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可以了。”
臉上脖子等地方都快紅成一片假白曉曉，一把推開了王偉，
一面揉搓着自己火辣辣的臉，一面語聲不滿的道：
“嘶，這不是你自己的臉，你下手就能這麼狠啊？”
說完，看王偉還愣愣地看着他，顯然還沒回過味來，
又道：“別想了，我真的不是易容的。”
“要不然我會讓你隨意在我臉上抓來撓去的嗎？”
“就是怕你不信，才讓你那麼做的，這下可以相信我是白曉曉了吧。”
“你是的話，那他……”
王偉指了指面前的人，又指了指屋外的方向。
已經揭開過不少牡丹亭易容的面容，
他可以確定面前這個人，正如對方自己所說，是沒有易容的。
可要不是易容，面前這人就是白曉曉了。
那剛纔跟他說了那麼多，還一起演戲給樂園的人看的那位，他又是誰？
那個人纔是他人易容的嗎？
可那人明明是覺醒者啊，
而且剛從行爲跟動作來看，外面那個纔跟以前他接觸過的白曉曉一般無二，
反倒是裡面這個，膽小驚慌，怎麼看怎麼陌生。
但光從容貌上來說，這人有的確是白曉曉無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事發突然，王偉完全沒想到會是這麼一個情況，一時間有些想不明白。
“剛纔離開的那個，他是白曉曉。”
“但同時呢，我也是白曉曉。”
看到王偉聽的一臉莫名，白曉曉微微一笑，淡淡道：
“這裡面呢，其實沒你想的那麼複雜。”
“你只是把白曉曉當成了某一個具體的人而已。”
“而對於我們來說，白曉曉不管是名字和樣貌，只能算作是一個記號而已。”
聽這人如此一說，王偉有些明白過來了，
但還是帶着幾分不可置信道：“你剛纔說道我們。”
“聽起來，這指的不單單是你，跟剛纔那個他而已吧？”
“不錯。”
白曉曉點頭道：“除了我們兩個之外，還有一千零二十二個。”
“一，一千零二十二？！”
王偉以爲除了這兩個人之外，也就幾人而已，不曾想會聽到如此數量。
驚訝之餘，又有了幾分恍然，道：“是不是，你們這些人平時都是分散在江湖中？”
明白王偉問這句話的意思，白曉曉道：“你想的很對。”
“我們之所以能做到神出鬼沒，今天在這裡，明天卻遠在那裡。”
“並不是擁有能上天入地的神通。”
“只是因爲數量多，可以讓同時讓白曉曉出現在江湖上的任何一個地方。”
“配合牡丹亭廣佈天下的眼線耳目，這才能做到通曉天下大小事。”
“給人一種神秘莫測，無所不知的感覺。”
“啊，所以你們每個人之間，其實知道的東西都不一樣是吧？”
王偉又想到了剛纔離開的那個白曉曉，拿出江山令問他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是的。我們平時都是分散在整個江湖中，每個人知道的東西肯定不太一樣。”
“不過爲了避免我們中的誰出現了意外，導致他所掌握的情報其他人不知道。”
“我們每隔一段時間，會通過牡丹亭的特殊渠道，把各自所知曉的事情向上彙報一下。”
“這樣如果有誰出現意外，就能做到幾乎是無縫銜接地取代那個人。”
“原來如此……”
王偉這下終於是明白了爲什麼前幾次接觸的白曉曉，總給他一種健忘的感覺了。
那些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且其中一個肯定是因爲死的突然，導致很多消息都沒有上報，
所以剛纔離開的那個白曉曉纔不知道，那令牌是另個一個白曉曉給他的。
能知道這些事情，王偉很是高興，但同時也很疑惑。
他有些想不通，眼前的這位白曉曉爲何要告訴他如此機密的事情，
而且還很配合，他問什麼就說什麼。
這人到底有什麼目的？
王偉想不明白，但眼下，既然這個白曉曉如此慷慨大方，
那他覺得比起追尋緣由，他更像從這人嘴裡，知道更多關於白曉曉的事情。
只是在他繼續問之前，他還有一個最爲關鍵的問題。
眼前這個白曉曉，是否也是覺醒者！
是與不是，他所能問的問題，會有很大的不同。
“你，醒來了嗎？”
王偉沒有發出聲音，只是用脣語問出了這個句話。
白曉曉見狀淡淡一笑，沒有和王偉想的一樣，只是點頭表示答應，
而是直接開口：“我是覺醒者。”
這個回答讓王偉頓時心頭一驚。
除了驚訝，外面和麪前這個白曉曉都是覺醒者，那其他人是不是也是之外，
更是被對方那種毫不掩飾的態度給震驚了。
以往白曉曉每次開口說些類似的話題時，總是虛要擡頭看天的，這人怎麼直接就說了？
按照剛纔離開的那個白曉曉的反應來看，現在可不是能隨意說話的時間啊。
這個白曉曉是個坑貨嗎！
說了這個關鍵詞，不是明擺着要招惹樂園的人來嗎？
王偉下意識地朝後退了一步，希望能和這位拉開一些距離，雖說他知道這麼做是沒用的。
“你退後做什麼……啊，我知道了。”
看王偉反應，白曉曉先是疑惑，但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朝王偉退後的地方踏前了一步，重新拉回兩人的距離後，才道：
“你不用擔心。”
“每次都要擡頭看天的舉動，不過是爲了迷惑你們這些覺醒者。”
“讓你們以爲說話還需要時機，好藉此避開你們可能會問的一些問題。”
“實際上只要在我身邊一步的範圍以爲，你就可以暢所欲言。”
“不管說什麼，不管說多久，都不會被天上的人知曉的。”
“至於爲什麼會是這樣，那你可別問我，我也還弄不明白呢。”
“只是從有個人那裡聽來，好像是我的體內有什麼能阻礙信號的發射器。”
“會讓你在我身邊的時候，處於一種中斷連線的狀態。”
“……”
聽着白曉曉的話，王偉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個白曉曉從出現到現在，每一次開口都能帶給他不小的震驚，
而且相比前幾次接觸過的那些，
說話做事不是違心，就是遮遮掩的白曉曉，眼前這個簡直不要太好！
但越好，王偉的心下越是不安，
這天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能跟他說這麼多，這人肯定對他有所圖。
“……你告訴我這些，是爲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