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的大雨,拍打着招待所破舊的窗戶,遮掩住了這輕微的響動,不過,在屋子裡面,張是非崔先生和易欣星三人卻同時的站起了身,一言不發的走到了‘門’口。
蔡寒冬雖然不清楚怎麼回事兒,不過見三人這副模樣,便也猜出了個大概,他下意識的想牆角挪去,一放等會兒要是真打起來的話會託三人的後‘腿’。
孃的,趕緊來吧,張是非閉上了眼睛,果然,輕微的開‘門’聲出來,開‘門’聲過去後,然後就是鞋輕踏水泥地發出的聲響,這時候,易欣星輕輕的拿起了自己的小藍燈,崔先生對着易欣星指了指蔡寒冬,易欣星會意,這才走到了蔡寒冬的身旁,然後吹熄了小藍燈。
屋子裡面又恢復了黑暗,崔先生和張是非倆人倒了‘挺’自覺的分別站在了‘門’的兩側,然後屏住了呼吸,只聽見屋子外面的走廊裡充斥着一陣輕微喘息的聲音。
張是非悄悄的將唐刀拔出了一截兒,準備哪個開‘門’就砍哪個,不過崔先生握住了他的手,然後對他搖了搖頭,張是非明白他的意思,現在還‘弄’不清楚情況兒,萬一這些個卵妖還附在人的身上,這一刀下去可就直接劈監獄裡面去了。
也罷,用不着什麼刀,雙手就夠了,張是非想到,就在這時,崔先生只感覺那走廊裡的喘息聲越來越近,便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的手剛收回來,張是非似乎就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從那‘門’外慢慢的滲透進來。
只聽那破爛的木頭‘門’把手開始自顧自的轉都起來,卡茲卡茲的,有些刺耳,轉了半圈兒之後,‘門’開了,只開了一道縫隙,然後,黑暗之中,一隻手就這樣的伸了進來。
現在的張是非已經不是那個在黑暗中看見詭異的事情就會嚇‘尿’‘褲’子的無用少年了,他眉頭一皺,二話不說,便快速的伸出手來,一把就抓住了那已經伸到屋子裡的手,觸手一片寒冷,當張是非的手擒住那手腕之時,手腕的主人明顯一抖,只見張是非一發力,就將這個‘人’拽進了屋子裡,憑着感覺,一拳就揍在了那‘人’的後脖子上,他的拳頭很重,只聽‘啊呀’一聲悶哼,然後撲通一聲,那人倒地。
搞定了,張是非在揍暈那個人後,張是非便下意識的將‘門’拉開,可是打眼望去,那‘門’外的走廊裡面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怎麼,就一個?張是非愣了一下,這才注意到地上趴着的那個傢伙的外形看上去似乎有些面熟,於是,他便‘摸’出了手機一照,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他大爺的,這個傢伙原來就是這真心招待所的‘所長’張是非這個喪氣,望着已經暈過去的老傢伙,心想着這麼晚了你過來幹屁啊從他的身上張是非感覺不到任何的‘妖氣’,也就是說,他是個人,貨真價實的老爺們兒,難道他這是來查房麼?靠,小店就是不能住啊,一點兒隱‘私’都沒有
張是非嘆了口氣,然後開口輕聲說道:“揍錯人了,這個是店主。”
“啊?怎麼是這老傢伙?”那站在蔡寒冬身前的易欣星輕罵了一聲,然後對着張是非說道:“外面呢?那些傢伙還沒來麼?”
