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還有人來這破廟?”
王偉眉頭一皺,他之前才說離開的波瀾不驚,難道這要驚了?
因爲雨聲的關係,那些人距離這座廟已經很近了王偉才聽見,在想離開勢必會驚動這些人。
以他現在頂着一顆價值千金的頭,王偉覺得不管來的是誰,看到他肯定都會想要來砍一刀。
他傷勢尚未痊癒,一身武功也能發揮出個五六成,實在不是跟人動手起衝突的時候。
左右看了看發現這廟裡沒什麼可以躲藏的地方,石頭做的佛像都破碎的只剩下了小半截身子,藏到後面也會被人發現。
最後王偉只能是選擇最最常用的一招,房!
在他剛飛身藏在房樑時,藉着廟外的一道閃電,他看到五個人跑了進來。
從衣着王偉一眼認出來,是陰陽魔極宗的人!
“怎麼會是陰陽魔極宗的人?”
王偉心下一驚,其他人也算了,這些人的出現帶給他了不小的壓力。
“他們來這裡只是一個巧合?還是說我離開邯鄲城時被他們跟蹤了?!”
王偉在房樑屏氣凝神,做好了時刻都能逃走的準備。
之前是擔心被發現才藏起來的,要是都被跟蹤了,那自然也沒什麼想要躲的了,麻溜開跑纔是正經。
很快,這五人在之前王偉待過的那片地方升起了篝火,還掏出隨身的乾糧肉乾,烤了起來。
依靠火光王偉看清了幾人,四男一女。
四個男的,那個身材魁梧,臉帶着一道深深刀疤的明顯是帶頭的人,一進來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什麼生火烤食物都是其他四人在忙活。
“謝天虎?”
看到那人王偉眼睛微微一眯。
他在被陽燁封爲四大hù fǎ之首後,謝天虎是宗門裡唯一一個對他態度恭敬,見面還會喊一聲韋哥的人。
韋雲瀟屬於人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的主,後來他還救過謝天虎兩次,對方也幫過一些忙,如此一來二去,這人成了宗門裡韋雲瀟爲數不多能稱得兄弟的人。
“兄弟嗎?”
王偉看着謝天虎,心裡對這個詞打了一個問號。
他跟謝天虎是救命的交情不假,可武廣聖他不光救了還傳授其武功,每次都帶在身邊指導,儼然適當親傳弟子來對待,可結果呢?
“虎哥,咱們都找了兩天了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你說那個韋雲瀟會不會早跑遠了啊?”
一名身材妖嬈,面若桃花嫵媚的女子正在謝天虎的身後,一面敲肩捶背一面問。
謝天虎閉着眼睛沒有說話,倒是他身旁一個看起來有幾分書生味道青年人道:“他不可能跑遠的,宗主可是說了,韋雲瀟那個叛徒了從塞外帶回來的毒。”
“現在估計一身功力也剩下個半成不到,加那胸口的傷,我估計他還在城裡藏着呢。”
“不會是重傷不治,已經……”
一個正在四下裡找尋廟裡沒被雨淋,能用來燒火的木柴的瘦子隨口道。
結果看剛纔還閉眼的謝天虎瞬間睜開了眼睛,目光帶着殺氣。
知道所錯話的瘦子趕忙是改口道:“那傢伙肯定不會死的,我們還等着抓到他換賞金,跟大哥吃香的喝辣的呢!”
謝天虎的神情這纔是緩和了一些,人要是死了他還拿什麼去換錢,怎麼換取hù fǎ的地位?
以前在對方面前裝小弟,是想着依靠對方大hù fǎ的身份,能讓他這個當時初來乍到的人在宗門裡有個靠山。
後來才知道他選錯人了,不知不覺竟然是站在了宗主的對立面。
可惜木已成舟,他當時在想反悔也是無用,宗門裡的所有人都覺得他是韋雲瀟的人了。
現在韋雲瀟終於犯事了,宗主還下了絕殺令,說凡是能把韋雲瀟人頭帶回來的人,可以有資格替代韋雲瀟成爲宗門新的大hù fǎ!
正常情況下,以他地榜九十八的實力當然不是韋雲瀟的對手,但現在對方了毒還受了傷,估計都快奄奄一息了,現在不殺更待何時?
不過被瘦子勾起了心裡最不想聽到的一種可能,謝天虎把目光看向了身邊的書生,道:“胡辰,你怎麼想?覺得他死了嗎?”
