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又有幾個巡守長陸續到場,加上他,一共是五人。
交談間,夏易也大致得知了他們的名字。
長相溫和,有股書卷氣的叫做吳謙,他使用的兵器是一把長劍。相貌兇惡,留着光頭的叫蘇心虎,手中拿着的是兩把大斧。而最後一個是英氣十足的婦女,她揹着長弓,眼神鋒利如鷹隼,名字似乎是李燕。
聽他們低聲談論到魘氣一詞,夏易忍不住插嘴道:“魘氣是什麼,魘魔散發的氣息?”
“呵呵,也可以這麼理解。”熊剛回道:“每當有魘魔產生,溢散的惡念邪氣就會隨之擴散,尋常人接觸立刻就會腐蝕潰爛而死,若是意志不堅的武者,則會喪失神志,被腐化成魘魔。”
“聽說強大的魘魔能讓魘氣擴散百里,方圓之內寸草不生,其內魘魔數以萬計,被稱爲魔土,魔域。當然,這種層次的災害只有一些大能可以處理,我們這些小武者就別操心了。”
囊括百里,這是什麼概念?
夏易一時有些失神,這個世界的頂端戰力似乎超乎了他的想象。
正要繼續問下去,張全安開口說道:“魘氣已消散不少,真氣三層以上的武者隨我進去,其餘衆人都在此留守,不要讓人靠近。”
“是。”
一共有九人跟在張全安身後,看來除巡守長之外,巡守隊伍裡的人才也不少。
夏易望向門內,渾濁的黑氣果然消散許多,但一踏進去,還是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衆人皮膚開始泛紅,似有潰爛的跡象,竭力運轉真氣後纔好受許多。除此之外,還有許許多多的聲音在耳邊囈語,讓人心生煩躁,很想將眼前看到的一切撕碎。
張全安怒哼一聲,夏易耳邊如雷霆炸響,從渾噩的泥沼中脫離出來,恢復了清明。
這就是魘氣嗎?果然可怕。
已經消散這麼多都能讓人渾渾噩噩,要是再濃郁一點豈不是瞬間就要墮落?難怪張都守讓我們等到現在,要是盲目闖進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夏易心裡剛說完這麼句,就聽到身旁傳來一聲慘叫,咻然扭過頭,只見一個巡守被不知從哪冒出來的魘魔抱住,已經被啃掉半個腦袋,顯然是活不了了。
什麼時候,我居然沒有發現?!
夏易背後冒出一層冷汗,要是這魘魔偷襲的是他,那豈不是也要遭殃?
他不敢多想,沉下心神,舉起精鐵大刀奮力劈了過去,魘魔吞下嘴中的血肉,伸出長的嚇人的爪子抵擋。
“叮。”
明亮的火花閃耀,魘魔的爪子上只是出現一道長痕,居然沒有劈斷!
它發出刺耳的厲嘯,彎曲的雙腿在地上一蹬,朝夏易的腦袋撲來。
“咚!”
空中,一把南瓜大的鐵錘砸在它臉上,魘魔立刻飛了出去,在地上陀螺似的轉了幾圈,半邊臉凹陷,渾濁的黑血滴落,但即使是這樣也沒死,起身怨毒的瞪着偷襲他的熊剛。
“哈哈,爽不爽?”熊剛朝它晃了晃鐵錘,獰惡的笑道。
“嘶。”魘魔伸出紫黑色的舌頭,舔去臉上的黏液,轉而向熊剛撲去。
夏易見狀正要幫忙,眼角餘光瞟見左邊的拐角中鑽出三隻魘魔。爲首的長着一個骷髏腦袋,身上黑氣繚繞,比長槍還要銳利的骨刺從血肉中鑽出,眼窩中的血色火焰閃動,模樣可怖到了極點。
只看一眼,夏易渾身汗毛便炸了起來,像是遇到了天敵,驚恐的不能自已,連抵抗的心思都升不起來。
而周邊的巡守也是面色泛白,有的倒退兩步,差點摔倒在地上。
骷髏魘魔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血紅色的鬼火一閃,通紅的血光照在每一個巡守的臉上。
“叮叮噹噹。”
各種兵器掉在地上,目視着它的巡守們茫然的呆滯在原地,一瞬間全變成了待宰的羔羊。
夏易心知不妙,但思緒一點點的遲鈍,無論怎樣抵抗都無濟於事,雙眼漸漸失去神采。
“哼,迷魂術?”
張全安不到一息就清醒了過來,看着周圍手下的樣子怒哼一聲,無形的力量擴散,巡守們如夢初醒,露出駭然的表情。
這是什麼手段,居然輕易就讓人失去意識,實在太可怕了。
而腦袋凹陷的魘魔已經近到熊剛身前,爪子離他的喉嚨不足一寸,腥風撲面,熊剛只來得及退後兩步,擦去脖頸上的幾滴鮮血,暴怒道:“你這畜生!”立刻拿起大錘與魘魔纏鬥在一起。
張全安意識到骷髏魘魔與他是一個層次的對手,表情極爲凝重,心道:“開靈境的魘魔嗎,得拼命了。”
他抽出鞘中的長劍,呤的一聲,一道蒼白如水的劍光伴隨着剛猛無匹的靈力斬向骷髏魘魔,光是外泄的劍氣,就將地上的石磚撕裂出道道長痕,可以想象劍光中到底蘊含着怎樣可怕的力量。
而骷髏魘魔不閃不避,纏繞着黑紋的右手舉起,裹挾着黑氣與劍光觸碰在一起。
“撕拉。”
血肉瞬間裂開一個大口,露出白森森的手骨,其上出現一道清晰可見的劍痕。但黑氣一卷,它的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短短時間,已然恢復如初。
張全安眼角抽了抽,將骷髏魘魔的威脅度提升了一個層次。
那一劍的殺傷力他自然清楚,連鐵板都能切碎,可落在骷髏魘魔手上卻只劃開了一道長痕。更可怕的是它還擁有駭人的痊癒能力,簡直是不死之身。
張全安沒有多想,大喝道:“它交給我來對付,你們纏住剩下的魘魔。”
話音剛落,他化爲一道劍影急斬向骷髏魘魔的脖頸,其速度快如閃電,但依舊被骷髏魘魔接了下來,劍氣溢散間,周圍牆壁盡數崩裂。
張全安一觸即走,有意引開骷髏魘魔,邊打邊帶着它往雲府深處退去。
而這時,血肉的氣味又吸引來兩隻魘魔,也就是說,現在場中共有五隻。巡守這邊則有八人,雖然人數佔優,但實力究竟哪邊強,還真不好說。
夏易狠狠一咬牙,迎向較瘦弱的一隻魘魔,刀身帶風,一出手就是全力。
“嗷!”
刀身嵌進魘魔的胸膛,它腳掌擦着地面劃出三米,根本不去管精鐵刀,脖頸伸長,像是烏龜一樣朝夏易的手腕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