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是非現在很是緊張,真的,如果崔先生可以動用仙骨之力的話,那張是非完全可以承認他基本上就是屬於無敵般的存在,因爲他的仙骨帶給張是非的,就像是那小白墳旁的常天慶帶給他的感覺,可是如今由於這天殺的什麼‘公平規則’,這分頭無法使用妖氣,那可就難受了,在張是非的心中,這崔先生如果離開了仙骨,基本上就只是一個一邊臉笑一邊臉不笑的漢奸頭而已。
這可怎麼辦呢?張是非不自覺的將收手緊握,要知道這一場輸了的話,那就徹底的輸了,不,現在輸贏什麼的張是非竟然也不那麼在意了,他是怕崔先生會有什麼不測,他已經失去一個朋友了,知道這其中的滋味,所以想到此處,他的心中便如同火熾般,焦急不安。
除此之外,竟然還有些生氣,孃的,你說你這自信心從哪兒來的啊?他望着圈子中的崔先生,崔先生斜叼着那根菸,眼皮微閉,目似瞑,意暇甚,滿臉的笑容。
你笑個屁啊,怎麼還有閒心笑呢張是非無奈的想着,但是他見到一旁的易欣星也是如此的笑容,就像是詭計得逞了一般,爲什麼他們的表情會如此的同步?
想想,好好想想,一般這崔分頭露出這等yin邪的笑容,都會發生些什麼事情?張是非的腦子飛速的運轉,回想起了以前,你還別說,曾經還真有一次,崔先生露出過這等表情。
那是前幾個月,由於他們福澤堂所在的地段正本着講文明樹新風構建和諧社區的宗旨行事,所以各種和諧的事件層出不窮,有段時間聽說哪裡又受災了,街道辦事處便策劃了一起和諧小區捐款行動,正所謂,一方有難八方支援,衆人拾柴火焰高,幫一把都是挺正常的,崔先生這一‘工藝品商店’自然也是那些人的主要目標之一,不過,這行爲雖然正常,可是做法卻有些讓人不爽,說明了是自願捐款,但如果你不捐的話,就會相當的困擾。
當然了,都是合法商戶,又不是在學校裡,你要是不捐的話,他們也不會把你怎麼樣,但是社區的人也有損招,哪戶如果不捐的話,就派倆老太太成天上你的店裡墨跡你,老太太話都說不利索,卻還要跟你講什麼做人要憑良心啊,不捐款是不對的,人不能這麼自私,你奶奶我都八十了,不照樣聽黨的號召之類的話,保準在半天之內逼你就範。
崔先生本來就是一個怕煩的人,可是他又不想捐款,這可怎麼辦呢?他自然有他的辦法,在那些老太太來的時候,他十分熱情的端茶倒水,然後跟他們聊天,當那些老太問他是否已經捐款了的時候,崔先生便笑着說道:“捐了啊,怎麼沒捐呢?跟對面一起捐的,你忘了?”
“怎麼可能”那些帶着紅袖標的老太不依不饒道:“捐了怎麼沒你的記錄呢。”
崔先生當時面不改色,笑呵呵的回答道:“雷鋒叔叔教導我們,做好事,不留名,那天我特地跑了一趟街委會,您忘記了,我還跟您打招呼了呢,您再好好想想,那天,就那天啊。”
老太聽他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便也有些迷茫了,自言自語道:“我怎麼不記得了呢?”
崔先生微微一笑,然後對着老太說道:“哎呀,我說老奶奶啊,您可真上了歲數了,這可不是小事兒啊,我看,哪天我得跟主任反映一下,您還是在家休息吧。”
“誰說的”那老太眼眉一番,然後對着崔先生說道:“你早說啊,早說我不就想起來了麼,行,我知道你捐了,我回去讓人把你名寫上,我走了啊。”
“慢走啊您~”崔先生頓時眯縫起眼睛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等那老太太走了以後,張是非問這崔先生,爲啥這老太太這麼大歲數了還要接着幹‘’,崔先生嘆了口氣,然後對着張是非說道,都不容易,這老太太完全就是義務的,她是怕,如果她不幹,那麼有可能她的社保就被某些無良的人扣少了,孤寡老人,唉。
你也夠無良的了,當時張是非對着崔先生說:“你這不捐款還佔個名兒,難道就不怕遭報應麼?”
