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楊廣出問題了。
老年癡呆啦？
這一點白少棠並不意外，但是在獨孤鳳的話中形容來看，怎麼瞧都好像是老年癡呆症患者啊！
詫異的眼神顯露在外，白少棠很是迷惑。
對白少棠來說，楊廣哪怕是暴虐，昏聵，哪怕是自暴自棄都能夠接受，畢竟前任自己成長的十幾年的時間裡，對於楊廣他還真是瞭解的很深。再說楊廣也修習過武功，有着還算不錯的一身內力，算是一個不錯的高手，否則的話當初傅君婥也不會刺殺失敗，怎麼會……出現老年癡呆的情況？
試問，你有見過哪個武功高手會老年癡呆？
所以在獨孤鳳的形容一出口，等待她的便是白少棠那顯得有些奇怪的眼神。
“……”
但是正因爲這樣，白少棠反而從獨孤鳳的話語中察覺到了一絲絲不妥的地方，確切的說是獨孤鳳對這種情況的迷惑。顯然，她雖然不知道什麼叫做老年癡呆，但在她看來楊廣的情況開始變得越來越奇怪。
越來越傻！
目光閃爍，白少棠在看到獨孤鳳的神情開始變得有些憤憤的時候，這纔開口問道：“小師傅，說說你認爲奇怪的地方。”
老年癡呆症患者的模樣獨孤鳳見過。
畢竟家族中也有年紀上了歲數的老人，出現神志不清，越來越傻的人並不意外。
可在獨孤鳳的眼裡，楊廣卻並不屬於這部分的人。
於是在白少棠的目光下，獨孤鳳開始一點一點的詳細訴說起她觀察到的奇特之處。
一個身懷武功的皇帝，正在一點一點的變成癡呆？
那麼他如何昏聵都可以得到解釋。
可問題是，他是究竟怎麼變成這樣的？
皇宮內的安全，獨孤鳳倒是知曉，雖然說不上完全安全，但在飲食上面還是能夠做到保證。沒有下毒，更沒有什麼走火入魔。
眼下。
即便是天下局勢混亂，還沒有人能夠冒着大不諱的站出來直接對楊廣出手，除了高句麗的人。
聽到這裡，白少棠也開始沉吟起來，思考了半晌，他突然問道：“小師傅，以你看來我那祖父的武功水準到底怎麼樣？”在離開王府前，白少棠的武功只能算是馬馬虎虎，人更是長時間呆在王府之中，並沒有多少時間去見身爲皇帝的祖父。
故而白少棠只是知道楊廣身懷武功，畢竟當初他是親自率領軍隊南下滅陳的元帥，有武功並不奇怪。
但是楊廣的武功到底有多高，這便讓人不得而知了。
以前是沒機會，而現在還是沒有機會。
而獨孤鳳不一樣。
在經受過他白少棠理論的轟炸，武功得到長足進步的她在眼力勁上並不差。如果武功比她差，她定然能夠看出個所以然來。
武功怎麼樣？
面對皇太孫的問題，獨孤鳳一時間閉目沉吟，在心思做起了分析，半晌，獨孤鳳這才睜開眼，遲疑道：“我，不敢肯定。”
“我曾經聽過祖奶奶說過聖上的武功並不差，也算是一個難得一見的高手，手上掌握着不少的魔門武學。”
“只不過在成爲皇帝后，就再也沒有人真正見過他施展武功時候模樣了。”
“只是後來酒色灼身，在加上忙碌，聖上沒有多少機會專注於武道，否則的話以聖上的天資想來是可以步入宗師境界的。”
尤楚紅的話獨孤鳳自然是相信的，她是小輩，到現在也只有見過楊廣身爲皇帝時候的高高在上，至於其他的……也只不過偶爾在旁人的閒言碎語中得到一絲絲瞭解。似乎有些東西，是連他們老一輩的人都不敢開口的。
所以，獨孤鳳她發現自己不敢肯定。
酒色灼身？
不！
不對！
有哪裡不對！
魔門武學！
在聽到這裡，白少棠猛地反應了過來一件事，那便是爲什麼直到現在纔會記起來。
那便是慈航靜齋與魔門陰癸派的爭鬥。
自楊堅那裡開始，那一次爭鬥是慈航靜齋取得勝利，而祖父楊廣這裡則是魔門取得勝利。
但……
有一件事情可以確定的是雖然取得勝利，但這個勝利者並不屬於陰癸派的，而是屬於邪極宗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白少棠的面色突然變得極爲難看。
前任自己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那前任自己爲什麼殘存的記憶中沒有留下任何關於這一點的記憶？反而是自己現在在獨孤鳳的提起下這才記憶起來。
這不應該！
若是前任自己真心想要隻手挽天傾，那麼對於這一點的考慮就必不會忽略不見。
除非……
前任自己早就想到了，但是因爲某個‘意外’而忘卻了。
邪極宗的最高武功。
楊廣時不時的選妃舉動。
前任自己太過天才的舉動。
還有前任自己的死亡。
腦海裡不斷閃過許許多多的線索，在這個時候這些紛亂如線團的東西開始重新構成，最後直接指向了一個讓白少棠感覺不怎麼好的答案。
魔門最高武功——道心種魔大法。
而且在白少棠的瞭解中，這道心種魔大法可是有好幾種修煉方式的。
可不僅僅只有向雨田那樣的修煉方法，也不只是魔師龐斑的採取的修行方式。
眼瞼低垂。
白少棠突的想起前不久與雙龍一行的時候，傅君婥對自身的檢查，哪怕當時他只是利用了自己的身體情況，但從傅君婥的話語中現在想來卻萬萬沒有料到一份謊言恐怕會成就他心中的猜測。
腦部受創。
失憶了。
現在看來，這壓根兒就不僅僅是失憶，而是有其他的問題。
現在的自己不過是在前任自己身體上重新穿越而來，藉由殘存的記憶再度進行安排計劃，如果不是自己能夠穿越自己，恐怕早就死翹翹了，墳頭草都已經三丈高。
“怎麼呢？”
獨孤鳳停下繼續說話的念頭，目光在白少棠的身上來回掃視，顯然是見到了面前皇太孫臉上神情的突然變化，自己的這個小徒弟自是被自己的話語所吸引，使得他想起了什麼事情來。
她很少見到皇太孫的神情會這般大變。
只要一出現這種情形，那麼就代表着會出現大事。
就如同當初在教導他的時候，皇太孫對第三次征伐高句麗時候結局的推演一模一樣。
“沒事！”
“我只是覺得如果祖父再出問題，而我又太年少，局勢會變得更加困難。”白少棠迎着獨孤鳳的擔心的目光，他回了一個笑容給對方，示意對方不需要太過擔心：“聽了小師傅你的話，更平添一份擔心而已。”
“……”
你在騙我！
獨孤鳳一臉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