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一把手術刀凌厲又血腥,讓範毅着實震驚了,他曾經也是國家神秘組織預備隊成員,儘管最終無緣成爲正式成員,但也經過了嚴格的訓練,並且執行過很多任務。
殺人,對於範毅來說並沒有什麼,他見過的死人也非常之多,只是像小白這樣殺人的方式,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已經不能用單純的殺人來說,這是一種極其殘忍的手段,而小白從開始到結束,沒有任何遲疑的年頭,不禁讓範毅懷疑,這個人是不是心理有問題。
六個日本人此刻並沒有死透,最少意識還存活着,不過他們的手臂,大腿以及胸腔都可以見到生生白骨,如果心理素質稍微差一點的人,肯定已經在一邊狂吐不止了。
“覺得我很殘忍?”小白擦乾淨手術刀,扭頭看着範毅。
聞言,範毅愣了一下,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當你經過無數次血與火的洗禮,也許你就不會這麼認爲了,敵人就是敵人,手段只是其次的。”說完,小白點上了一支菸,挑眉看向了夏風,“比起他,我差遠了。”
論年紀,範毅要虛大幾歲,可是他無法理解這個比自己還小的青年究竟有過什麼樣的經歷,他能感覺到小白眼神中的落寞,似乎根本不在乎這幾個日本人的生死,對生命已經麻木了,這比起之前的吊兒郎當完全是兩種概念。
血與火的洗禮?
範毅沒作聲,順着小白的目光看向了夏風那邊,下一刻心理又揪成了一團。
小白是用的手術刀,而夏風只是徒手對敵,那六個日本人中的五個已經不在了,留在地上的只有屍體的碎片。
猛烈的吞了一下口水,範毅渾身輕顫,看着屹立在不遠處那道身影,突然覺得模糊起來。
比之小白的殘忍,夏風有過之而無不及,一個用刀,一個用手,小白所殺的人最少還留下完整的屍體,只是失去了一部分血肉,靜靜的等待着死亡,但是夏風所殺之人,或許連死那一刻都不知道是這樣的手法。
範毅胃裡又一陣翻騰,看着那碎了一地的殘肢,他看向夏風時都充滿着恐懼,幸好她的母親被蒙上了眼睛,不然看到這一幕,他不知道一個年邁的老婦人能不能承受得了。
對面那個青年,是自己曾經的教官,六年過去了,爲什麼會變得如此血腥,範毅心中充斥着疑問。
震驚和恐懼絕不僅僅是範毅,還有唯一剩下的井上,他是松本家族的武士,哪怕距離最高層次的高手還有很遠的距離,不過他能被秘密派遣到華夏天海市,自然是得到松本家族認可的。
今天他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強敵,不,這已經超越敵人的範疇,而是兩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徒手撕裂人的身體,血腥二殘暴,此刻的他才清楚的認識到,他這次任務不是來殺人的,而是來被屠殺的。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井上渾身不住的顫抖,雖然有着日本武士道精神的支持,可究竟是個人,在生死麪前,尤其是在如此殘忍的殺手手段面前,如何能夠保持淡定。
渾身是血的夏風就是一個殺人狂魔,舔了舔手指上的鮮血,邪魅的看着井上,“你在害怕?”
井上一步步向後退去,手中的武士&刀握了又握,手心已經滲出了密集的冷汗。
“一百年前你們的祖先在華夏大
地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我今天所做的和你的祖先比起來差得太遠了。”夏風淡淡的說着,語氣中不帶任何感情色彩,“這一百年來,你們沒有反省與覺悟,沒有正視過去的勇氣,甚至還敢來華夏作祟,你真當我們還是曾經那般軟弱嗎?”
夏風搖了搖頭,“你錯了,如今的華夏強大到你無法想象,你們已經衰落了。”
“那是戰爭!”井上竭斯底裡的嘶吼,“你不應該將戰爭和這混爲一談。”
看着井上,夏風愣了兩秒,忽然狂笑起來,跟着臉色一沉,“去他麻痹的戰爭,如果只是一場單純的戰爭,我們又何必對你們如此痛恨,你們那不是戰爭,你們那是屠殺。”
深呼吸一口氣,夏風冷冷的道,“今天我不過是償還一點利息罷了,你們不該來這裡,既然來了,還碰上了我,這裡就是你們的葬生之地。”
“八嘎!”橫豎都是死,井上突然揮刀撲過來,一刀怒斬,可刀身到了半空被夏風伸手被接住了,再想往前動一下都無法做到。
碰!
一聲清脆的響聲,精鋼所打造的武士&刀應聲而斷,夏風夾着斷掉的刀尖一刀劃過了井上的脖頸,在那裡留下了一條紅色痕跡。
停頓了幾秒鐘,那條紅色的痕跡突然迸射出了一道血霧,井上瞳孔張大,難以置信的看着夏風根本沒有受傷的手。
如此輕鬆的折斷了精鋼所打造的武士&刀,這個人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擁有這樣強大的力量!
伏在井上耳邊,夏風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的道,“滿足你一個願望,在西方地下世界,我被人稱作閻王……一路走好!”
