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微的海浪伴着絲絲的涼意,透過大大的落地窗,傾了進來……
我安靜的坐在窗前的軟墊上,曲腿看着海面上的朝陽露出了半個頭來。
眯上眼,嗅着天之涯的海風,拂着海之角的清涼,腦子裡的那些煩惱便也慢慢的在清空。
李沐然輕輕的坐到了我的身邊,那雙深邃的雙眼幽幽的望着遠方看了看;轉而微笑的轉過頭看着我說:“怎麼樣,喜歡這裡嗎?”
我“嗯”了一聲,那頭點的跟小雞吃米似的。
昨夜,我還以爲發生了什麼突變,慌慌張張的坐上了車去機場。結果發現劉媽和孩子們一臉的微笑後,才知道,原來是李沐然請了長假,偷偷的避開所有人帶着我們來了海南。
此時此刻在三亞的高檔酒店的房間裡,我們兩人獨享着二人世界的海水與藍天。
窗上的白紗輕輕揚起時,李沐然伸手摟過我的腰,我輕輕的曲腿靠在了他的肩上。
世界如果這般結束,人生想來也不會有太多的遺憾……
這次的外出,是李沐然很早就說過,但是卻一直沒有實現的。
他知道我喜歡大海,因爲大海和草原有相同的地方——他們寬廣而博大……
前天因爲跟王大野徹底的撕破臉,而何律師又如此詭異……讓我整個人都陷入了仿徨之中。
李沐然聽見我說的那些事情,便在第二天晚上偷偷的帶着我出來了。如果他不帶我來這裡看看海的話,怕是我確實會鬱郁成疾。
“謝謝你……”我枕着他的肩說。
“這是我該做的,我虧欠你太多太多……”李沐然的聲音伴着潮水的聲音,頃刻灌進了我的心脾。
那刻的世界是美而溫馨的……
“我們誰都沒有欠過誰,經過了那麼多的風雨,不想去想誰欠誰什麼,現在只想在以後的日子裡,能跟你這麼安安穩穩的走下去……”
我極少如此表達我的心,但是那刻望着海岸線,品着海風時,就抑制不住的說出了自己內心底裡的渴望。
很單純的渴望。
他的手摟上我的肩,我挽了挽耳邊的髮絲,像貓一般輕輕的在他的肩頭磨了幾下。
當陽光露出來,我們都微微的漾着幸福,笑了。
……
“噗通!”李玉陽穿着泳衣,帶着潛水鏡一下跳進了海水中!
“哥哥!哥哥!”阿木爾激動的大喊。
我們一幫人都爲阿木爾的緊張笑的合不攏嘴!
李沐然看着激動的阿木爾,就往海里跑。
“不要不要……我不要……”阿木爾揮舞着小手兒,嚇得了不得。可是,李沐然抱着他沾到了海水的時候,他就像草原上那歡騰小馬兒似的了。
劉媽打着個太陽傘,坐在沙灘上一臉微笑的看着我們。
覺得有些冷落了她,便跑過去,坐到了她身邊。
“你去陪他們玩吧……我老啦。玩不動啦!哈哈……”劉媽說着自己捂嘴笑了起來。
“您哪老了,海水很熱的,您跟我們下去試試嘛……”
“不不不,我可不去。呵呵,你快去吧……”她說着臉色忽的有些陰霾。
“您怎麼了?”
“沒事……就感覺這麼好的時光啊,感覺特短暫似的。人這一輩子快快樂樂的多好。塔娜,以後…好好跟李沐然過日子啊……”劉媽說。
“嗯,我會的。”說着,我便順着劉媽的目光,看向了在海水嬉鬧的那三個男人……
只是,心裡有個地方輕輕的割了一下。
我也知道了劉媽的陰霾從何而來,她跟我都想起了大寶。如果,大寶此時此刻在,該多麼完美……
“塔娜!快來~快來~哈哈!”李沐然的肚腩都起來了。衝我揮手時,也會顫上幾顫。
可是,我不再年輕,我對那種小鮮肉也不再敏感。
那肚子上渾厚,反而讓我的心裡覺得踏實了很多。
“快去吧!孩子們等着你呢……”劉媽推我一把說。
“媽媽,媽媽!”
