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蓉扛着靈禪子修長的身軀,迅速躍過凌亂的車隊廢墟,儘量向後方人羣聚集的地方趕去。
雖然她以一身貴婦裝束,扛着個膀大腰圓的男人在月夜飛奔,顯得很詭異!
可是這時候她也沒有任何選擇,只能發揮武人的優越體力,將靈禪子暫時當成平時練習的沙包處理。
時間不長,前面的人羣已經越來越多,於是她放下靈禪子,找了一輛無主的機車坐了進去,準備等候金虎禪自己醒來。
她在打他一棍的時候,力道把握的非常精準,如果換成是普通鐵棍的話,受棍者也不過暫時眩暈一下而已。
那根輪迴之棍在她完成使命以後,忽然間就沒了蹤跡,想必是被預設的術法收回了儲物空間。
想到金虎禪的手裡,時刻都有一個能讓人隨時失憶的武器,她的心裡立即生出一股極端的不安。
正在她思索着如何將輪迴之棍銷燬,或者佔爲己有的時候,金虎禪呻吟一聲,捂着腦袋坐了起來。
“咦!我怎麼會坐在這裡?——那我又是誰呢?——哎呀!小姐,妳認不認識我,怎麼我看着妳有點兒眼熟呢?”
金虎禪一邊捂頭呻吟了兩聲,一邊茫然地思索着自己的處境,當他發現胡雪蓉的時候,立時急切的問道。
胡雪蓉聞言可真是有點兒不知所謂了!
她以爲醒來的一定是金虎禪,可是看樣子好像他也被打失憶了,不過從眼神上能夠看出,他並不是靈禪子。
“不管怎麼說,他們兩個用的是同一個記憶體,所以在封印記憶和命魂的時候,會出現偏差也很正常,說不定他很快就能恢復過來。”
她趕緊安慰了一下自己,連忙對金虎禪笑道:“你現在先不要着急回想自己是誰,你的腦部剛受到撞擊,所以還沒有恢復正常。”
“我想只要休息一段時間就會沒事了,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我並不是陌生人,我是與你非常親近的一個人,至於親近到什麼程度,還是以後你自己想吧!”
金虎禪聞言立時放鬆下來,他看到身旁這個年輕女子是那麼的美麗大方,而且還帶着說不出的高貴氣質,便可以肯定她是自己的親人之一。
於是他稍微理順了一下凌亂的思維,點頭說道:“看來多半是這樣了,如果我的腦部沒有受到傷害,是不會造成失憶這樣的情形的。”
“嗯!我對妳的話到也相信,因爲我能感受到妳對我的關懷是發自內心的,而且我也對妳很有親切感。”
“哈!如果我猜的沒錯,妳一定是我的妹妹吧!不知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裡?不會是去哪個豪門權貴的家裡相親吧?”
胡雪蓉聞言,氣的真想將他徹底打成白癡,自己這個大美女就在他身邊坐着,他竟然能立刻想到去相親?
真是怎麼失憶都本性難移呀!不過對於自己被他當作了妹妹,她卻並不反對。
這時她已經決定下來,要是金虎禪以後依舊這個樣子,那她就頂着這個妹妹的身份,繼續在雅革郡混下去。
那樣她能夠迴旋的餘地會更大,說不定還能結識到讓自己真正動心的白馬王子呢!
不過那個天妖族妖后愛法妮雅,卻是個大麻煩,看得出來,她真正着迷的人是靈禪子。
如果讓她發現了自己的真實目的,不知道會惹來怎樣的麻煩,說起來她能夠單槍匹馬,將一座機甲堡壘幹掉,就比她強的太多。
想到這裡,她忽然心生一計,便故作溫柔的靠近金虎禪,一邊爲他整理凌亂的衣服,一邊輕聲細語。
“金虎禪哥哥,沒想到你在失憶的情況下,還能認出我這個表妹,真是太讓我高興了。”
“其實我們並不是去相親,而是去雅革郡上學的——”
說着她便編排了一個兄妹情深,共同求學上進的溫情故事,最後她循循善誘,將自己的不良目的也混入其中。
“——其實你本身就是個相當厲害的術法法師,前幾年你還在聖羅蘭帝國闖蕩,年初纔回到巨工堡。”
“這次去雅革郡,就是依照金卡爾爺爺的意願,完成以前擱置下的學業,好爲接手家族事業做好準備。”
“不過你這個人就是閒不得,剛纔前面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堵了很長時間的車,你就非要我拿着你那根新制作的輪迴之棍,做什麼失憶試驗。”
“本來我是不相信的,纔會聽你的話用棍子敲了你的頭一下,現在看來那根棍子還真有點兒效果,你還真是失憶了呢!”
“不如這樣吧!你現在再把那根輪迴之棍拿出來,讓我看看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說不定上面有解開記憶的機關呢!”
金虎禪的記憶消失的似乎並不徹底,所以當胡雪蓉說到術法法師什麼的,他竟然點頭說,自己還記得學過的那些術法。
只是對自己的家庭與過往的人事經歷,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接下來,他很輕鬆的就拿出了輪迴之棍,然後仔細看了看,最後搖頭說道、
“不行啊!這僅僅是讓人失憶的神器,上面還附帶着一個回收法陣,估計是我自己預設的。”
胡雪蓉見他重新要收起來,連忙伸手搶了過來。
“金虎禪哥哥,你先不要着急拿回去,剛纔我敲的太快,也沒有仔細看清這個神奇的東西,你就讓我再仔細看看吧!”
金虎禪對她的印象非常良好,所以也沒有在意,就笑着任由她隨便看來看去。
稍後她又以車裡光線太暗爲由,下車去找光亮。
恰好愛法妮雅騎着尼尼奧飛降而至,然後就是高興的不斷向她講解,尼尼奧身上所發生的驚人變化。
過了半響,她纔想起昏迷不醒的靈禪子,便着急的讓胡雪蓉帶她去看他。
胡雪蓉對尼尼奧的巨大變化也十分吃驚,不過這又不是她的坐騎,所以她只是稍微關注了一下,就將注意力放到了身後的輪迴之棍上。
她見愛法妮雅要見金虎禪,便假意將她帶到一個光線昏暗,沒有人跡的角落。
然後胡亂指了一輛無主的機車,就在此女探頭看去時,無情的金屬棍終於也落在了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