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信直言不諱地把心中想要說的說給了沈老聽,因爲李忠信心中十分清楚,沈老說的那種事情是很虛的,單獨針對忠信公司都不一定能夠做得到。
無論到什麼時候都一樣,貪官從來不是個人貪,而是有計劃的,規範的,嚴謹的小團體,大組織的貪。
個人貪污佔到的量非常少,危險性強,容易暴露,很容易樹敵。特別是中國這樣注重人脈關係的環境,李忠信認爲抓貪官只抓一個那種基本就是替罪羊啦,治標不治本。
忠信公司爲什麼再去各個省市的時候要求公平公正地對待,就是因爲這樣的一個原因,只要是不違反法律,在處理問題方面能夠公平公正,忠信公司是不需要給任何貪腐的人送禮來換取忠信公司繼續生存的。
所以,沈老說的這個東西,李忠信覺得實在是虛無縹緲,沒有什麼太大的價值。
沈老聽完李忠信的話以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他沒有想到,李忠信居然對於他以及徽省領導給予的條件不感興趣,更是說出來這樣的一番言論。
李忠信說的這些東西對嗎?說對也對,說不對也不對,只不過分怎麼去看而已。
站在沈老的角度來講,李忠信說的這種話,那就是強詞奪理,省裡面的領導都給予了保證,那麼,就不會出現任何的問題,從阜市那邊開始,他們將實行領導的責任制,各個部門由專門的部門領導所負責,如果下面人有違紀的行爲,那麼他們將會重拳出擊,把這樣的事情消滅在萌芽之中。
這樣說是合情合理的一件事情,能夠說到這樣的一種地步,已經是很難得的了,而且這樣,保持了省裡面的榮譽,大家都好。
但是,李忠信的說辭也沒有什麼毛病,你說能夠保證就能夠保證嗎?一個責任制,責任制是給一個人或者是幾個人制定的。
負責這個事情的領導比如說是一個市裡面的局長或者是其他的人物,下面的人和這次一樣犯了錯誤,到時候把這個局長拿下來,也是責任制,到那個時候,和這次發生的事情又有什麼區別呢!
“那我倒是想聽聽忠信公司這邊有什麼想法,或者是需要我們徽省怎麼去做,既然徽省的領導派我過來這邊,那麼,我希望我能夠把這個事情處理好。只要是忠信公司這邊有什麼想法和要求,儘管提出來,我們看一看能不能接受這樣的要求。”沈老沉着臉對李忠信說了起來。
沈老對於李忠信直接就拒絕了他的說辭還是有一定的不滿的,他都那麼說了,至少也是要給予一些配合,或者是說答應下來差不多的東西,可是,完全沒有。
李忠信看了看那邊品着小酒的王波,又看了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洪斌,他微微一樂,對沈老笑着說道:“沈老,在這個事情上,好像您搞錯了一個問題。我們忠信公司並沒有想要繼續在徽省經營下去的想法了,而不是我們忠信公司有什麼要求或者是想法和你們徽省那邊去提。您要是連這樣的一個事情都沒有想明白,那麼,我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麼可談的了。
忠信公司有錢,這個是不爭的事實,在徽省那邊我們忠信公司是沒有賺到什麼錢的,基本上是投資進去,然後把稅收上繳給了徽省,我們在那裡呆的不舒服,爲什麼非得要在那邊經營呢?我們又不是沒有地方去,中國這麼大,全國各地無數的老百姓都希望我們投資到他們那些個地方。”
李忠信這個時候說話的語氣並不是很好,對於沈老這樣的人的那種尊重之氣在這個時候也不見了。
李忠信很是不滿沈老的態度,這說的是什麼話,還掉臉子的和我說,你當我是什麼人?
是我求你們徽省那邊的讓徽省讓我們忠信公司營業的嗎?不是,我們忠信公司不差那麼兩個錢,也不差任何事情,你要是那麼說,我們沒有坐下來談的必要。
無欲則剛,李忠信覺得,他真的沒有什麼要求和想法去提,也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他無非就是想借助這個事情,讓忠信公司通過這個事情,讓外界的那些個省份的領導們看看,忠信公司不是泥巴捏的,不是隨隨便便蹦出來一個人就能夠把忠信公司怎麼樣的。
別的不說,一個市級的領導不行,就是省裡面出面也是一樣。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這個事情並不是忠信公司做錯了什麼,而是徽省那邊做錯了事情,現在倒好,好像忠信公司想要求着徽省那邊回去一般。
這個李忠信究竟是一個什麼意思,難道他真的不想在徽省那邊經營了?
沈老從來就沒有想到過,李忠信竟然如此和他說這個事情。李忠信那種從容和自信的表情並沒有任何做作,而且,從李忠信輕描淡寫的話中,沈老真正地感覺到了李忠信內心當中真實的想法。
這怎麼可能呢?那不是一家兩家的單位或者是公司,在徽省,忠信公司可是有着近萬的員工,有着那麼多的產業,怎麼可能如此兒戲地就不準備經營了呢?
沈老和徽省的領導心中的想法一樣,忠信公司之所以在徽省擺出來如此的一種情形,無非就是想要一些什麼,或者是得到省裡面的一種保證,他們從來就沒有想到過,忠信公司真的能夠捨棄那麼大的一片產業。
“李董事長,這個事情我們需要從長計議,忠信公司在徽省那邊有那麼多的員工,如果忠信公司不做了,那些員工怎麼辦,那些個喜歡忠信公司的人怎麼辦。
萬事都好商量,我們的出發點都是一樣,都是爲了你好我好大家好,別把事情說死了,那樣,對於徽省,對於國家,對於忠信公司都不好。”沈老神情有些凝重地對李忠信說了起來。
在這個事情上,沈老感覺到了一種無力感,別的不說,這個事情還真的是很難辦,他現在必須要把話拉回來,用那些事實或者是其他的東西打動李忠信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