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和跟穆巖高高興興的回來,經過走廊的時候,孟建國宿舍的門是開着的,孟建國卷着褲腰,露着屁股爬在牀上。
李和好奇心重,就擡腳進去了,見孟建國的屁股那是青一塊紫一塊。
穆巖瞧得仔細,盯着屁股看了一眼,然後笑着問道,“你這怎麼這麼多針眼,還鼓包了?”。
孟建國把手裡的書一扔,斜着身子跟兩個人說道,“真是倒了血黴了,我感冒了就去醫院扎個針,那小護士沒經驗,一見回血就不敢紮了。老子好歹是讀書人,沒跟她脾氣,讓她不要怕,繼續來。可她孃的,連續紮了七針,針針回血!”。
李和笑瘋了,然後道,“做爛好人的下場就是這樣”。
多送針了,還得鼓勵人護士沒事不要緊張,大不了再來一針。
“你這屁股肉這麼厚,也能扎到血管,這護士也是眼瞎啊”,穆巖又仔細看了下道,“哎,不對,你這不止七針啊,你這針眼這麼多,還瘀血了”。
孟建國道,“所以說倒血黴啊,後面又來了個年齡大的護士,我想這下該心安了吧,可沒想到也是送了八針才進去,差點把針頭整斷了”。
李和笑着道,“感冒好了?要不要給你打飯?”。
孟建國道,“一身汗都嚇出來了,感冒能不好嘛,看看食堂有沒有稀飯,幫我帶點上來,對了,饅頭也能吃幾個,多帶幾個”。
李和道,“行了,既然遇到了就當爲培養國家醫療人員做貢獻了”。
下午是最後一節課是他的物理課,他總感覺這樣的排課順序不對,奈何跟教務處說了好多次都沒用。
“任何一個物理學家,都必須是一個過得去的數學家。最簡單的比如咱們後面涉及到的量子力學,高等量子力學,數學中的線性代數,常微分方程,偏微分方程,隨機過程都是必須掌握到的知識。那麼涉及到量子場論,就更復雜一點,拓撲學,泛函分析,複變函數,少學一個都不行。所以很多數學的東西,大家課下還是要通過自學爲主,依靠時間積累”。
下完課,郭東跟齊功勳兩個人又來了。
“李老師,你的課是越來越精彩了,我們在門外聽了這一小會,收穫良多啊”。
李和心裡不屑,這倆人也都是書呆子,夸人都不會,他這堂課其實基本沒講什麼內容,主要是一些物理學擴展技能。
“二位這是最近不忙,有功夫來找我?”。
郭東道,“李老師,咱們找個地方談談吧”。
李和道,“去我辦公室吧”。
平常最後一節課辦公室的人都是走乾淨的,要麼回家,要麼去實驗室。
進了辦公室給兩個人一人倒了一杯茶,“喝點水吧”。
“好茶,聞着就香的很”,郭東笑着說道。
“一般吧”,這茶確實是好茶,是李和從周慶那邊順過來的。
齊功勳從包裡掏出一個信封,遞給李和道,“李老師,我們連載你兩次論文,這是付你的稿費”。
爲了滿足這二人的期待感,李和還是當面拆開了信封,驚詫的叫道,“哎呀,這麼多,還是美金,這也太多了吧”。
心裡想的是,你們賺個幾千萬美金,也好意思拿個1000美金來打發我,這付出與收益沒法成正比。
李和的態度都在兩個人的預計之中,郭東笑着道,“李老師,你別客氣了,這個錢是你應該得的”。
“也不怕二位笑話,我一直想買個洗衣機,可是這手裡就是差這外匯券。這下有美金啥都不愁了,真是不知道怎麼謝謝纔好”,李和露出了小白兔一樣的純潔笑容。
齊功勳把一份材料放到桌子上,“李老師,你看看這個”。
李和只是掃了一眼封面,笑着道,“這是我的那篇研究生論文”。
郭東笑着道,“不好意思,沒經過你的允許,先睹爲快了”。
李和心想,你哪次經過我的允許了?
還是笑着道,“沒事,沒事,論文不就是給人看的嗎,二位多指正纔是”。
“李老師,你在論文中說單片本徵硅作爲製作可見光和近紅外焦平面的材料之一,這個是什麼依據呢?”,齊功勳客氣的問道。
“今年三月份在美國聖地亞哥召開的單片本徵硅物理和化學專題討論會二位知道吧?”。
兩個人顯然一頭霧水,不過兩個人都知道李和是一本活着的參考文獻,他說出來的肯定是沒錯的,只得匆忙記下,回頭找資料。
“美國目前至少有三十多個實驗室在做這項研究,這種材料在衛星觀察、靶成像和導彈跟蹤方面有廣闊的應用前景”。
“我這篇論文主要是針對傳感器技術,主要課題之一是如何改善製作紅外焦平面列陣的碲鎘汞材料的品質。這種列陣位於電子器件上面,由大量的探測元組成;整個列陣器件可產生高分辨率的圖象。因爲hgcdte的光譜響應範圍恰好在紅外波段,而且其工作溫度比較適中,因此它是製作更好的焦平面的最佳應選材料.....”。
兩個人在紙上記錄的速度也趕不上李和說話的速度。
李和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個多小時,根本沒給兩個人插話的機會。
“cdte沉積層的形成是亞碲酸還原的延續,其電結晶成核機理因電位階躍值、沉積溫度及溶液ph值的改變而由hteo擴散控制的三維瞬時成核轉變爲二維瞬時成核機理;對hgcdte,其電沉積過程的動力學步驟可設想爲....”。
等到李和說完,兩個人才難受的甩甩胳膊。
兩個人剛想提問一些問題,卻都不知道怎麼提問,因爲好多涉及到高分子化學、物化、分析的內容他倆也聽不懂,聽不懂怎麼問?
兩個人尷尬了。
李和見兩個人的記錄本上把高分子式都寫錯了,接過本子,微微一笑,善解人意的幫着修改了。
兩個人低着頭,羞愧難當。
內心的吶喊估計只有自己才能聽得見了,老子可是留蘇高材生!
李和見他倆匆匆離開的身影,才得意的一笑,不給點厲害瞧瞧,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每次來找他,問這問那,問的他有點煩了。
也是有點驕傲的,師兄只能幫你到這了!
希望這篇論文,可以幫助國內在本徵硅的研究課題上提升五六年的進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