義之地嗎？”
秦無衣垂眸看了看自己酥兇半lu，香肩敞開的誘人模樣，又看了一眼表面裝作雲淡風輕，實則偷偷咽口水的顧長生，心底氣不打一處來。
我爲什麼瞞着你，你難道心裡沒點數麼！若是我傷到了別的位置也就罷了，可偏偏傷到了肩頭下方…
我找你過來幫我療傷，不是在送嗎？
不過從結果上來看，我現在的操作也是在送，而且送的還更多了…
顧大黃毛幽幽嘆息了一聲，接着目不斜視地開始幫秦無衣查看傷口，湊近之下，絕色神女的淡淡誘人香氣鑽入顧長生的鼻息，讓他不由地有些心猿意馬了起來。
“秦尊上，你這個傷口…很大…哦不，我是說，很嚴重…必須要儘快處理了…這團灰霧太白了…再不清除的話後果只怕是不堪設想。”
“我用了很多辦法，都沒辦法把它清除。”秦無衣盡力讓自己的嗓音聽起來平靜一些：“這好像是時光蜃景裡獨有的一種詛咒，在這裡受的傷，都不會那麼容易恢復。而且會越來越惡化。”
顧長生聞言心頭一跳，難怪太一劍宗的掌教和路清明都一再強調蜃景裡的危險程度，原來還有這番淵源在裡面？
眼下秦無衣肩頭的傷勢還在緩慢地惡化，這般下去，用不了多久恐怕就會擴散到西半球區域。
想到這裡顧長生頓時就急了，你擴散哪裡不好，偏偏擴散那裡！
那是你可以擴散的麼？
爲了守護那完美的東西兩大半球，顧大黃毛毅然決然地肩負起來拯救秦無衣的重任。他思索了片刻，忽然想起了之前混沌燭臺吞噬那些天道詛咒時候的場景。
對，阿燭什麼都吃的，髒活累活都丟給她幹就完事了。不像是阿珠，一直在默默carry，她和別的天宮鎮物法寶是完全不同的層次。
可轉念一想，他和秦無衣現在就處於混沌燭臺的內部，這還怎麼拿出來？
去外面療傷？用混沌燭臺短暫地腐蝕一下陣法就差點暴露了，這要是拿去療傷，那嶽山豈不是直接揪出內鬼了？
果然還是得靠阿珠了麼？顧長生看了秦無衣一眼，思索自己要是提出雙修把這詛咒給吸過來，會有多大的概率不被秦無衣白眼。
罷了罷了，醫者父母心，我這是在救人，怎麼能用世俗的眼光來看待我的行爲呢？
顧長生默默安慰了一下自己，旋即輕輕湊近了秦無衣的嘴脣，秦無衣顫抖着睫毛還想躲閃，卻被顧長生捏住了下巴，避無可避之下，秦無衣閉上眼睛流露出了一抹認命的姿態。
這個冤家…我這輩子就算是折在他的手上了。
顧長生的思路還是很簡單粗暴，既然秦無衣無法處理這個蜃景詛咒，那就讓他通過阿珠單向雙修的方式把這詛咒沾染轉移過來，然後他這個混沌燭臺的主人再去慢慢消磨這份詛咒。
思路很清晰，效果自然也是相當顯著，很快秦無衣原本微微蹙起的眉頭就緩緩舒展開來。不多時，她肩頭的蜃景詛咒就已經被轉移殆盡，取而代之的是顧長生滿臉灰敗之氣，似乎下一秒就要撲街倒地。
秦無衣睜開了動人的眸子，看見顧長生爲了自己不惜以身渡劫，不禁心中流露出了一絲心疼，沒有多想，她再度湊了上去吻住顧長生的脣，像是要把這灰氣再度搶回來一些，好幫顧長生分擔一二。
然而遺憾的是秦無衣沒有阿珠，自然也不可能擁有如此粗暴的掠奪進補方式。她吻了半天，除了讓顧長生好好感受了一番劍宗神女秦尊上主動起來的吻技以外愣是連半點灰氣都沒吸過去。
秦無衣見狀不禁有些急了，輕輕拍打了一下顧長生的胸膛，卻被他反手握住了手腕…
顧長生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除了最開始轉移完畢狀態看起來有些差之外，後面當阿燭接管戰場後他就變得輕鬆了不少，更別提後面還有秦無衣主動來獻上紅脣…
不得不說，秦尊上在完全清醒的時候，吻技還是要比迷離的時候差那麼一點點的。
隨着灰氣的完全轉移，秦無衣肩頭的傷勢也在迅速修復着癒合了起來，不多時便光潔如初，雪膩的肌膚吹彈可破。顧長生的指尖輕輕劃過秦無衣的鎖骨，忍不住一點一點地揭開了北半球神秘的面紗…
秦無衣：“……”
“不要…還沒恢復…”
“別誤會，我只是在看看你還有沒有什麼暗傷…”顧長生一本正經地道：“這可不是什麼小事啊秦尊上，若是留下了暗傷，後續爆發起來可就沒那麼容易就解除了…”“我說的是你還沒恢復！”秦無衣語氣幽幽地道：“等你恢復了…我再給你檢查可好？”
這句話已然是接近明示了，秦無衣果然還是擔心顧長生剛剛吐納走了那麼多蜃景灰氣，身體會有些吃不消，可她顯然低估了阿燭的速度，更低估了黃毛大帝在面對到嘴福利的堅定態度。
“不要緊，秦尊上你的安危擺在第一位，我可是答應過清明師姐的，你也不想讓我失信於她吧？”
