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好的愛情,就是不費力。到生活真正歸入平淡,不需要刻意討好、努力經營,兩個人已是順其自然的舒服。
最愛你的人,不會捨得你如此辛苦。
張婉婷從來沒有想過生活過的這麼舒心,從未有過的踏實。
每天早上早起去買點早餐,吃好早飯後,再安心的背書複習功課。
複習完功課就去買菜洗衣服,打掃下屋子。
還有幾天就要開學了,就要回去住宿舍了吧,把最後一件襯衫晾好,就這樣懶洋洋躺在靠椅上。
看到眼前的一幕後,李和屁顛屁顛跑到她的的身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說道:“媳婦,辛苦了,給你揉揉肩!”
張婉婷感到無比的愜意和放鬆,靠在椅背上上略帶一絲小小的得意,閉着雙眼享受着這個壞男人的服務。
說也奇怪,本來肩背的酸脹感在李和熱乎乎的手掌按摩下漸漸地消失了,後背上頓時輕盈舒服起來,身體自內而外充滿着無限的活力,一陣陣前所未有的力量源源不斷的產生出來。
張婉婷輕聲說道:“還真有你的,按摩的手法不錯!”
李和嘿嘿一笑:“一般一般,全世界第三!”
“討厭的傢伙,哪來的這些廢話……是不是沒少在別的老孃們身上練習呀?”張婉婷調侃道。
李和差點哭出來,委屈地說道:“媳婦,天地良心啊,敢讓我給這麼按摩的人,在這個世界上,你是第一個。不信我對天發誓!”
李和下午閒着沒事,問張婉婷道“我決定對學校門口去買幾本小說看,你去不?“
張婉婷搖搖頭,”我就呆家裡溫習書了,沒時間看閒書,你自己去吧“
學校已經扎堆回來不少人,教室,一些偏僻小路都是看書的同學,沒人敢浪費時間,沒人輕易浪費時間。
等待這些青春無匹、風華正茂的少男少女們告別校園,就會成爲社會的中堅力量。
這個時候的科研條件落後,學習條件落後,許多學校一分錢經費沒有,好一點的也只有一條一臺試驗檯,平攤到每個班級,一學期只有一兩次實驗。
比如這個時候的華清計算機專業,給每人發一張硬紙殼作的模擬鍵位,有凹凸,在寢室自己背誦鍵盤位置。
沒有網絡,沒有搜索引擎,一切全靠記憶,所以程序調試出錯時主要靠記憶來翻書,不熟悉工具書是不行的,就這樣也很高興了,覺得不用背誦,能記住在哪本書哪類章節就行。
一切收穫都需要有人去努力,而且還需要大批的天才肯去努力。“拼搏精神”和“落後就要捱打”的深刻教訓,時時不敢忘懷。
李和記得曾經一個同事畢業於國防科大,是能背得出電路板上萬個焊點,試驗查錯時可以準確判斷出哪一個焊點的天才,想起這些李和唏噓了很久。
包括許多老知識分子其實也算中國發展的一個縮影,雖然在某個時期受過不公正對待,但依然對這片土地愛得深沉,他們耐的住清貧,守得了寂寞,默默奉獻,不求回報。
近代很屈辱,很悽慘,但是中國人也真的橫着脖子不低頭,人才一輩一輩出,血一代一代的流,抗日抗美,生生把差距咬回來,放在別的大國亡國滅種多少次的災難,中國都挺過來了。
買好書,李和不經意間又走到未名湖。
”在剛剛告別的那個詩的暗夜裡,我們的詩也和世界隔絕了.....“深情朗誦的那個人弱小的身個上頂着一個大頭,一圈怒發和絡腮鬍子圍住天生的娃娃臉....
李和不懂什麼詩歌,也沒有什麼藝術細胞,談不上見到名人的欣喜,只是替這個人可惜而已。
上輩子沒有交集,只是後來這個人臥軌的時候,朋友圈裡未免感嘆了一番。
在改革開放的社會背景下,一場浩劫之後,興起了一場思想解放的風暴。狂飆突進式的創作熱情席捲了整個社會,許多大學校園的詩歌、文學創作堪稱如火如荼、此起彼伏,當然不可避免的各種亂七八糟的思潮、混亂價值觀讓年輕人迷失方向。
禁錮和開放的碰撞產生出一代人對於精神世界的狂熱。
李和又聽到一個好像醉酒的人喊道“詩人?中國哪有什麼詩人?喂,你們說,中國有詩人嗎?”
看見旁邊一直站着不動的李和,衝着喊道,”這位同學,有興趣加入我們嗎“
李和看下週圍,發現盯着的是自己,慌忙擺手“抱歉,打擾你們了。我學的是物理學,是個粗人,不懂什麼文學,什麼詩歌,就覺得你們討論的有趣而已”
“學物理,物理有什麼用,知道中國缺的是什麼?缺的是精神,我們需要去喚醒這個社會,而不是讓更多的人沉淪”刺鼻的酒氣差點衝到李和臉上。
李和頗有點不高興,覺得這幫子五六個人莫名其妙的。
旁邊的娃娃臉忙走到李和跟前道“對不起,他喝了點酒,有點心思,我叫扎海生,法律系的。他叫羅二合,是語言文學系的。我們組成了一個詩社,就沒事這裡交流下”
“沒事,我叫李和,不該站旁邊干擾你們的”李和笑着對扎海生道,又看了一眼羅二合繼續道“我不知道什麼叫喚醒,我只知道每一個人在自己的位置做好自己的事,這個國家總有一天會走向富強”
“你那叫麻木,你根本不配作爲一個大學生,一個富有朝氣的年輕人,應該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意志”羅二合這種激烈的言辭,讓旁邊他的幾個朋友,臉色難看,趕緊上去拉住他。
李和被這樣躺槍,極度不爽,“我知道怎麼樣去做一箇中國人,不管別人怎麼樣蔑視,不管別人詆譭,不管他現在怎麼落後,我相信,而且堅信,他總有一天會重新走向富強。如果你只看一部分歷史,總會對那部分歷史不解甚至憤怒,但如果歷史連貫起來看,一般還是很平衡的。我們輝煌了五千年,不能因爲落後一百多年,你就去否定所有。”
李和一口氣說了這麼多,不顧扎海生的勸阻,越說越有點火氣,“同學,你先想想你爲這個國家,這個社會做了什麼,你才能要求什麼,經濟都沒獨立,就跟我談思想獨立,你不覺的好笑嗎?不要多覺的讀了幾本所謂思想的書,就覺得有金剛不壞之身,這些書忽悠迎合你們這些憤懣的二傻子呢。歷史終會有定論,多走走,多看看,這個社會日新月異,多看優點,少抓着陰暗處不放,你心裡才能敞亮。”
幾個人傻愣愣的看着李和,反應過來就要反駁,李和人已經走了。
李和心裡一嘆,歷史思想碰撞的暗流,從這裡纔開始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