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生的話讓墨長老茅塞頓開。
是啊，內心邪惡的人才更加具備毒性，才能夠煉製出來人毒丹。
這四十年，他一直反思自己錯在了哪裡，可唯獨沒有想到這一點。
“你說得對，只有十惡不赦的大魔頭，才具備真正的人毒。小友，你真是上天恩賜給我的啊。”
墨長老激動的大喊大叫，連帶着對於陳生的稱呼也變了。
弟子們的雙眼多了些許神采，他們都不符合大魔頭的形象，是不是能夠被放出去了呢？能夠活着，誰又願意去死呢？
“世界上從來都不缺少大魔頭，想要弄一兩個來，簡直不要太容易。小友，你留下來，和我共同煉製丹藥，我去執法堂要兩個大魔頭過來。”
墨長老激動的便要離開。只要他和執法堂招呼一聲，以聖毒山的尿性，隨便選擇一個目標，活着帶回來，簡直不要太容易。
“墨長老不需要那麼麻煩，其實可以就地取材。人毒丹之所以能夠成爲毒丹之王，就是因爲其對於材料的要求非常苛刻。除了是魔頭之外，他自身的實力還要很強大，眼前便有一人。”
“我敢保證，只要用了這個人，人毒丹便一定能夠成功。”
“你什麼意思？”墨長老的雙眼眯縫起來。
他爲了事業近乎瘋魔，可不代表他是一個傻子，聽不出來陳生話語中的意思。
“我覺得墨長老纔是最合適的人選！”陳生笑着迴應。
山洞中的氣氛忽然間凝滯。弟子們眼中的光芒再次消失，看着陳生就好似看着蠢貨一樣。
這四十年來，死在墨長老手中的人不下於千人，這些人爲了活命，也嘗試過各種辦法。勸說墨長老將自己給練了的人不是沒有過，那個人的下場非常之慘烈。
“呵呵，小娃娃有想法。只是我死了，誰來煉製人毒丹呢？”墨長老笑眯眯的說道。
“當然是我了，墨長老，你爲了人毒丹奉獻了大半生，想來不介意爲人毒丹奉獻出生命吧？我保證，墨長老的名字會和人毒丹一樣，名揚天下。我也可以讓墨長老活着看到人毒丹的誕生。”陳生迴應。
浪費口舌罷了。你準備的很充足，卻也只是準備的充足而已。一衆弟子重新恢復麻木的神色。
“呵呵，我自然願意。只是沒有那個必要，壞人那麼多，在沒有看到成果之前，我是不可能去死的。反倒是你，我倒是覺得，你的心思如此陰險，給人毒丹做一個輔助的材料很不錯。嗯，你的心臟是不二選擇。”墨長老嘿嘿的笑着。
他已經知道自己失敗的原因，也沒必要留着陳生了。想要害死他的人，他都會用更加毒辣的方式，讓他們明白，這是一個多麼錯誤的想法。
“不，墨長老，我沒有允許你拒絕。不管你是否答應，我都準備用你的身體，煉製一爐真正的人毒丹！”
陳生說着，轉身朝着丹爐走去，並且準備煉丹。
這樣的人不應該存在於世界上。既然他爲了人毒丹，奉獻了那麼多，便讓他爲人毒丹奉獻一切吧。
至毒的人煉製至毒的丹，這纔是人毒丹的真正含義。
墨長老爆發出一陣大笑聲。
他只是會煉丹會用毒嗎？能夠成爲長老，自身的實力又怎麼會弱呢？
他縱然四十年不曾離開這裡半步，可他的實力，在聖毒山中依然是能夠排得上號的。
縱然是放眼整個龍國，他也自信是一代強者。
然而，墨長老的笑聲被楊昭強行打斷，這位自詡爲強者的長老，在楊昭的手中，竟然連抗衡的手段都沒有。
只是片刻間，墨長老便被楊昭擒拿在手中，被五花大綁起來，和那些弟子們吊在一起。
弟子們目瞪口呆，一切感覺在做夢一樣。他們眼中最恐怖最邪惡的存在，竟然變得和他們一樣了。
另一邊，陳生已經點燃了火焰，丹爐內散發着奇異的香味。
煉丹的水和輔料，這裡多的很，不用陳生再操心。
“楊昭，將他的手筋腳筋挑出來...他的肝臟和腎臟...”
陳生一邊吩咐着，一邊將各種原料投入到丹爐着。
他第一次煉藥，可熟練的像是一個大家一樣。
香味源源不斷的從丹爐中爆發出來，異象不斷的產生。
墨長老備受疼痛和煎熬，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去關注丹爐。
煉丹異象，那是傳說中才會出現的。至少就當世無人能夠做到。
此人到底是誰？爲什麼會有如此高的煉丹造詣。龍國什麼時候多了位這樣的存在，我卻不知道呢？
百草生香，鸞鳳和鳴，好似在丹爐之中是一片世外桃源，而不是丹藥。
弟子們也短暫的忘記了煩惱，癡癡的望着丹爐。
“就快要成丹了，現在需要最後一味藥。”
陳生拿着匕首來到墨長老面前。
墨長老早已經遍體鱗傷，奄奄一息。失去重要器官的他也在生死邊緣徘徊。
如果不是因爲他的身體異於常人，他早已經死了。
“這最後一味藥便是你的心臟，心臟匯聚的不是血液，而是一個人的本質。善與惡，西喜與悲，都匯聚在心臟之中。墨長老，你應該很慶幸，你的目標完成了，雖然你看不到最後的丹藥。”
陳生將匕首插入到墨長老的胸膛中，小心翼翼的隔開皮肉。
墨長老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樣，苦苦哀求着：“求求你，不要殺我。讓我看到最後成丹的那一刻，求求你了。那是我畢生的夢想，只要讓我看一眼就好，哪怕只有一眼...”
“你奢求的太多了。再說，沒有你的心臟，怎麼會煉製出來成品呢？”
陳生置若罔聞，一點點切割開周圍的血肉，生怕損害到心臟分毫。
“不，不要啊，求求你了，讓我看到最後一刻啊。只要讓我看到，我死也會瞑目的。不然，我會遺憾終身。我耗盡了一生，只爲見到人毒丹...只要你答應我，你想要什麼我都可給你，我的珍藏，我的財富...”
卡擦一刀，陳生將墨長老的心臟投入到丹爐之中。
讓他看到，讓他瞑目？開什麼玩笑啊，那心臟還有負面情緒了嗎？他要的就是遺憾，倒在最後一刻之前的遺憾，這纔是人毒丹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