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隨着莫文生的呼喊，石屋上的鐵門被緩緩推開。
呼啦啦，上百名手持弩箭的黑衣蒙面人從裡面竄了出來。
很快就將那些莫文生和軟倒在地的人都給團團圍在了當間。
這時石屋中又緩緩走出來一個渾身白衣，帶着白麪的人。
白麪人掃了眼躺在地上的人，就將目光轉向了莫文生，
語聲略帶幾分沙啞地道：“可以啊莫文生。”
“都被看破身份了，還能讓他們都中了酥香散，你是怎麼做到的？”
莫文生還以爲來的，只會是影子堂的人而已，沒想到裡面還有一名虛無者，
這讓他心中的一些想法開始出現了改變，不由斜眼瞧了瞧他身側那位丐幫的人。
在看到對方的眼中流露出威脅之意後，莫文生心下一顫，正要開口說什麼，
虛無者的聲音又一次響起：“怎麼，我的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爲什麼一直站在那裡不說話？”
“難道，你是有什麼事情再瞞着我，這是在想着怎麼回答我嗎？”
“不不，大人，我……”
聽到虛無者的口氣有幾分不善，莫文生嚇得急忙是跪在地上想要辯解。
虛無者先一步說道：“莫文生，我之前可是跟你說過的。”
“要是你敢做出任何背叛牡丹亭的事情。”
“我不會殺了你。”
“只會把你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裡，讓你生不如死地度過餘下的時光！”
“你若不信，那儘管可以試試看！”
即是隔着面具，莫文生看不到虛無者的表情，但就拿冰冷的口氣，也足夠讓他心頭一顫。
對於一個玩家而言，除了僅剩最後一條命時外，
其他時候，死反而會是一種解脫，因爲他可以復活。
但如果被囚禁起來不殺，那他有多少次復活的機會，都不可能用上。
“這虛無者總是用這個來威脅我，這只是一個巧合？”
“還是說，這傢伙知道玩家的軟肋？”
莫文生在心底泛起了嘀咕，他總覺得那裡不太對勁，只是現在他沒有時間多做思考，
除了虛無者正用冰冷的目光，透過那白色的面具朝他看來之外，
身側那個丐幫之人，即便他沒有去看，也能感受到對方在用相似的目光看着他。
是時候做出最後的選擇了。
莫文生心念急轉直下，道：“不會的大人，我怎麼會背叛牡丹亭，又對你隱瞞什麼呢？”
“我剛纔只是沒想到大人你會前來，還以爲只是影子堂的誰來。”
“一時愣神，這纔沒來得及回答你的問題。”
“其實想要讓他們都中毒很簡單。”
“他們雖然看穿了我的身份，但我也裝作真心投靠了他們。”
“用牡丹亭裡的一些他們都不知道的事情取得了信任。”
“然後就說關押的地方充滿了毒瘴。”
“需要服用我從牡丹亭那裡得來的藥物才能進去。”
“爲了不讓他們懷疑，我自己也吃了那種藥，他們一看沒問題就也跟着都吃了。”
“可惜他們不知道，那藥沒內力的人吃了反應會慢很多。”
“我的內力被他們都給封了，吃下去一時半刻自然是看不出什麼問題來。”
“哦？”
虛無者點了點頭道：“不錯啊，看來我當初看上你果然沒錯。”
說完虛無者有擺了擺手對周圍那些影子堂的人道：
“按照老規矩，把這些人按照門派分好類，就都送去血煞衛那裡吧。”
“是！”
上百名影子堂的人得了命令，就都開始忙活了起來。
不多時，石屋外只剩下虛無者莫文生，和數名影子堂的人了。
看到能威脅他的人徹底沒了蹤跡，莫文生噗通一聲，又一次跪倒在地道：
“大人，屬下先前說的話，一大半都是假的！”
“那些人根本就沒有中毒，他們都是裝的！”