張是非習慣‘性’的搖了搖頭,然後用手機照了照‘牀’邊的易欣星,並且說道:“沒有,我都看了,一個人都沒有,要不咱別等了,直接衝出去得…………”
嗖,張是非話還沒有說完,忽然背後發出了一絲的移動,同時一股‘陰’風襲來,張是非立馬回頭望去,可是那走廊裡面,卻依舊一個人都沒有,張是非心中這個納悶兒,這種噁心的感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可是,當他再回頭的時候,卻發現有些不對勁兒了,在手機微弱的光亮下,易欣星和蔡寒冬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他倆的眼睛瞪的溜圓,頭微微的擡着,似乎再看天‘花’板的樣子。
要說啊,下意識這種行爲模式,當真是害死個人了,張是非就是在下意識間擡頭的,當他擡起頭的那一瞬間,‘雞’皮疙瘩猛的起了一身
在張是非新手機的光照下,那張是非頭頂的天‘花’板上赫然的爬着四五個‘怪物’沒錯,就是怪物,讓張是非渾身起‘雞’皮疙瘩的原因,並不是因爲他害怕,而是他覺得,這簡直是太噁心了
這幾個怪物,大概能有四尺多長,是那種細長,沒有手腳,渾身長滿了類似於屍斑似的斑點,有頭卻沒有手腳,一絲不掛,就像是條巨型的蟲子一樣,身體的兩側分別長了兩排好像是蜘蛛的腳似的東西,人的臉,有五官,只不過那眼睛是密封着的,竟然還有鬍子,嘴巴是三角狀的,就好像是螳螂的口器一樣,口水就這樣滴滴答答的流了下來。
這玩意兒,長的太他嗎噁心人了張是非頭一次見到這麼噁心的,雖然以前他也跟低級的卵妖打過‘交’道,那些卵妖雖然也‘挺’噁心,不過說到底還是‘人’的形狀,看上去不算太離譜,完全可以跟那八六版經典西遊記裡那些抹了顏料的小妖怪相提並論。
但是今天這屋子裡面的,哪兒還是人演的了?整個嗎的一錢串子成‘精’錢串子,也就是蚰蜒,就是那種跟武功差不多的東西,只不過要比武功恐怖的多,因爲它們的腳更像是蜘蛛的腳,又粗又長又多
張是非此時的心情,就好比那大半夜看書的人一樣,看着看着,忽然下意識的擡頭,我x只見自己的腦袋上方天‘花’板上有一條四十多釐米的大錢串子這是什麼心情?
一條兩條三天,張是非差點兒就吐了出來,這卵妖還能再噁心一點兒麼?爲什麼是錢串子的身體,大叔的腦袋?還他**是地中海的那種類型兒
它們剛纔可能就是趴在那走廊的天‘花’板上,開‘門’的時候溜進來的張是非下意識的想到,就在他發愣的時候,只見那不遠處的易欣星猛然的叫了一聲:“小心”
張是非被這句話拉回了現實之中,與此同時,他只感覺自己的背後一股‘陰’風襲來,好在此時的張是非已經不同往日,幾乎是條件反‘射’,他便向旁邊一竄,只見一道黑影擦身而過,那黑影沒有擊中張是非,便似乎有生命一般的向着易欣星撲了過去,易欣星雖然呆,但是在這方面卻從不馬虎,見那黑影想自己襲來,他猛然擡起了自己的假手,一拳就揍了上去。
只聽撲哧咔吧,一聲脆響,汁水橫飛,濺了易欣星一臉,易欣星上眼一瞧,頓時大罵了一聲‘操’蛋,原來,這黑影正是跟那天‘花’板上的卵妖一‘摸’一樣,易欣星剛纔那一拳用力過猛,竟然直接就揍碎了它的面‘門’,拳頭深深的陷進這卵妖的腦子裡面,搞的現在易欣星的假手上像套上了一個面袋兒一樣。
易欣星慌忙將手上那噁心的東西甩了出去,就在這時,嗖嗖嗖幾聲響動,張是非上眼一瞧,頓時又不住的叫起苦來。
人以類聚,物以羣分,這話說的真不假,要不來一個都不來,要來他大爺的竟然組圖兒來,只見此時,房間內的天‘花’板上已經爬滿了這種噁心的低級卵妖,他們當真是一‘奶’同胞,外形一‘摸’一樣,只不過就是面容各異,有老有少,竟然還有個張着娘們兒臉的
‘操’。
張是非終於罵了出來,他很久沒有這麼罵人了,因爲他感覺此時後背上都是冷汗,一共十隻,就好像是十個七八歲大的孩子爬滿了天‘花’板
