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得知皇太極兵分三路之後,腦門冒出一層細碎汗珠,心說這個皇太極還真是厲害,怪不得原裝的崇禎不是他的對手,而我也不敢輕易與之硬碰硬,因爲我自己也不夠瓷實啊!
滿桂得知後金兵馬兵分三路後,馬上請戰,要求追擊皇太極。我看着一臉期望的滿桂,搖頭道:“愛卿難道忘了嗎?野戰非我軍所長,追擊韃子更易陷入危險境地,不過南下的韃子不能讓他們那麼好過,朕命盧象升和愛卿領兵阻擊南下的韃子,什麼時候把他們趕跑了,什麼時候回來覆命。”後金都是騎兵部隊,一日可戰千里,這追擊的任務蠻重的,而且還可能不討好,這樣的任務交給滿桂正合適。
我又叫過盧象升,“建鬥啊!新軍成軍第一戰打的還是不錯的,不過也暴露出了很多問題,朕命你領兵阻擊南下的韃子,除了將他們趕走之外,還有練兵的用意,不經過實戰的部隊不是真正的部隊,朕所能教給你的都交給你了,如何領悟,運用,就看你的啦!”
盧象升在陣前指揮新軍,新式戰法實戰給了他啓迪,對新軍給予了很高的希望,聽了崇禎皇帝的勉勵,他右拳橫胸道:“皇上放心,建鬥一定利用此次機會磨練新軍,讓他們成爲皇上面前不倒的長城。”
至於袁崇煥的關寧鐵騎則馬上回師關外,提防皇太極可能有的新動作,確保北疆的萬無一失。
時間很快進入到公元1630年六月,在過去的一段時間裡,皇太極親自率兵擊潰了察哈爾部,擄掠了不少奴隸馬匹等戰利物資,回師瀋陽的嶽託和濟爾哈朗也把張慶臻攆回寧遠,不過杜度和阿敏就沒那麼幸運了,充當明朝新軍練兵對象的他們在開始的時候日子過的很滋潤,簡直把大明腹地當成了自家的狩獵場,縱橫開闔,所向披靡。可惜隨着盧象升和滿桂所帶領的新軍完全的度過了磨合期,他們的苦日子也就到頭了,最後不得不灰頭土臉的撤退回老家。
明朝方面,困難仍舊衆多,大自然仍然感冒,不是高燒就是流鼻涕,造成陝西山西大旱災,黃河氾濫,給大明帝國持續走低的抵抗力來了一個雪上加霜;孫承宗剿匪的工作進展極其不順利,今天消滅了張三,明天李四又因爲活不下去鋌而走險,聚衆造反了,等消滅了李四,王二麻子又起了刺。致使孫承宗按下葫蘆起了瓢,沒一刻安閒的時候……。
在這個背景下,我開始試探着跟後金接觸,當然了,這首先是一個心理遊戲,既不能太熱情也不能一下子就把談判事宜堵死,要在討價還價中取得對自己有利的條件才行。
經過一番接觸,皇太極對和談生出濃厚興趣,畢竟他的日子也不好過,討價還價後,我答應正式冊封他爲天聰汗,給他一枚汗印,這一點對他來說極具誘惑力,其他方面,諸如互換禮物,開市等等不必細說,使臣來往遞交書信後,大明和後金暫時結束了敵對關係,各自都贏得了修養生息的寶貴時間,當然了,邊關之上仍然陳設重兵,免得吃大虧。
跟後金和談這件事在“大明公司”內部造成軒然大波,別人不說,盧象升就第一個反對,甚至要跟我說“白白”,後來在我苦口婆心的解釋下,才說服了他。至於其他人,我卻管不了那麼多,凡是反對的意見一概不聽,要是鬧的太兇了,則將鬧騰的人降級外調,幾個月之後,面對既成的事實,腦袋有些發黴的大臣們終於閉嘴了。
1630年八月,當“季度財務報表”放到我眼前的時候,我才清醒的認識到危機有多麼嚴重,嚴重到“大明帝國公司”就快破產了。
錢!錢!錢!權!權!權!說到底還是錢和權的問題,圍繞錢權衍生出了軍隊的問題,剿匪的問題,賑災的問題,官員腐敗的問題,國計民生的問題等等等。
經濟,如何才能恢復並且發展經濟呢?經濟好了纔會有錢,有了錢才能搞建設,這是一個關乎良性循環的問題,至於權,也是讓人頭疼的問題呀!
腦袋裡裝着這些混嗆嗆的負擔,我仍然得按部就班的幹自己的工作,作爲總裁的我終於明白,過勞死真的不是唬弄人,因爲我都快累的吐血了。
忠烈祠在這年九月落成,祠堂內供奉着戚繼光和張居正,以及那些戰死沙場的士兵們,說是忠烈祠,是爲了老百姓和官員便於理解,其實這玩意更應該叫烈士紀念堂或者英雄紀念碑,正如我以前所想,兵權是我的生命線,有了自己的部隊,才能談改革,否則誰聽你的呀!
