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芙蓉一回到戶所都沒來得及先回自己家,就被連日來都在戶所門口徘徊的沈興東給領回了他家。
曹如雪還在時候家裡的這些活計都是她的,如今她不在了就都得廖敏親力親爲了。
因着接連發生了這些變故且這廖敏也不是個勤快人,再加上家裡的沈興東也還是一副大老爺做派,所以家裡的柴火都不夠燒。
眼看着就要進入深冬了,一家人總不能眼睜睜的凍死吧,這不廖敏才被逼無奈的帶着孩子出門到處劃拉柴草。
正好沈興東帶着賈芙蓉回來的時候,廖敏才帶着四個孩子出門了。
才一進門,沈興東連屋門都來不及關上便扶着賈芙蓉進了左邊他與廖敏的屋子,門簾剛一落下他便急切的開口問,“母親,成了嗎?”
賈芙蓉經過連日來的奔波人也是很疲累了,人才上炕坐下來她就看到了如此急迫的兒子,也顧不得休息喘口氣,忙把胸口用手絹仔細包好的文書取出遞給了沈興東。
沈興東接過飛快的掀開帕子,拿出上面的文書就打開看了起來,只是看完後他就鄒着眉不滿的問。
“怎麼回事?母親,怎麼會是調動文書?不說好的是脫籍嗎?爲什麼您沒有拿到戶籍?”
賈芙蓉小心翼翼的把兒子手裡捏着的文書拿了過來包好,仔細的收到了自己胸口保管好後纔開口解釋。
“兒啊,如今賈美麗這小賤蹄子心眼漸長啊,她可知道給自己留後路了。不過不要緊,東兒咱們現在有了這調動文書了還怕什麼?待到咱們擺平了李雲寶那小賤人後,咱們一家子全部都回通順去,到時候娘自有辦法讓那小蹄子給咱們脫籍安家,你且等着看便是。”
沈興東聽完賈芙蓉的話後這才漏出了個笑臉,“還是母親您有辦法,母親英明!”
沈興東一個勁的恭維着自己的娘,不過他轉念一想又忙問。
“母親,那您現在可有什麼點子對付那家子賤種?”
“這個爲娘早就想好了,當初爲娘還是國公府二夫人的時候,娘身邊的那個梳頭媽媽蘇氏你可曾記得?”
“自是記得,不過這蘇氏與此事有什麼干係?”沈興東好奇的問。
“那蘇氏可是有一手調香的好本事,爲娘曾經就從她那得到過一張方子名喚神仙狂,這香人只要聞了,不陰陽調和一番無論如何都是解不了的,當真是神仙聞了都要發狂啊!呵呵呵!假若咱們好心的給李雲寶那小賤找個男人再把這香給她一使,你說這結果會如何?”
沈興東越聽眼神越亮,“母親既然還有如此好東西?只是眼下憑咱們在這裡的條件能配好這神仙狂嗎?”
“我兒放心,爲娘來之前在通順都已經把一應材料買齊了,只要花上一日的功夫,爲娘保管把這神仙狂給配出來。”
“還是母親想的周全啊,兒子佩服!”
沈興東聽到如此好的消息忙給賈芙蓉行了個禮,嘴巴里還不停的誇讚着賈芙蓉。
“只不過母親,我們該找哪個倒黴鬼便宜李雲寶那小賤人呢?那小賤人日日都在家閉門不出,咱們有這好東西也用不上啊。”
聽到自家兒子如此說,賈芙蓉也覺得這是個問題,她閉目思考着解決的方法。
別看賈芙蓉等人受戶所裡的這些人排擠着,但是架不住賈芙蓉會裝臉皮還厚啊,平日裡哪怕別人不搭理她,她也都能厚着臉皮湊到女人堆裡去,就是不說話光聽她都能呆上半日。
人家見她臉皮厚且也不多話也不趕她,平日裡女人們東家長西家短的聊天八卦,賈芙蓉自然是從中得到了很多信息的。
其中她就曾經聽說過,說李雲寶現在正跟着顧大夫在學醫呢。想到這裡,賈芙蓉忽然開朗,這不就是現成的人麼!
賈芙蓉便把這人選說給了沈興東聽,沈興東聽完就提出自己的疑慮。
“按照母親您這麼說倒也是可行,只不過這李雲寶同那顧墨學醫一直也是在她沈家吧,且她家裡人也不少,咱們如何才能支開這些人給那賤人用香呢?”
賈芙蓉兩眼泛着算計人的精光,陰笑着開口,“傻兒子,我們無需把人支開啊,我們只要設法把那兩人引出來不就好辦了麼。”
“母親此話何解?”
“那顧墨既然是戶所裡的大夫,假若戶所裡有人生病前去請他的話,他是不是得上門去醫治?如果我們趁着沈興南那賤種不在家,顧墨那廂在沈家教授李雲寶那小賤人之時讓人去請,那小賤人作爲這戶所最高長官之妻是不是也得上門來關切一番?如此,我們不就可以動手了麼?”
賈芙蓉說出了自己的計劃可沈興東心下還有疑問,他便接着問:“可戶所裡也沒有人生病啊,而且就算人家生病我們也不知道啊,我們又如何能把握準時機行事呢?”
“這還不簡單眼下就有很好的人選可用,曹如雪過世留下了年幼的平哥兒,這孩子小,因爲思念姨娘而導致意外落水,生個病什麼的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叮噹’。
正當賈芙蓉說到此處時,外間中屋的廚房傳來叮噹的一聲響,驚的屋裡的兩人連忙閉嘴。
一直在炕下站着的沈興東忙幾步從屋裡就竄了出來,一掀開門簾,就發現了已經出了屋門,正欲逃走的珍姐兒。
沈興東忙跑出去,一把抓住了珍姐兒後脖頸的衣領,拎着她就進門來,順手還把屋門給插上了。
把珍姐兒提溜到屋裡後便把她一把丟到了地上,珍姐兒在地上滾了兩個圈才停了下來,才穩住自己的身子珍姐兒就哭泣出聲來,她跪在地上爬到沈興東的腳邊,抱住沈興東的雙腳哭求。
“父親,父親求求您開開恩,父親別讓弟弟生病,求求您父親,弟弟自從上次姨娘去了後人就有些呆愣,如果再讓弟弟生病的話,弟弟恐怕會熬不住啊,父親,求求您,您開開恩吧,父親!嗚嗚嗚……”
珍姐兒本來是隨着廖敏出門去劃拉柴火的,今日她很好運的撿到了一根老樹根,那樹根還有一小節被埋在凍土中,光憑自己與弟弟倆人是無論如何也拽不出來的,這不她就讓弟弟在那看守着,自己則是返回家中,準備回家去找個傢伙事去挖那樹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