這可如何是好?張是非一咬牙,現在沒什麼顧忌了,孃的,看來這些卵妖全都脫離了人體,長成了,沒辦法了,只好動用仙骨的力量
見那天‘花’板上的十隻噁心的卵妖爬來爬去,似乎正在尋找機會發動攻擊,張是非終於忍不住了,他一握拳,頓時渾身上下被藍‘色’的煙霧包圍,那些煙霧發着光,一時間房間裡面又恢復了可視度,但是被這藍光一映,天‘花’板上的東西更加的滲人。
這可真是癩蛤蟆不咬人膈應人啊張是非實在忍不住了,就在他要動手的時候,一旁的崔先生忽然開口喊道:“別動手,還有人呢”
確實,房間裡面還有人在,包括這蔡寒冬,以及那被張是非揍暈過去的房東店主,現在這些個卵妖佔據了有力的地形,雖然張是非和崔先生都有仙骨在身,可以大面積的攻擊,不過,它們的速度很快,而且居高臨下,悲劇就悲劇在這居高臨下了,因爲如果一個不小心的話,它們完全可以掉落下來攻擊,數量太多,蔡寒冬和這倒黴的黃牙大叔可就慘了。
可是不攻擊的話,難道要坐以待斃等着這些個玩意兒掉下來啃自己的腦子麼?張是非罵了一聲,這時,崔先生當機立斷,對着老易喊出了兩個字兒:“窗戶”
沒錯,是窗戶,易欣星它們離窗戶很近,崔先生的意思是示意他們打破窗戶逃出去,易欣星在緊急的關頭,反應很是迅速,於是便二話沒說,跟抓小‘雞’兒似的一把將蔡寒冬夾住。
崔先生的這兩個字就好像是一百一十米跨欄的信號槍一般,只見他剛喊出這句話,那天‘花’板上的卵妖便集體發出了一聲怪叫,聽上去就像是老貓叫‘春’,又好像是嬰兒的啼哭,只見它們不約而同的向下撲了過來
張是非真不怕它們會有多大的能耐,就是覺得噁心,要是被這種玩意兒給咬到了,恐怕後半輩子都會作噩夢的於是,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快速的將仙骨包裹住了全身,而那崔先生則飛快的半跪在了地上,右手一輪,黑蛇之氣登時顯‘性’,啪啪啪,‘抽’飛了好幾個馬上要咬到那大叔的卵妖,與此同時,只聽嘩啦一聲,易欣星一拳就將那破爛的木頭窗框鑿了個粉碎,然後也沒管外面下多大的雨,就用力的將蔡寒冬丟了出去,沒有一絲的憂鬱。
嗎的,多虧了住在這破招待所了,張是非一邊揍飛了一個噁心的好像蟲子似的卵妖,一邊在心中苦笑的想着,這要是住在酒店裡面,最少也要四五層樓那麼高,那時候蔡寒冬真是跑都沒地方跑啊
就在蔡寒冬啊呀一聲被丟出去的同時,崔先生也發出了一聲悶吭,張是非轉頭一看,頓時也皺了皺眉頭,只見那崔先生爲了保護地上那個昏‘迷’了的大叔,黑蛇的仙骨盡數甩出,自己便落下了空‘門’,兩隻卵妖趁此幾乎便落在了他的後背之上,死死的咬住了它的肩膀。
張是非見崔先生受傷,頓時慌了,他大叫道:“分頭你不要命了?”
“閉嘴”崔先生咬着牙喝道:“這是我的職業守則”
張是非早就聽崔先生說過,他們這白派先生的存在根本就是爲了保護那些無辜的人不受妖邪穢物的侵害,當然了,是那些善良的人,張是非一直以爲,崔先生這什麼白派的興致就跟邪教差不多,而且這個身兼摳‘門’兒於騙大款錢一身的崔先生哪會有這覺悟?什麼捨生取義,不過跟阿彌陀佛一樣,只是個口號而已。
但是今天,他終於見識到了。
說時遲那是快,只見崔先生說出這句話的同時,手腕兒迅速一‘抽’,那黑蛇的氣頓時好像有生命力一樣蜷了回來,一張‘牀’就這麼報銷了,噼裡啪啦的聲音就好像是在強拆一樣,不過,崔先生並沒有先救自己,那黑蛇的仙骨蜷起了地上的店主大叔,崔先生現在也顧忌不了多少了,猛然的一甩手,那大叔也就這麼被丟出了窗戶。
張是非此時有些應接不暇了,屋子很小,他的動作受到了侷限,而那些個畜生們的動作又飛快,他只能不斷的用仙骨將那些東西打飛,可是又不能用盡全力,畢竟,他雖然已經到達了仙骨的第三階段,可是他這短期培訓的學員業務水平始終不是太高,這又不是在玩遊戲,仙骨只要發動,是無差別攻擊的,張是非真怕自己會傷到一旁的崔先生。
幸好,當兩個普通人都不在屋子裡以後,崔先生也就沒什麼顧忌了,只見他大喝了一聲:“老易,動手”