戚繼光是抗倭名將,同時也是抗擊後金的先驅,在朝廷軍方乃至民間有很高的威望;張居正是明朝末年最爲傑出的政治家,有了他纔有大明在萬曆初期的中興,纔有了老百姓比較安定的生活,藉着忠烈祠的落成我也給他徹底平反了,把他的後人找出來大加撫卹。
向天下宣傳這一文一武兩個人和那些戰死的士兵的事蹟,除了讓旁人以這榜樣之外,就是建立一個新的道德標準,這也算洗腦的新形式吧!
死去的人都得到了這麼隆重的對待,那些活着的人就更加滋潤了,主要還是軍隊方面,我之前的承諾一句沒有落空,我的嫡系部隊在福利和生活保障方面堪稱全球第一,人人都以自己是新軍的一員而自豪,而驕傲,惹的其他部隊的士兵們都得了“紅眼病”人人都想擠進新軍部隊,而我也適時的加以疏導,讓其他部隊的士兵以加入新軍爲目標而奮鬥,並且也真的擴充了一萬人的新軍,可千萬別因爲“紅眼病”鬧兵變啊!
“生了……生了……是一位皇子呀!”
周皇后聽到嬰兒的啼哭聲,產婆又說生的是一位皇子,她心頭一鬆,昏睡了過去。
我看着襁褓之內的男嬰,他就是我“造人計劃”的第一個成品,小模樣還真是不錯,看着他讓我紛亂的心緒安寧不少。我就這麼當爹了,貌似“我”還二十週歲不到啊!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產後護理很重要,叫御醫多用點心。”我說着見周皇后醒了,忙俯身幫她梳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辛苦你了,生孩子很苦的。”貌似這位皇后大人也是未成年生產,真是難爲她了。
周皇后的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低聲道:“臣妾怎麼會覺得苦,高興還來不及呢!能爲陛下生一位皇子,臣妾心安多了。”一舉得男讓她的心情確實不錯,最起碼她這個正宮娘娘做的心安理得。
對周皇后一番撫慰後,我心情舒暢的出了坤寧宮,迎面看見王承恩,看他的神情就知道有事了。
“啓稟陛下,周延儒回來了。”王承恩來到近前說道。
周延儒在江南搞拍賣會,一直乾的不錯,賺來的逾千萬兩的銀子確實幫了我不少忙,之所以召他回來是因爲江南那些財主們已經理智了許多,倒賣文物的速度大大下降,收益減少的很厲害。
“臣周延儒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周延儒見到崇禎皇帝,很快來了一個重禮,三拜九叩,絲毫不含糊。
我發現周延儒發福了,最少比離開北京的時候胖了一圈,雙下巴都出來了,“愛卿免禮平身,賜座。”
“謝皇上。”周延儒坐下後從懷裡拿出一個本子,“這是微臣記下的賬本,請皇上過目。”
其實賬目上我一直都清楚,太監曹化淳每個月都會給我彙報一下拍賣銷售的情況,錦衣衛也都把買主的情況詳細的記錄下來了,周延儒雖然也貪污了一些,但是絕對不多,相比拍賣所得那都是小錢。那些辛苦錢就是他不私自截留我也會給他的,不過性質不同,我必須得敲打敲打他,免得他把我當二愣子唬弄。
“王羲之的《蘭亭序》實在是糟踏了,那個滿嘴流油的胖子懂得什麼書法呀!不過愛卿就不同了……”
周延儒一愣,心中有鬼的他腦門子冷汗當時就下來了,王羲之的《蘭亭序》其實他並沒有賣出去,而是找高手匠人臨摹了一副贗品,真品他自己留下了,因爲他太喜歡了,這件事他自認做的天衣無縫,而且贗品也賣出了真品的價格,沒想到現在被崇禎皇帝一句話點破,他能不害怕嘛!
“皇上饒命,微臣……微臣……。”周延儒當即跪倒磕頭,饒是他伶牙俐齒,此時也變的結巴起來,舌頭愣是打卷,不聽指揮。
我見周延儒一把鼻涕一把淚,也不太忍心責備他,畢竟沒有功勞還有苦勞呢!敲打敲打也就是了,只要他能記住就好,下次再範那我可就不客氣了,“起來吧!讀書人偷書,那不算賊,《蘭亭序》就當是朕給你的獎勵,同時也是你的警示牌,沒事的時候拿出來看看,記得別再範錯誤。”打了一巴掌再給一個甜棗,恩威並舉我就不信他不繼續賣力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