當時崔先生微微一笑,然後從口袋裡面翻出了一個農行的k寶,拿到張是非的面前晃了晃後說道:“誰說我不捐,我只不過是不相信現在某些發國難財的組織罷了,你的錢是捐給需要幫助的人的,可是你敢保證你捐的錢全到災民手裡,還是全到了某些傻幹部的腰包?”
他說的挺對的,張是非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那咋辦啊?”
崔先生笑着說道:“淘寶啊,你哥我吃了支付寶果實,所以早在淘寶上定了幾百盒罐裝食品,那店主就是災區附近的,他答應我免郵費直接送到災區,我這邊電話跟着,保證盡數吃到那些同胞的嘴裡。”
張是非回過了神兒來,他望着那圈子裡面淡定自若的崔先生,此時他的表情就跟當時哄騙老太太那會兒一般無二。
不可否認,崔先生確實挺聰明的,不,這不是聰明,應該算得上是圓滑,在張是非的心中,這分頭總是會有後路留給自己,既然他現在如此表情,那多半就證明沒事,估計現在的他肚子裡面一定正在囤積着壞水兒吧,於是,想到了這裡,張是非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才稍稍落定。
這場比賽,其實遠不止他們在看,卵妖一方也在密切的關注,畢竟這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決定勝負的一場比賽,距離那初三說出比賽開始後,已經過去了幾分鐘,可是崔先生和那初四卻都沒有動。
壯漢初四喘着粗氣,渾身都在輕微的顫抖,當然,它不會是累的,看它的表情,只有可能是因爲興奮纔會發抖,它慢慢的收起了全身的妖氣,於是四周又恢復了一片漆黑,易欣星見可視度太低無法觀戰,便點亮了小藍燈。
淡藍的光線下,張是非見到崔先生此時依舊叼着煙,雙手插兜,分外悠閒,似乎他並不是來決鬥,而是在散步一樣,崔先生笑着對那壯漢講道:“怎麼,你不上麼?”
“拆手……擰脖子……吃哪兒呢,內臟,還是……”那初四望着崔先生,竟然流出了口水,眼神裡面滿是貪婪的光彩。
崔先生嘆了一口氣,然後對着那初四說道:“你在那兒說啥呢?再不上我可要上了啊。”
“決定了還,還是先,先吃腿”那初四猛地揚起了頭,然後發出了劇烈的咆哮,震得張是非的耳朵都有些疼痛。
只見它殺豬似地叫完之後,便將雙拳握的咯咯作響,然後風馳電掣的向那崔先生的面門砸了過去
不好張是非心想道,如果這一拳砸中了的話,這分頭破相都是輕的,有可能連腦漿子都被砸出來,這可如何是好呢?
崔先生叼着煙,輕蔑的笑了一下,然後縱身向後一跳,那一拳登時落空,而崔先生,就在這一招間就被逼到了那圈子的邊緣,初三笑了,果然,母親說的沒錯,這樣的規矩,縱使這個人類又天大的妖氣,也要註定失敗,而他的下場,母親也預算好了,他活着,對卵妖一族的危害會很大,所以,他必須要死。
這也是爲什麼要出動兩個排行前五的卵妖一起來了,初三的腦子自然不用多說,而初四的身體也不可小視。
那初四見崔先生躲過了一擊後,又大叫了一聲,伸開了兩臂,封死了崔先生的後路,讓他避無可避,然後上去,勢要將這崔先生抱在懷中,並且將他全身的骨骼擊碎
這些可怎麼辦?張是非頓時爲崔先生掐了把汗,他不住的唸叨着,這分頭一定會有辦法的,一定是這樣的
那個女卵妖初三笑了,它明白,這初四是卵妖之中氣力最大的,曾不用妖氣連續打碎過千斤大巖,人類血肉之軀根本就無法承受這種力道,那初三想到了此處,便冷笑了一下,心中暗道,恐怕,下一招過後,這個人類就會被砸成一灘肉醬了吧,因爲它避無可避,除非,他還有什麼別的能力。
但是這可能麼?