胡辰沉吟片刻道:“那個叛徒怎麼說也是曾經的大hù fǎ,沒可能這麼容易死了。這兩天都沒發現他的蹤跡,我想要麼是他藏的夠好,要麼是有人在暗幫他!”
“城裡那麼多百姓都暗說他是英雄,我想也許有誰跟錢過不去,不想着報官發財,而是把人給藏起來了。”
“不過皇現在又加派了人手,我想不管哪一種,韋雲瀟很快會被逼出來纔對。”
“是今晚這雨下的這麼大,萬一韋雲瀟挑選今天離開,那可不好辦了。”
“在找他的可不只是咱們宗門的人,整個都城周圍的大小幫派全都被驚動了,賞金千兩的這個yòu huò,讓韋雲瀟現在是個香餑餑,誰都想吃。”
胡辰的話音剛落,一直在房樑藏着的王偉,把目光看向了破廟的外面,他聽到雨又有腳步聲傳來。
數息過後,謝天虎也是一擡手示意大家禁聲,然後指了指外面示意有人來了,幾個人立刻是會意,紛紛抽出兵器站了起來。
很快,九個被淋成落湯雞一樣的人跑了進來。
“兄弟,借地方避個……誒呦,是你們啊。”
當先一個年輕人本來說話還挺客氣,看到是謝天虎這些人時,臉色變得不那麼好看了起來。
他身後跟着的那幫人也都是刷地一下都抽出各自的兵器來,什麼刀劍錘爪的倒是花樣不少。
謝天虎眼睛一眯道:“秦飛,這地方我們陰陽魔極宗先來的,地方不大,不招呼各位了,你們再找別處吧。”
“謝天虎,這間廟又不是你家的,憑什麼要我走?我偏要進來,你能把我怎麼着?”
秦飛招呼一聲,呼啦一下九個人都是進來了。
謝天虎面色不善道:“秦飛,聽人一聲勸趕緊走人,惹毛了我,信不信現在剁了你?”
“剁了我?”
秦飛哈哈一笑道:“你敢嗎?謝天虎,倒是你們,趁着小爺我今晚心情還算不錯,趕緊帶人走吧,要不然有你們好看!”
“你!”
謝天虎心頭火氣,提刀要前,但被胡辰給死死攔了下來,在他耳邊道:“大哥,別衝動!你真要是殺了他,宗主怪罪下來可麻煩了!”
“別忘了咱們這次來的目的是韋雲瀟!找到他,不光有錢,大hù fǎ也是你的!沒必要跟他一個小輩動氣!”
胡辰說着,給那名妖嬈的女子使了一個眼色,後者會意,也是拉着謝天虎的手,踮起腳尖來在其耳邊說了一些什麼。
聲音很小胡辰聽不見,但明顯看到謝天虎整個人放鬆了下來,還在女子屁股拍了一下,引的女子發生一聲銷魂的叫聲來。
“我們走!”
謝天虎沒再理會秦飛,準備帶人離開。
“慢着!”
秦飛忽地開口叫住了謝天虎。
謝天虎眉頭一皺,轉身道:“怎麼,我們走也不行了?”
“那倒不是。”
秦飛根本去看謝天虎,而是把目光放在了謝天虎身旁的那名女子,道:“你們愛去那裡隨便,把她留下。”
這話一出,謝天虎頓時雙目圓睜。
“秦飛,你不要欺人太甚!”
“哼,怎麼,還不願意?”
秦飛絲毫不爲所動,冷冷道:“爲了一個女人得罪我,謝天虎,你有這個膽子嗎?”
“你!”
謝天虎怒視秦飛,眼看要壓不住火氣了。
看兩夥人有些劍拔弩張,在屋頂的王偉心裡那叫一個樂啊。
他已經知道謝天虎的到來只是一個偶然,自己並沒有被人跟蹤,至於這貨準備不念舊情,要用他的人頭來換自己的前程,他完全沒有覺得意外。
而那個秦飛,是個仗着老子是趙國幾個護國門派裡,排行第一的血烈門門主,哥哥又跟皇家還有聯姻的關係,在邯鄲城周邊張揚跋扈慣了的主。
眼見這兩夥人要鬥起來了,王偉心開始期望能來個兩敗俱傷什麼的。
忽地,一陣狂風颳來。
咔擦!
破廟裡的房樑到底是年代久遠,在重物跟狂風的的摧殘下直接斷了……
身處其的王偉,那麼從房樑給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