井上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靜靜的看着天空中那輪彎月,死神正一步步的接近他。
嚥下最後一口氣那一刻,他才知道遇到的竟然是那個人,那個在西方世界掀起來了一輪驚天動地殺伐的‘閻王’。
閻王要人三更死,絕活不過五更天,這句話果然不假。
“教官,你……”範毅一臉木納,很多話到了嘴邊卻無法啓齒。
夏風一臉平靜,回頭看了一眼還被綁着的範母,唏噓了一口氣,“什麼也別問,帶你的母親走吧,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要黑暗很多很多。”
看着夏風兩人離去的背影,範毅臉上陰晴不定,今晚讓他震撼的東西太多了,一時間無法消化。
…………
次日。
當天海市警局接到報警電話時,整個警局都轟動了。
早上一個試圖到礦場搞點廢鐵賣的人一走進礦場,迎面撲來的卻是一股血腥味,走進一看,將昨晚吃的都吐出來了,十幾個人的屍體,遍地都是鮮血,更有一些屍體根本不完整。
當時這人就嚇傻了,趕忙報了警。
刑警,特警,法醫,一百多人聚集在礦場,看到四處的血漬還有那些殘肢,每個人臉上都一片蒼白,胃裡翻騰不已。
“查清楚了嗎,一共死了多少人?”局長李雲峰一臉嚴肅,這樣的案件還是他上任以來第一次遇到。
一個穿着白大褂的警察敬了一個禮,“李局,經過我們比對,這裡一共死了二十四個人,其中十二人一擊斃命,其中六人身上超過百分之四十的血肉被削掉,還有五人被人碎屍,只有一個人有完整的屍體。”
聽到法醫的報告,李雲峰臉色比剛纔還要凝重,見法醫有些猶豫,沉聲道,“繼續說。”
“經過對現場的排查,這裡還有四個人留下痕跡。”法醫說道,其實他沒有說完,而李雲峰心裡也有了一個譜兒,意味着殺死二十多人的,絕超不過四人。
是什麼人下手如此殘忍?
“李局,還有一件事……”法醫又猶豫起來,李雲峰卻哼了一聲,“有什麼一次性說完。”
法醫吐了一口氣,正色道,“其中一人是用刀高手,從傷口上判斷,應該是用的手術刀,那些被削掉四成血肉的就是死在那個人的刀下,至於……”
“你有完沒完。”李雲峰咆哮,頓時引來了不少同事的注目。
法醫努力讓自己平靜,不是他不一次性說完,而是太震撼了,說道,“那五個被分屍的人,沒有利器傷害的痕跡,而是被人徒手撕裂。”
徒手撕裂!
李雲峰都忍不住顫抖了,竟然有這種人,天海市境內居然出現這種殘忍的人,他心中已經打定主意,這件事一定要上報,已經超出了警方能夠承受的範圍。
“報告。”又一個警員快步跑過來,“李局,結果出來了,死者有十二人是華夏人,另外十二人是日本人,應該是日本武士。”
聽到這話,李雲峰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日本人也牽扯出來了,莫非正是上頭要他們注意那批人?
“李局。”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來,薛冰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情況怎麼樣?”
看到李雲峰臉色不悅,薛冰掃向了不遠處,整準備上前,卻被李雲峰給制止,“站住,別過去。”
“李局,究竟怎麼了?”薛冰一臉着急。
“這件事你別管了。”李雲峰雖然是局長,薛冰身爲刑警大隊長,可礙於薛冰的身份,還是決定不讓她插手其中。
這件事案子太棘手了,萬一觸怒了那殺人狂魔,薛冰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李雲峰就算一刀抹了自己也承擔不起。
“我是刑警隊長。”薛冰丟下一句,轉身就跑向了腹地,李雲峰想制止已經來不及了。
當薛冰看到那些被削掉血肉的屍體,還有那一地的鮮血和碎屍,臉上頓時發麻,捂住胸口蹲下來開始狂吐。
足足過了十分鐘,薛冰才恢復過來,臉色卻依舊有些蒼白。
李雲峰暗自嘆氣,“叫你別過去,你偏不聽。”
“太殘忍了。”薛冰咬牙,“李局,有線索嗎?”
搖了搖頭,李雲峰道,“對方將痕跡都抹了,留下的都是一些沒用的。”
抹掉痕跡,殺人血腥殘暴……突然之間,薛冰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李局,你還記得上次被殺掉的五人嗎?”
聽到薛冰的話,李雲峰臉色再一次發生了變化,“你是說……”
“沒錯,我懷疑這是同一個人乾的,而且那個人一直都潛伏在天海市。”頓了一下,薛冰非常凝重,“李局,我認爲這件事應該上報,如果真是一個殺人不眨眼,有具有超強實力的人,我們對付不了。”
剛還擔心薛冰會將這個案子攬下來,這句話着實讓李雲峰鬆了一口氣,點頭道,“嗯。”
再次回頭看了腹地一眼,薛冰黛眉緊緊的堆積在一起,心裡發出疑問,“會是你乾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