可能,崔先生用行動證明了,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就像是他穿的衣服一樣,李能,一切皆有可寧。
眼見着初四的雙臂就要碰觸到崔先生的雙臂,崔先生忽然動了,只見他那一隻眯縫着的死魚眼兒登時睜大,然後大喝了一聲:“急急如律令”
奇蹟發生了張是非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見那崔先生大叫了這麼一句張是非挺耳熟的話以後,周身上下頓時發出了一股淡綠色的光芒,這光芒劃破了夜空轉瞬而逝,那個初四再快,也不可能有光快,被這淡綠色的光一照,那初四的身體竟然在一瞬間停止住了動作
不,不能說是停止,而是變慢了,只見那個初四滿臉驚訝的伸着雙臂,就像是電影慢鏡頭一樣,磨磨蹭蹭的向着崔先生一點點的抱了過去,而那崔先生則冷笑了一下,雙手插兜,不慌不忙的從他的胳膊底下閃到了另一邊。
張是非愣了,他長大了嘴巴,那卵妖初三也愣住了,他瞪着雙眼,心想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剛纔那光蘊含着很強的‘氣’,但是這股氣,卻並不是妖氣?這是…………?
恐怕,只有易欣星和崔先生本人才知道這是什麼吧,張是非只聽見身旁的易欣星笑了一下,然後對着崔先生說道:“還是老三樣兒啊,用出感情了?”
那個初四還在隔空擁抱,崔先生便抽了一口煙,然後對着易欣星說道:“這是加強版的,而且正所謂,大寶天天見,好用就不變。”
只見那崔先生站在初四的身後,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張黃紙符,沒錯,就是張是非經常看到的那一種黃紙符,崔先生經常用他開鎖以及點菸,張是非心裡面這個納悶兒,沒看出來有啥區別啊,爲什麼今天這種破紙會有如此的威力?
於是他轉頭,用一種不解的目光望着易欣星,易欣星見他似乎不清楚這是爲什麼,便對着他笑道:“早告訴你不要擔心他了,你以爲老崔沒了仙骨之力就活不了了麼?”
張是非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易欣星見他這德行,便笑道:“別開玩笑了,你說你這記性,之前我們對付那個藍衣服的大姐時候,你不是也見過他用別的麼?要說這小子,完全就是個變態,這馬家的仙骨只不過是他的兩門本事之一,因爲他平時懶,外加上某些原因,所以他纔會一直使用這個,但是,你可別忘了,他跟我一樣,都是《三清書》的傳人啊”
三清書?張是非恍然大悟,這三清書他早有耳聞,早聽崔先生說過,這三清書傳說乃是古時神仙留下的三部奇書,分爲《三清奇門》、《三清符咒》以及《三清卜算》三本,各自內藏玄機,奧妙無窮,大成者可以擁有超乎想象的神奇力量,這是所有修道者夢寐以求的東西,似乎崔先生就是靠這個起家的,而崔先生所學的,正是這三本書中的‘符咒書’。
趁着那個初四還在傻吧啦幾的對着空氣練擁抱,易欣星便對着張是非簡單而又正式的講出了這崔先生所用符咒的真實力量,他的聲音不小,似乎也不怕被那初三聽去,而崔先生也沒阻攔。
易欣星對着張是非說,你別看這老崔天天沒個正型,偶爾畫個符也只是起到娛樂作用,但是,這符咒之術確實是不可小視的,符咒,是天下間道術的根本所在,也就是說,這也是起源之一,空空的一張白紙,引墨而靈,墨通神,神行於紙上,留下蹤跡,也留下了種種奇妙而神秘的力量。
符咒大家,完全可以一符通靈,五花八門各種妙用一時間解釋不來,而符咒的力量,卻是恐怖的,自古有道行的能人,降妖除魔多數用符,易欣星對着張是非說道,崔先生以前的師父,就曾經以神符爲引,改變過地下水脈的流向,你想想,能夠改變大自然的力量,這是何其的可怕。
而這並不是符咒的唯一長處,符咒之所以能夠成爲道術的根本所在,其中一點,就是因爲它的方便,以及快捷,畫好了符以後,什麼都不用做,那符就成了武器,不需要自己付出多大的力量便可以引發,就像是之前將張是非救出幻境的那張符一樣。
所以,易欣星對着張是非說:“你別看他這德行,他完全算得上一個法器的製作專家,如果他願意,全身上下都可以裝滿自制的武器,而且,絕對不比我這門大炮弱。”
張是非聽完易欣星的話以後,不自覺的嚥了口吐沫,他望着那圈子裡正在無聊而扣鼻屎的崔先生,心想着,孃的,難道他竟然這麼強麼?感情仙骨不是他全部的力量啊?
