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寶聞言正想幫着自家男人分辯,哪知道身後就傳來了一名婦人的咒罵。
“呸!你不僅人淫蕩而且還下賤,到這個時候了居然還要血口噴人!告訴你,顧墨那可是我女婿,他與我女兒形影不離、感情甚好,如今我們兩家都已商定好親事了,豈能容你紅口白牙的胡亂攀扯!”
原來此婦人便是那陳美娟的母親了,她也是出於好奇心就跟着大家來看熱鬧。
聽到這賈芙蓉不僅誣陷百戶長,居然還敢胡亂的攀扯自家的女婿,這簡直是叔叔能忍,嬸嬸也不能忍了!
那婦人話音一落,李雲寶也站了出來給自己的夫君辯駁,當她聽到自己前日被下藥確信是這人所爲後,李雲寶當下就肯定了,眼下賈芙蓉的境遇肯定就是沈興南爲了幫自己討回公道才做的吧!
這個男人爲了維護自己敢冒天下之大不爲,竟能如此下得了狠心,用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方式給自己討回公道,她又怎能不感動?
她的男人都做到如此地步了,她怎能讓外人辱他名聲?這必是不能!
所以李雲寶立馬就站了出來,態度毫不客氣的高聲開口。
“如果我說前日我與我家夫君一直在一起,想必你會認爲我與他是一家人必定維護於他的,會認爲我的話不可信。那麼我只問你,假如按照你說的是我家夫君害你,那麼我想請問,我家夫君是如何避過二叔讓你到這間屋子裡來的?我家夫君又是如何能避過沈興東家的幾個孩子與大嫂廖敏,讓你與沈興東這廝單獨在這裡私會的?難道他們都與我夫君是一夥的不成?難道眼下這個情景是他們想要的結果不成?難道我家夫君不姓沈?難道他是傻子不成?難道他就想要自家出這天大的醜聞不成?”
李雲寶連聲的發問引的後頭聽着的衆人連連點頭,的確啊,在這個時代大家自小受到的教育人人都是爲了名聲而活,不會有誰這麼蠢的往自家宗族上扣屎盆子。如果按照賈芙蓉說的這是百戶長所爲,那他們的百戶長是有多傻啊,纔會幹這種給自家摸黑的事情。
所以大家也都認爲賈芙蓉現在只是對百戶長懷恨在心,她只是不死心的想攀扯罷了,但是這些人哪裡能想到,他們的百戶長居然真是個愛老婆愛的不惜一切的傻子啊!
“整個戶所裡頭人所皆知你們與我家不對付,所以二嬸你也不必花心思攀扯我們,告訴你沒用的!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真相如何他們心底自有分曉!”李雲寶很是裝逼、大言不慚的說道。
“啊……你們都是賤人,你們不得好死……”此刻處於下風的賈芙蓉再也沒了辦法,只能是高聲的叫喊着。
“來人,把賈芙蓉與沈興東帶到營區關押起來,好生看守,此事稍後再議。”
到了這個地步,沈興南便下令讓人把這母子帶了下去,雖然這引得跟隨着沈興南前來看熱鬧的人紛紛表示不滿。
而就在這時,一直躺在地上的沈興東不可查的動了動。
原來他在沈興南進來後人就已經醒了,但他沒有那個膽量來面對眼下的局面,所以他乾脆就繼續裝暈,也巧了,他倒下後右手下就壓着一個荷包,而這荷包裡裝着的正是那調動的文書。
沈興東趁着大家都沒有注意他,便悄默聲的把荷包藏了起來,這時就聽到沈興南下令讓人把他帶走。
“百戶長,這樣的人就應該浸豬籠啊!”有人不平的開口。
“就是,百戶長可不能放過這兩個沒有人*倫的畜生啊!”有人說道。
“這種人還留着他們的命作甚?”有人高喊。
“……”
接着要求嚴懲、折磨賈芙蓉母子的人越來越多,都開口讓沈興南不要心軟,一定要處理這對畜生。
賈芙蓉與沈興東母子二人被人押着前往營房的時候,一路上人們都不屑的怒罵、有的婦人很不齒的朝着他們吐口水,好多的孩子就忙朝着他們扔石子。
沈興南看着賈芙蓉母子被押着走遠,這纔出聲安撫大家。
“肅靜!我沈家既已流放至此也就同大家是一樣的,我不會動用私刑,我也不願將他們浸豬籠髒了咱們的水土,我準備明日讓人把他們押送去通順,讓縣官判決。”
下頭的人聽了也紛紛點頭贊同,他們也不想讓這麼兩個不知人*倫的畜生髒了他們的地界,如此送去給縣太爺發落反而是最好的辦法了。
他們大多都是流放到這裡的人,要不就是世代軍戶爲國守邊,他們身後也沒幾家是有宗族在的。
這平常宗族與鄉村裡處罰這等賤人的手段,無非都是私下裡浸豬籠,這還不如讓他們去縣衙去挨板子、騎木驢來的讓人大快人心呢!他們也不想處理這等畜生來髒了自己的手,髒了自己的家園。
不過話說回來,他們的百戶長與軍曹可真不容易啊,怎麼就攤上了這麼對畜生做親戚呢?
想來以後他們都要保密纔是,可不能壞了百戶長他們的名聲,他們也是被這對畜生帶累了啊!這麼想着,這些人又深深的覺得,這人不能送去縣衙,不然百戶長家的名聲肯定要受累的。
這不也就有不少人上來勸沈興南,都讓他換個辦法,只是最後沈興南卻沒有動搖這個決定,這讓戶所上下的人深覺百戶長人正派、公正,是個漢子!
夜裡沈興北給父親喂完了藥安頓好後,他才帶着個包袱拎着一大捆繩索,悄悄的離開了院子。
沈興北邊走邊想,哪怕自己的父親被母親氣的中風了,哪怕自己母親與大哥幹出了那罔顧人*倫的醜事,可再怎麼說那也是生他養他的親生母親啊,那也是從小就寵着自己的親大哥啊。
他決定偷偷的去把他們救出讓他們遠走高飛,這樣一來沈家的名聲就不會受到影響,二來他們也都能活命。
沈興北避開了層層的巡邏,悄默聲的把沈興東與賈芙蓉帶到了營房後的懸崖上方。
沈興北快速的把繩子一頭固定好一頭垂放下去後,他轉身看着賈芙蓉,並把身上的包袱遞給她說道。
“母親,你與大哥快走吧,以後隱姓埋名莫要回來了。”
賈芙蓉含着熱淚心裡不捨與嘆息,還是他的北兒好啊!正要開口說話,身邊的沈興東卻已經出聲抱怨。
“四弟,爲何你要讓我跟母親爬這懸崖?你難道就不能讓我們走安全一點的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