不知怎麼地，當顧長生提到路清明的名字後秦無衣的嬌軀輕輕顫抖了一剎那，她閉上了雙眸，眼角依稀有珠淚劃過：“你既然都答應了她…那如今又是在對我做什麼？”
“而且別忘了，你也答應過我…”
顧長生聞言愣了愣，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是在外面答應的，在這裡面作不得數…”
“顧長生，你耍賴。”秦無衣幽幽道：“你說過答應過我的事情都會做到的…”
“我是說過，可是剛剛聽見秦尊上你那句等我恢復了再給我檢查之後，我動搖了。”顧長生感受着鼻尖傳來的輕聲道：“秦尊上，你說這句話是想要讓我動搖嗎？”
“沒有。”秦無衣扭過了頭，盡力不讓自己半球上傳來的異樣感覺影響自己的情緒，可是她的嗓音還是不自覺地帶上了些許發顫的尾音：“我沒有想過這回事，從來沒有！”
“可是秦尊上，你心虛的時候不就是會像是現在這樣用重複的話來強調嗎？”顧長生沉醉在峰谷之間無法自拔，微微眯着眼問道。
“……”
秦無衣沉默了下來，末了她輕輕抵住了顧長生的靈根，用帶着些許哀求的嗓音道：
“只在蜃景裡…出去之後不要讓我對不起清明和寒酥…可以嘛…”
顧長生：？
行，這還有什麼不行的？！
……
待到那一曲吟唱終於落了下來，秦無衣這才撐起了有些發酸的身子，默不作聲地收起了那一朵落在雪地裡梅花。
【天命之女：秦無衣；天命品質：曠古爍今；當前關聯天命：路清明（大帝之姿）：師孃；當前掠奪進度：80%；】
“無衣…”
“你還是叫我秦尊上吧。”秦無衣背對着顧長生，語氣無比複雜道：“免得回去之後你改不了口。”
顧長生聞言挑了挑眉，伸手攬住絕色神女的肩頭道：“回去改不改的了口那是回去的事，現在我想怎麼叫是我的自由纔對吧。”
“顧長生，你真的要逼死我才肯罷休麼…”秦無衣睫毛輕顫抖，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若是這樣，當初我還不如…”
眼見向來心高氣傲的秦無衣有朝一日居然也會哭得梨花帶雨，顧長生頓時收起了幾分揶揄的心思，連忙道：“是我不好，秦尊上，你想我怎麼叫你就怎麼叫吧…乖啊，不哭了好不好…”
秦無衣狠狠地瞪了顧長生一眼，怒道：“你在哄誰呢！誰允許你這麼哄我了！”
顧長生伸出手輕輕擦了擦眼前這位劍宗神女臉上的淚痕，輕笑道：“除了你還能有誰…秦尊上，方纔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不生氣了好不好。”
秦無衣幽幽嘆了口氣：“可我不是和你開玩笑…回去之後，我們真的不要再這樣下去了，我現在已經很對不起清明瞭…”
“可是秦尊上，你也是一個獨立的個體，爲何一定要在意旁人的感受呢？”
“就憑我是清明的師孃，是寒酥的師父。”秦無衣回道：“踏過了這一禁忌，已經是我該受千刀萬剮了，我在此了卻了心願，回去之後斷然不可再繼續犯錯，否則我只好一死了之了。”
顧長生聞言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那好吧…我尊重秦尊上你的選擇，誰讓我以前那麼喜歡你呢。”
“你以前那叫喜歡我？你那叫饞我身子？”秦無衣冷笑。
“饞你身子就是最高級別的喜歡。這是騙不了人的。”顧長生一本正經地道：“既然你都說了只有蜃景體驗卡，那我可不能浪費時間了…秦尊上，良宵苦短，我們不要蹉跎了好時光…”
秦無衣：“……”
“你要是不好好尋找寒酥，我一樣死給你看！”秦無衣咬牙切齒地道。
顧大黃毛頓時大呼上當，心說沒想到命運饋贈的禮物都在暗中標好了價格，以前的秦無衣可從來不會用死來威脅顧長生。
果然還是被拿捏了麼？顧長生嘆了口氣，正準備起身，忽然瞥見了秦無衣一副欲言又止的擔憂模樣…
“怎麼了？還有什麼吩咐嘛？”
“……”
“你方纔那麼多…在裡面…會不會…？”秦無衣咬了咬嘴脣，沒有說完，可是臉上的擔憂還是溢於言表。
這要是她先中招了，路清明和祁寒酥還沒上戰場，那成什麼樣子了？
哦，你說這個啊…顧長生聞言瞭然，心說這有什麼好擔心的，人家晏兮被灌注的次數比你多多了，偶爾我都沒讓她清理，這麼久了不也照樣沒有中招嗎？
除非你的孕氣比泡芙聖女強了幾十倍，否則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