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蘇太婆家離開後我就沒見過蘇太婆,趙詡將藥交給蘇太婆後也就沒見過她,趙靜突然想要去見蘇太婆,我們都感到很奇怪,不過既然是趙靜想要做的事情,我們自然也不會說什麼。
“蘇錦的年紀已經有八九十歲了吧。”
怎麼說我也叫聲蘇太婆,紀冰好像對蘇太婆很有意見,於是我說道:“就算有什麼不順心也不要說,等趙靜的事兒辦了,隨你怎麼辦。”
“聽起來你好像對她還挺尊敬的。”
“她年紀大了,我叫她一聲蘇太婆。”
“哼,她也配!”
紀冰平素話很少,就算是面對趙詡也不多話,倒是蘇太婆的事情她好像特別的反感,感覺好像要殺了對方一樣。
“要是實在不想見的,不如你先回去吧。”
反正現在已經到S城了,她一個回去也沒什麼關係,但是紀冰說她一定要去。
“去可以,千萬別搗亂。”
“我又不是你,我知道分寸。”
看來她還是對上次治療的事兒耿耿於懷,我也不說什麼了,畢竟那次的確是我做錯了。
到蘇太婆家前,趙靜又醒了一次,趙詡卻特別的擔心,他覺得趙靜熬不過去了。我們想要安慰他,不過不知道該說什麼。
到了蘇太婆家,按了門鈴,不一會兒蘇太婆就過來開門了,她看到是我們,直接什麼也沒說就進去了,我們也就跟着進去了。
“蘇太婆——”
“知道了,把人擡進來吧。”
趙詡直接把趙靜抱了進去,然後讓我和紀冰在外面等着。
紀冰像是審查一般到處看,突然說道:“在水下的時候我看到了亮光,還有金色的字,是不是你搞出來的?”
要是紀冰不說,我自己都差點忘記了,不過我都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兒。那時候感覺我身體裡的法力突然就增強了,可是事後感覺了一下,除了收服水鬼增加的法力,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所以我並沒打算跟誰說這件事兒。
“你不說也沒關係,不管怎麼說,謝謝。”
“你也救過我。”
“那就扯平了。這裡我實在呆不下了,我先走了。”
紀冰剛說完要走,蘇太婆和趙詡就出來了,蘇太婆更是叫住了紀冰,“剛纔就要走,別人會說我不會待客的。”
紀冰回過來,很不客氣的說:“你也在乎別人說什麼?”
“這麼多年真是一點都沒變。”
“不像你,變的都沒人認識了。”紀冰的話簡直是在找打。
“死丫頭!”
“老巫婆!”
看着兩個人吵,我和趙詡也就看着,根本沒準備做什麼。眼看着就要打起來了,我們這纔過去。
“我說過了,這個地方我沒法待,我先回去了。”
“死丫頭,見到爲師就是這個態度,滾回來!”蘇太婆這是真是生氣了,紀冰本來是想走的,被這麼一說又回來了,不過還是一臉的不悅。搞了半天,紀冰還
是蘇太婆的徒弟,怪不得能這麼嗆。
“都坐下,我有話要跟你們說。”
我和趙詡坐下,紀冰雖然不情願,但還是坐了下來。
“本來我還想着可能沒機會見到你們了,沒想到竟然全來了,既然來了,有些事情我也要說清楚。”
頓了下,蘇太婆繼續說道:“趙靜的身體已經無法負荷她的魂魄了,我必須將她的魂魄和她的肉身分開,而且她的特殊情況導致她的魂魄無法進入輪迴,她魂魄現在很弱,小子,你用養你的那個小鬼的辦法養着她,等她魂魄穩固了再交給趙詡。”
沒想到這裡面還有我的事兒,蘇太婆既然開口了,我也就沒推辭。
“你養的那個小鬼不是沒肉身麼,正好用趙靜的,你們也就互不虧欠了。”
我和趙詡同時點了點頭。
“狩獵聯盟的聖壇被毀了,必然會大肆的發動人來找你們,不過地府也在追蹤他們,一時之間你們也不會有什麼危險。如果有需要幫助的你們就找死丫頭,她雖然不算天資聰明,但是本事還是過得去的。”
我看看紀冰,紀冰並沒有要拒絕的意思,“能力範圍之內,我盡力而爲。”
“謝謝。”紀冰不理我,她現在的火氣還是不小。
“好了,你們離開吧,小子,你留下!”