窗戶邊的易欣星早在將蔡寒冬丟出去以後嘴裡就在念叨着什麼,聽崔先生這麼一喊,他便大叫了一聲:“臨臨臨”
彭
這一招張是非認得,想想在那密山的小村莊裡,易欣星就用這一招連續硬拼那十五和小八,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一招的名字,叫做三遁納身。
只見那易欣星渾身都被金‘色’的氣包圍,同時他一把將自己的上衣扯掉,‘胸’前浮現出了好像是血印一樣的八卦圖案,易欣星一個箭步衝到了崔先生的身前,那些低級卵妖趁機向他撲去,但是碰觸到那些黃‘色’的氣後,都被狠狠的彈開了,併發出了痛苦的叫喊聲。
只見那崔先生立馬一個轉身,然後將後背硬生生的向那易欣星抵了過去,他後背上的那兩條‘蟲子’在碰觸到了易欣星身體散發出的黃光以後便忍受不住疼痛,鬆開嘴,掉在了地上,易欣星瞅準了機會,縱身一躍,將那兩隻蟲子踩了個稀巴爛。
頓時,屋子裡面散發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就好像是垃圾桶裡的發黴豆漿一樣,崔先生後背感覺到一陣輕鬆,再見那屋子裡面的‘蟲子’又都爬到了牆壁之上,不住的低吼,卻沒有對他們繼續攻擊,似乎知道,這幾個人不好惹,於是靠在窗邊上的兩個,竟然向窗戶外面爬去。
看來,他們只是靠着本能行動啊,崔先生心中暗道不好,因爲這就跟動物一樣,動物的本能就是攻擊比自己弱小的,而放棄比自己強大的,眼下它們估計是看準了外面那倆人手無縛‘雞’之力吧。
崔先生一咬牙,然後喊道:“換場地了,走”
易欣星和張是非兩人聽崔先生喊完後,便跟着他向那窗戶外面跑去,易欣星現在完全可以說是超人狀態,他兩步就跑到了窗戶邊,然後做了個標準的跨欄動作,直接跳到了外面,張是非學易欣星一樣,將仙骨運行在腳上,也跳了出去,最後是崔先生,只見那崔先生甩了兩下手,用黑蛇之氣擊退了那些想偷襲的卵妖,隨後,將那仙骨甩出窗戶,張是非會意,舉起了胳膊,然後用力一拉,崔先生就這樣被拽出了屋子。
雨,瓢潑,‘迷’糊了視線,院子裡,那個大叔並沒有被澆醒,還在昏‘迷’之中,氣溫一下子降低起來,雨中的蔡寒冬看上去很是狼狽,但是他依舊強忍着沒出聲兒,先行的易欣星已經將那跑出來的兩隻卵妖打碎,還有六隻。
張是非抹了一把臉,左手抓着唐刀,右手扶起了崔先生,只見那崔先生站起了身,這才長嘆了一口氣,然後對着張是非說道:“終於贏了。”
“什麼贏了,不是還有六隻呢麼?”張是非說到這裡,便指了指那已經粉碎了的窗戶,只見剩下的那六隻蟲子似的卵妖都爬了出來,趴在了屋檐下的牆壁上,嘴中發出了憤怒的嘶吼,似乎要把衆人撕碎一般。
崔先生卻笑了,只見他直起了身,然後將左手‘插’進了口袋裡面,並對着張是非說道:“現在咱們能放開拳腳了,還怕這些雜碎?”
雨下的更大了,沒過五分鐘,崔先生就掐爆了最後一隻卵妖的腦袋。
張是非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果然,這分頭是個怪物,剛纔就是因爲屋子裡又普通人才不敢用力,生怕誤傷,出了那屋子,他便又鬼畜了。
只見崔先生從地上撿起了幾顆妖卵結晶,看了一眼後便說道:“這貨‘色’,還真不如咱們在哈爾濱見到的好啊。”
就在崔先生說完這句話以後,忽然,它們幾人的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當然了,它們纔剛剛長成就被召回了。”
“誰?”崔先生猛然的回頭望了過去。
(兩更並一更,明天五月節,準備去踏青,恩恩,感謝今天打賞的朋友們:洋果子杜??,腹黑的小‘毛’驢??,謝謝另…………昨天的感謝內容寫錯了。。寫成五月份的了。。。大家見諒啊,明天修改,感謝大家的支持我們明天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