在李玉陽和阿木爾的喊聲中,我躍進了海洋。
當海水漫過我的腿,當海花打在我的臉,當一家人的歡笑聲此起彼伏的響在耳旁時,這個世界便宛若天堂。
……
傍晚的沙灘,夕陽柔柔灑灑,昏黃一片。
我穿着李沐然爲我買的一條花紅色海灘裙,穿着白色小背心,帶着那草編遮陽帽與他攜手走在沙灘上。
傍晚的海,總是別有一番風味。腥味要濃很多。
他輕輕的拉着我的手,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曾經的日子。可是,我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我總覺得這時光太美,這歲月太好。
我不捨得去聽他的蜜語,我只羨着世外之光。我用盡我所有的精力觀着天涯,望着海角,在這天涯海角的絕美之處,任何的言辭都是多餘的。
我要我的記憶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此時此刻,被斜陽拉長的身影;此時此刻,這動聽的海浪;此時此刻,我們牽手踩下的那兩行腳印……
我像想作畫一般,深深的將這愛印進我的腦海。
“塔娜。”他輕輕的轉到了我的正面。
夕陽讓他的鼻尖尖揮出了光芒。
“嗯?”我擡起頭看着他厚厚的鏡框,微笑着問。
“你…你怎麼心不在焉的樣子呀?”他好奇的問。
我微笑着輕輕的摟過他的脖子,海風又恰好揚了揚我的髮絲,莞爾一媚的說:“因爲……我愛你啊……”
說着我便踮起了腳尖,深深的吻向了他。
沐然,我愛你啊……
這一生一世,我愛你,至死不渝。
我向天起誓我們永不分離……
……
夜晚的篝火,映亮了整片夜空。
沒有我們蒙古族篝火之中的豪爽,卻獨有屬於海邊篝火的爛漫。
舞蹈沒那麼豪邁,卻輕輕盈盈的讓人們心都歡跳了起來。
每個人的臉上,都掛着仿若星辰般燦爛的微笑;那臉被火花映的紅紅的……
海岸上的風大了起來,那海浪的聲音也愈發的更響亮。
“譁~譁……”的海水,瀰漫了愛人們的巫山……
也淌滿了我與李沐然的愛河……
……
酒店的房間裡,四處都是曖昧的暗紅色。
無需任何語言的鋪墊,無需多麼深情款款的表白,此時此刻的二人世界裡,需要的僅是肌膚相親。
當李沐然摘掉那厚重的眼鏡,輕輕的壓上身時,我們的脣糾纏着甜蜜的愛在蔓延。
他喚起了我曾經的愛慾,但那欲卻又有了些許歲月沉澱後的柔綿和婉轉。
沒有激烈的交合,有的是點點愛意的滲透;
我們二人幽若窗上那白紗,隨着海邊的晚風幽幽的糾纏着。
隨着那海浪的聲音,時而洶涌,時而緩落。
只消片刻,便齊齊掛上了那夜雲之端……
汗交織了濃愛,那是散也散不去的舊香;
當這愛綿上了心頭,便讓此情,今生不朽了……
“沐然……”我在那夜雲之巔輕喊。
“嗯……”他的頭,埋進我的肩窩應聲。
“愛我……”
……
在三亞待了幾天,每天都很放鬆。因爲李沐然將我的之類的通訊設施都收走了。
他不想讓那些塵囂損了這靜謐的海岸。
劉媽悄悄的告訴我,李沐然一直沒閒着,別看他現在在這裡玩的開心,未央市裡的事情,他都一手在安排着。
劉媽如此一說,我才知道爲何他總是在頻繁的打着電話。
王大野吸毒的證據現在已經基本都掌握的,那些上的通話內容,李沐然都發送給了他的律師團隊。只是現在還不能回去,還要讓他們着急。
李沐然在用他的努力,和他的方式爲我撐起一片輕鬆的天空。
他不會像王大野那樣只用嘴說:所有煩心的事情都讓我來做。
李沐然,不會說。
但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這一切。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在從三亞去別的風景區的時候,我忍不住問。
“再過半個月吧。”李沐然略帶愁容的說。
“那麼長時間?”
“不長,甚至需要一個月。”
“那你把給我吧……我總是不放心的。”我很認真的說。
李沐然看着我擔心的樣子,便將還給了我,說:“這幾天,王大野那邊沒什麼動靜。只是他吸/毒吸的更厲害了。”
“這個很正常的。我也猜到了。”我說。
……
一週以後,因爲我們的離開,未央市的那些不知情的人便開始慢慢的有點慌張了。
第一個聯繫我的是高虎。
一天夜裡,他沒有給我打電話,而是發信息問:“你跑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