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劉農海借了一圈錢下來,又給自己的堂哥和堂妹打了電話,卻是毛的錢也沒有借到,劉農海心中感嘆,老祖宗說的這個事情真的很有深意。
人窮的時候親戚朋友在身邊也很少來往,富有的時候就算遠在在深山老林親戚都會來找你。馬瘦別走兵,人窮別走親,在你貧窮的時候儘量不要去親戚朋友家走動,在這個時候多的是落井下石,冷嘲熱諷,看你笑話的人。
劉勇得了股骨頭壞死的這個病,需要很多錢,他都決定把房子賣掉了,也想要再做一番努力,希望他身邊的親朋好友能夠幫一幫他。
但是,一聽他說要把房子賣了,然後和他們借一些錢去京城給孩子看病,他們就都推三阻四地不借錢了,就是他的堂哥和堂妹,也是如此這般,他們雖然沒說不借錢,但是,卻都開口說家裡已經是很困難了,多的話拿不出來,少的話,一百兩百元錢的他們能給拿。
這些人不借錢的話,劉農海接受也就罷了,但是,這些人卻是站着說話不閒腰疼,居然說劉農海這是多此一舉,股骨頭壞死這種病,一聽就知道骨頭都壞死了,還有啥治療的價值,真要把房子賣了,到時候住大街去啊!
去京城手術,還要換什麼股骨頭,這個事情聽起來就不靠譜,而且他們心中還有着一種擔憂,劉農海夫婦連房子都賣了,真要是借給他們一家錢,到時候找不到人了怎麼辦。
別看這個時候說的比唱的都好聽,到時候指不定會是一種什麼樣子的情況呢!
所以,這些人不但不借錢,反倒說了一些劉農海不希望聽到的話。
劉農海耷拉着腦袋回到家中以後,看到張慧蘭的臉色也不是很好。
和張慧蘭小聲地交流了一番以後,劉農海不禁唏噓起來,前些年的時候,他和張慧蘭兩個人都在食品廠工作,都是國營的正式工人,可以說是周邊生活條件最好的了。
逢年過節的時候,他們兩個人發下來的食品基本上都是送給了親戚朋友,那個時候,哪一家不對他們家豎起大拇指。
那個時候,親戚朋友上門借錢,他們就沒有不借的,他們覺得,人都有難的時候,他們富裕,能幫一把就幫一把。
可是,現在他和張慧蘭出去借了一圈錢,現在只有張慧蘭的哥哥家說能夠給拿一千塊錢。
張慧蘭的哥哥在鄉下,一直是屬於種地的農民,家裡面相對來講是最貧窮的,她哥哥家裡面有三個孩子,其中老大已經結婚了,老二也是快要結婚了,這個時候的一千塊錢,已經算是張慧蘭哥哥家那邊的極限了。
劉農海最唏噓的是,他因爲是在食品廠的正式工人,他很是瞧不起一直呆在鄉下的大舅哥,覺得他的大舅哥沒有什麼出息,今後只能是種地爲生。
讓劉農海沒有想到的是,就是這個最不起眼的大舅哥,在他和張慧蘭最難的時候,提出來要給拿一千塊錢。
“農海啊!咱們電話打了一圈,認識的親戚朋友啥的,也都借了個差不多了,現在是咱們把房子賣了,也不見得能夠湊齊給孩子治病的錢啊!”張慧蘭的神情很是黯然,對於這樣一種無能爲力的感覺,她很是難過,爲什麼她和愛人就下崗了,爲什麼兒子得病了呢?難道是老天爺看她不順眼,跟她開了一個國際玩笑?
“老婆,你先睡吧!等明天白天的時候,我去工地那邊,看看老闆能不能借我們一些錢。還有,咱們還有幾個很不錯的朋友家裡沒有電話,沒有找到他們的人,興許這些人當中有能夠借給我們一部分錢的人呢!”劉農海小聲地對張慧蘭說了起來。
在這個事情上,劉農海心中也是清楚,比較好的那些人都沒有人肯借錢給他們,其他的那些人呢!希望更不會太大了,現在唯一他能夠寄託的就是他現在工地的老闆,老闆很有錢,如果老闆能夠借錢給他的話,他一定能夠湊夠給孩子看病的錢。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劉農海和張慧蘭兩個人簡單地吃過早餐,便騎上自行車開始到單位上班了。
“老闆,您看看,您那邊能不能借給我一些錢,我想帶兒子去京城那邊做手術。
您也知道,我家就那麼一個兒子,現在得了這個病,實在是沒有辦法了。
我家裡的房子大概能賣上三萬多塊錢,和親戚朋友我也是湊了一些,您要是能夠借給我五千塊錢,我就覺得差不多了。
算是您可憐可憐我,我這兩三年給您幹活您也都能看在眼裡,我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您也應該能夠了解,我希望您幫幫我,幫幫我那個可憐的孩子。”劉農海說話的時候,語音當中甚至都出現了一絲哭腔。
“農海大哥啊!不是老弟不幫你,老弟手上也是沒有錢啊!我現在外面欠了十幾萬元錢的貨款,現在他們成天都和我要錢,我都沒有辦法給他們錢。
別看我是幹工程的,可是,活沒有幹完,開發商那邊也不給我結賬啊!我現在還想出去找人借錢呢!我真的是想幫你,可是,我實在是力有未逮啊!”吳亮聽完劉農海的話以後,立刻露出一種十分誠懇的表情對劉農海說了起來。
吳亮手中有錢,這個時候能夠做工程的,基本上都是大老闆,手中的錢都有很多,要不然的話,他們是沒有辦法蓋起來大樓的。
有錢歸有錢,有錢的話,吳亮也是不想把錢借給劉農海這樣的人的。
劉農海在工地上幹活是能幹,只要是他安排的活,都能夠乾得很不錯,但是,要說是從他這裡借出去五千塊錢,那這個事情,在他這裡就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劉農海,有你的電話。”就在劉農海愁眉不展琢磨着中午下班以後是不是去朋友家裡走走的時候,他突然聽到有人喊他接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