“你要趕緊派人暗中止住他們，否則一旦讓他們都進了地牢，麻煩可就大了！”
“你說什麼？！”
看到莫文生又一次跪下，虛無者就知道有事情不對，聽他這麼一說，
周身上下立時氣勁澎湃，顯然是驚訝之餘，更是憤怒至極！
“你剛纔怎麼不早說！”
“請大人息怒！”
莫文生趕緊道：“屬下也是迫於無奈啊！”
“大人肯定想不到，之前在屬下身邊那個穿着丐幫服飾的人。”
“他其實並不是丐幫的人，而是韋雲瀟易容假扮的！”
“他剛纔要是看到屬下有半分想要揭露的話，就會立刻讓屬下死在這裡！”
莫文生巴拉巴拉地，連帶着將事情爲什麼會發生成這樣，大概說了一遍。
“大人，我現在身中天山派的生死符，還有無量子那傢伙的截脈手。”
“他們爲了不讓我起背叛之心，下手極狠。”
“如果今晚那些人沒有救出被困在地牢中的人，他們就認定我背叛了。”
“我體內的生死符和截脈手便會爆發，要了我的命。”
“但屬下對牡丹亭那是忠心跟耿！”
“爲了能揭破那些人的陰謀，屬下拼着只有一晚的壽命先假意配合。”
“想着等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告知大人。”
“懇請大人看在我如此忠心耿耿的份上，幫屬下解開這生死符和截脈手吧！”
“忠心耿耿？”
虛無者冷笑一聲道：“我還真沒發現，你其實比起當個細作，去茶館說書更好。”
“瞧你那樣子，自己把自己都說的相信了。”
“可你當我也跟你一樣傻嗎？”
“你之前的猶豫不決，我可都是看在眼裡的。”
“要不是今天我親自前來，又用那些話再一次震懾到了你。”
“你是完全沒打算想要告訴我實情吧？”
虛無者的話，讓莫文生的臉色變了好幾變。
對方說的沒錯，如果和平時一樣，只是影子堂那些不說話，只辦事的人來，
他今天很可能真的就會完全依照正道那幫人安排的計劃行事，
對他而言，不管牡丹亭還是正道其實沒什麼區別，
他需要的只是一個能讓他活命，同時還能不斷增強自己，獲取更高實力和地位的地方。
在牡丹亭有利可圖，那他就效忠牡丹亭，
在正道用命來威脅，那他自然也是要效忠正道。
只是這些想法肯定是不能承認的，莫文生趕忙想要分辨，
但還沒等他說出半個字來時，虛無者已經猛然拍出了一掌。
他的功力被封，雖然看到了虛無者要動手，但卻無能爲力。
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對方拍在了丹田上，緊接着他就感到腹部一陣絞痛！
想要發出慘叫的聲音，卻被虛無者隨手又點了啞穴，
只能張着嘴，痛的滿頭冒汗地癱軟在地上。
收回了手掌，虛無者衝地上的莫文生淡淡道：
“你們這些人說一套做一套我很清楚。”
“本來也沒指望你會忠於牡丹亭。”
“先前不動你，只是因爲你還有些用出。”
“現在既然身份已經暴露了，那你也就沒了用出。”
“你不是擔心生死符和截脈手嗎？”
“如今我廢了你的丹田，那些也就失效了，你不會死的。”
“只是會被我關起來，直到一切的結束！”
隨便讓人將莫文生拉下去關起來，
虛無者自己則朝着地牢的方向緩步走去。
如果那莫文生不說，地牢在毫無準備之下被人突然襲擊的話，的確會給他帶來不小的麻煩，
但既然已經知道那些人沒有中酥香散，都是功力尚在的人，
那他就有的很多辦法可以應對，不擔心會出什麼問題。
倒是韋雲瀟。
那傢伙許久都找不到蹤跡，如今終於是現身了。
他可要好好找對方談談之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