易欣星拍了拍張是非的肩膀,似乎他很喜歡這麼拍人家的肩膀,只見他笑呵呵的對着張是非說道:“放心吧,你看他笑得這麼yin賤,一定穩贏的。”
“你說誰先生對着易欣星豎起了中指,易欣星笑了笑,還以連同着假手,還以雙倍的中指,然後笑道:“我說你賤。”
那對面的初三這時卻笑不出來,只見他惡狠狠的對着崔先生說道:“想不到,你竟然還有這力量,真是低估你了。”
崔先生將中指轉了個圈兒,然後比劃給了初三,同時對它說道:“想不到,你老孃竟然這麼無知,真是高看她了。”
那初三聽到崔先生講出此話,頓時滿面的怒容,易欣星見崔先生這句話說的不錯,於是便也將中指對着那初三豎起,並笑道:“想不到,我叫易欣星,我是個大傻子。”
張是非苦笑了一下,易欣星則十分的尷尬,崔先生嘆了口氣,然後對着易欣星說道:“得了,你還是別說話了。”
就在這時,崔先生之前的符咒似乎失去了效力,那初四的身體忽然一抖,然後雙臂緊緊的抱在了一起,崔先生見他這樣,便笑道:“嘿嘿,我就喜歡跟你這種反應遲鈍的人打,符咒的效果百分之一百二發揮,都有時間聊天兒,多好。”
那初四知道自己着了崔先生的道,剛纔他也有思想也有反映,可是這身體就是不聽自己的擺佈,現在行動恢復了,它便惱羞成怒,不住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然後發出了炸雷般的聲音。
真是越沒本事越會瞎叫喚,張是非心裡想道。
“殺殺殺”那初四轉身長大了嘴,瘋狂的向着崔先生撲了過來,崔先生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又說了一聲:“急急如律令”
就像是鏡頭回放一般,綠芒閃過,那個悲催的初四又一次變成了慢鏡頭,而這時,崔先生打了個哈欠,然後揉了揉眼睛對着那初四說道:“本來還想跟你再玩兒一會兒的,可是這煙要抽完了,出來混要講信用,說煙滅之前殺你,就煙滅之前殺你。”
崔先生一邊說,一邊慢慢的走到了初四的身前,望着它那憤怒的眼睛,然後竟然從上衣的內兜裡面掏出了整整一沓兒的符咒如果按一百元人民幣的體積來算的話,這一沓兒最少也要價值一萬左右吧,只見那崔先生對着初四邪邪的笑道:“抱歉,這種狹小的賽場,正是最適合我的,因爲在這裡,我的獵物將避無可避,對你而言,這確實是一場不公平的決鬥。”
說罷,他便將右手一揚,那近一百張的的符咒如同撒紙錢一般的撒,同時,他將右手擺在眉間,結成劍指,然後冷笑道:“丁丑子任毀神符急急如律令”
(兩更並一更,這一更有點小漏點,求票求推薦~感謝今天打賞的朋友們:烿芝,感謝當哩當打賞的588謝謝)
(感謝過山雲姐姐打賞的兩個1888謝謝各位我們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