“哦”
也不知道蘇太婆把我留下是什麼意思,趙詡他們似乎也很想知道。他們很快就離開了,蘇太婆也不理我,徑直走向了客廳後面的牆邊,然後拉開了櫃子,從裡面取出了一個牌位,上面寫的是“先師璞道之位”。
只見蘇太婆將牌位放好,然後點燃了三支香,口中唸唸有詞:師父在上,徒弟蘇錦謹記師命,殺妖除魔,不敢懈怠,得一弟子,奈何道緣稍淺,雖能襲一身本領,卻不得精要,今巧遇一子,道緣深厚,天資聰穎,特此將《道法六卷》交與他,望師父佑其。
說完,蘇太婆轉向我,“小子,過來。”
我走了過去。
“跪下,磕三個頭。”
這已經算是很重的禮節了,不過既然是蘇太婆的師父,我也就勉爲其難的跪了,然後磕了三個向頭。
我起身之後,蘇太婆將一個盒子給我,說道:“這裡面是《道法六卷》,是我師父璞道窮盡畢生所學著成,雖然比不上其他的道門經典,但是卻獨此一法能讓你修煉道術。”
“蘇太婆,您別忘了我是鬼差。”
“我記性好着呢,沒忘,就是因爲你是鬼差,所以道門其他的道術你都學不了,但是我這一脈卻不一樣,你打開盒子。”
我聽話的打開盒子,裡面有卷書,旁邊還放着兩個金手指,看起來和人的手指一樣。
我正覺得奇怪呢,蘇太婆突然抓起我的左手,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手上就傳來一陣疼痛,我左手的中指和食指就沒了,然後蘇太婆拿起盒子裡的金手指往我兩根殘缺的手指上一放,竟然就和我斷指連在了一起,完全就發現不了我的手指曾經斷過。
“金手指能夠感應你的想法,而且能夠縮短請符時間,這一點你應該見紀冰用過。但可惜,她雖然資質甚高,習其他的道術倒是會更上一層,偏偏跟我學了這一脈,反而讓她無法上進。”
“蘇太婆是想讓她捨棄現在所謂再去學別的?”
“我就是這個意思,不過呢,她脾氣太倔了,根本不會聽我的,如果有可能,你也勸勸,以她的資質,不管學其他的什麼都會別人快的多。”
一口一個死丫頭,沒想到蘇太婆這麼關心紀冰,不過紀冰這冷冰冰的個性倒是和蘇太婆挺像的。
“好了,陪我坐會兒吧!”
我將我的斷指撿起來放到了盒子裡,然後坐到了蘇太婆的身邊。
才一會兒的時間蘇太婆看起來就更蒼老了,一個人心中有事兒的的確是能夠給予自己跟多的能量,吊着這一口氣,人總是能熬過很多的關口。
“老太婆我一輩子經歷過的大風大雨自己都記不清了,但是啊,不後悔,師父本來只想收一個男的做徒弟,是我在他修行的地方一直跪着他才收了我,但是我雖然盡力了,卻還是無法得到師父想要的要求,後來紀冰的事情讓我更清楚了這一點,好在是遇到了你,不管你以後會怎麼樣,記住要幫老太婆我將這一脈傳下去。”
蘇太婆這麼語重心長的說,我當即就答應下來。
蘇太婆很滿意的點頭,說:“好了,時間到了,你可以走了。”
我向蘇太婆告了別,然後就離開了。
等快到樓下的時候我纔想起來問蘇米的事兒,可是等我回到蘇太婆家的時候卻發現不對頭,有鬼。
我想要敲門,可是手根本碰不到門。我變成鬼差的樣子想要進入,但還是沒能進入。
裡面沒有聲音傳出來,但是我想裡面肯定是有一番爭鬥。蘇太婆說時間到了,不是要趕我走,而是因爲找她的人要到了,這或許是她最後一戰。想到這些,我突然覺得心裡挺難過的,雖然和蘇太婆接觸不多,但是她給予我的幫助不算少。
我沒有再待下去,每個人有每個人要去做的事情,我們或許會因爲某些人停下腳步,但是該做的還是要做,而更多的時候,我們就算停下了腳步也沒辦法改變任何的事情。既然這樣,還不如一直往前走。
我打開盒子,看着裡面的書,想到蘇太婆說過的話,更加堅定我繼續走下去的信念。我是鬼差,也是道門新手,不管將來面對的會是什麼樣的事情,我都不會退縮,我知道我選擇了一條什麼樣的道路,就算這條道路佈滿荊棘,既然是自己選擇的就沒有後退的理由。
我出來的時候,趙詡他們正在等我,將趙靜的魂魄交給了我之後,我們就分開了。坐上回去的公交,我翻開了手裡的書:
儒,爲心,爲政,爲理。
道,爲術,爲精,爲計。
儒道不容,千古不變,融儒於道,化道於儒,儒道相合,儒勝法,道勝道,不急爲法,不急爲道,儒法道術,儒計道政,以證法,以證天,是爲天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