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提督!我們到底什麼時候開始遠征啊?”回到鎮守府的吹雪還是安靜不下來,似乎是因爲出遠門對於吹雪有着莫大的吸引力的原因。
“明天早上就要準備出發了,今天晚上要早點睡覺。”陳文興說着說着發現了一個問題,睡覺的地方在哪裡?不過眼前的宿舍樓很快就解決了他的困惑,這個鎮守府不僅佔地面積不小,裡面的設施也是相當齊全。
“咦?!”本來路上都偶爾有路燈在照明,原本陳文興就覺得還不錯了,沒想到這個世界竟然還存在聲控燈。只見宿舍樓道里的燈啪的一下就亮了。明黃的燈光照亮了簡樸的樓道,讓他的思緒回到了小時候,那個時候也是黃黃的燈光出現在樓道口,那是在說:“爲什麼這麼晚纔回家?”
回想起那段有些坎坷的歲月,那時候可很難有這樣的歡聲笑語,爲了這樣的笑聲能夠繼續下去,他也得付出自己的一份力量啊!只是……
陳文興付出了一會兒就有點扛不住了。
“哎呦這屋子還真難掃!”陳文興覺得自己是不是已經老了?幹這麼一會兒就不行了。看着這好不容易纔清理得差不多的宿舍,他表示已經不想再清理下一間了。
打開還算結實可靠的窗戶,一股讓陳文興十分不習慣的海風氣息撲面而來,臉上洋溢着的笑容也被吹散了少許。
忙碌起來還沒有多少感覺,一旦閒適了就能察覺到心頭纏繞的諸多思緒,自己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以後應該怎麼辦,路就這樣走下去嗎?家裡應該怎麼辦?父母要怎麼辦?自己還能回去嗎?自己在這裡生活如果不習慣該怎麼辦?
太多太多的問題浮現心頭,他還想起了自己的行李還在學院裡,暫時寄放在吹雪的宿舍裡,而吹雪的宿舍裡還有其他驅逐艦,不知道自己的行李有沒有被打開亂翻。
“提督提督!”陳文興看到吹雪在下面揮着手,都大晚上了還這麼有活力,不愧是吹雪,“提督!”“提督!”白雪和Z17也在努力地呼喊着,原本心頭還有些壓抑的陳文興看到這樣的畫面,最終還是將胸口憋着的一口氣吐了出來,“吹雪,白雪,17,已經收拾好了!”
這個“收拾好了”的水分相當的足,不過躺在牀上一動不動對他的誘惑相當之大,大到爬起來招呼吹雪她們都要將陳文興所剩不多的意志力消耗殆盡。“提督!我們去澡堂泡溫泉了!”已經體驗過溫泉的吹雪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帶着小夥伴們去享受一下了,因此幾個驅逐艦在打了聲招呼之後就狠心將自己的提督拋下了。
陳文興一張黑人問號臉???搞半天驅逐艦們根本沒有關心宿舍的問題,難怪沒有上來幫忙收拾屋子,“心灰意冷”的陳文興躺在還算柔軟的牀板上,伸了伸懶腰,溫泉是不能泡了,和幾個小女孩子一起泡溫泉感覺有點不像話了,哪怕自己是提督,她們是艦娘。
嗒,嗒,嗒,清脆的腳步聲傳入陳文興的耳中,將陳文興處於模糊狀態的意識喚醒,還保留着的警惕心讓陳文興意識到了有人在接近。
“咦?!新人提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可不熟悉嗎?這聲音剛剛還在耳邊迴盪,陳文興的記性還不至於太差,剛剛分開不久就記不得別人的說話聲了。
“萊比錫?”陳文興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萊比錫會出現在自己的鎮守府,她是來找自己的?不對,畢竟自己並沒有告訴她具體的地址,那麼……
“這裡這兩天換了主人,難不成就是你?”萊比錫的神情有些複雜,她知道這裡曾經擁有過什麼,這裡代表着什麼。
“我也是今天才到這裡來的,現在宿舍都還沒收拾好……唉?!你怎麼會來這裡的?”反應遲鈍的陳文興纔想起來萊比錫大晚上的來這裡根本就不太正常。
“我在負責打掃衛生,可以賺點零花錢啊。”賺零花錢,這可真是萊比錫的風格。
“這個月一完,我就可以不來這裡了,不過你要是能繼續給工資,我還是願意留在這裡的。”萊比錫十分體貼地找來了被褥,充當起了居家保姆的角色,在這個時候,躺着一動不動的陳文興就相當礙事了。
“起來啊!躺着像什麼話?”在這一瞬間,萊比錫代入了一個老媽的角色,揮舞着枕頭把陳文興趕了起來。
“搭把手啊!”在萊比錫無情地呵斥下,陳文興只能幫忙,腦海中浮現而出的是:花錢請來的怎麼還這麼囂張?
當然陳文興可不敢說出來,不然萊比錫纔不管是不是拿了錢來的, 鐵定直接把他晾在這讓他哭都哭不出來,好在萊比錫的家政能力相當不錯,一看就是練過的,不一會兒就把房間都收拾得恰到好處。
“算了,你還是去洗漱吧,在這裡待着礙手礙腳的。”手腳不麻利的陳文興理所當然地被趕了出去。
“唉?!”這麼不熟悉的地方,怎麼找洗漱的地方啊?未知恐懼症患者陳文興現在有點慌,需要有人幫忙帶路,地圖都不管用的那種。
站在宿舍樓門口,陳文興連邁哪隻腳都不知道了,唯一敢做的就是按照來的路往熟悉的地方走,好在白天還見過的澡堂出現在了自己面前。柔和的燈光從裡面傾瀉而出,隱約聽得見裡面的嬉戲打鬧聲,不過更入耳的還是另外一邊的海的低語。他的目光,也被吸引在了這格外新奇的有些虛無縹緲的“土地”之上。
在他的眼中,不遠處的被搖晃着的浪潮終於是喚醒了它應有的味道,而站在高處的那人,似乎已經將酒杯高舉,即將品嚐難得的芬芳。
陳文興不知道她是何時出現,也不知道爲什麼能篤定是她,或許是憑藉着不管再遠都能感受到的吹拂着海面的溫柔氣息,也可能是憑藉着若隱若現的似乎是裙襬的暗淡影子,只是原本彷徨的心終於平靜了幾分,終於不再慌張得像受驚的野兔一樣到處流竄,還能站在這裡欣賞着可能會隨時消失的美麗風景。
“請問你是?”
帶着源自西方古典的溫柔堅毅,異色的長髮隨風遊蕩着,陳文興猜測她是艦娘,因爲她越走越近,完美的形象在月光之下也越發凸顯。
“不管她是誰,我只知道她是如此完美。”這是陳文興心中唯一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