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爲什麼程蘭萱臉上冒出幾股子黑氣,那黑氣在大白天里根本受不住,一下子就消散了。
我認出來,這是鬼氣。
程蘭萱一個大活人臉上怎麼會冒出鬼氣呢?
我越想越弄不明白!
在我歪頭冥想時,一個高個子,長的很魁梧的女生,惡狠狠的威脅我:“別以爲我們就這樣放過你,你要是不退學,我們有的是手段逼你退學,走着瞧,哼!”
我望着她的背影,她叫什麼來着,哦對,叫李思琪,我記住這名字了。
下回,我找她單挑,打了這麼久的木樁子,總要有點收穫!
一羣人就這麼浩浩蕩蕩的從我面前走過,她們像擁護公主般,小心翼翼的擡着程蘭萱,把她臺上救護車,好幾個都哭紅了眼。
有的看見救護車往醫院馳去,跟在後面跑。
我看見這一幕,很想笑!
如果她們知道擁護的公主,其實醜如夜叉,不知作何感想!
不但人醜,更心醜!
一個好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小幽,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彪悍的一面,真是意想不到。”
鍾景!
他怎麼來了?
剛纔那一幕他看見了多少?
我黑着臉轉頭看他,有點生氣了:“眼睜睜的看我受欺負也不幫我?”
他朝我笑了笑,如沐春風道:“你自己能搞定!”
“搞定你妹,她們十幾個人啊,好幾個是體育系的,我一個人啊,雙拳難敵四手,你告訴我怎麼打?你也太不夠意思了!見死不救,以後別說我是你師妹,哼!”
他收起笑臉,眼神劃過戲謔之色:“這就生氣了?”
“肯定啊,換了你也會生氣,離我遠點,以後在學校裡別說我認識你啊。”
“這麼小氣?我和你過了招,知道你能對付她們,如果我真不想管你,也不會在下雪天看了你兩個小時。”
聽見這話,我有點不信。
眼睛眨了眨,豎起兩根手指,驚訝的問道:“你等我兩個小時?”
“是的,我還記得某人的詩是這麼說的:憂鬱的眼神,零亂的髮型。左手抓着瓦片,右手拿着磚頭,還有褲兜裡露出七塊錢一罐的王老吉。都深深的出賣了我……”
說完後,他一頓爆笑,笑的都直不起腰來。
我朝他大腿踹去:“笑你妹啊笑,一點天師的風度都沒有,鍾家後人居然有你這樣不靠譜。鍾家一脈要毀在你手上了,真是替師傅可惜了。”
他一下躲過去了,笑着把我手臂上的雪花拍掉:“走了,下午去師傅那打木樁,師傅說你功夫還不到家。”
唉,這段時間我都快累趴下了。晚上一定會被鍾景逮回師傅的小院子裡。
師傅給我特別安排了一個練功房,專門針對鬼魂妖物,練一些拳腳功夫,一招一式都是鍾家世代流傳下來的。
平時跟人打架怎麼樣我不知道,因爲我還沒試過。
跟鬼打架,沒試過,有這麼點期待,妄想自己有一天能打贏君無邪。
雖然有些癡人說夢,但我會努力下去的。
我和他並排走着,他問我道:“對了,那個程蘭萱是校花?她爲什麼老是針對你?”
我停住腳步,轉頭問他:“你看出來了?”
“嗯,你宿舍賣東西,大部分是她叫人買的,不過上次毆打青蘭,被那個帶墨鏡的教訓後,她們看見不是你送就不出手,如果是你送的花,你走路可要小心點。你那個小店,就不能不開嗎?”
我無奈了。
唉,短短一個月,我掉進下水道里三次。
有兩次是李盛煊把我拉上來,還有次是我打電話給文莉,叫她拿繩子扯上來。
我走樓梯摔了五次,幸好這五次摔的並不重,皮都沒蹭到。
我在也不敢在教學樓上廁所,在內急我也會憋着會宿舍在上。
大部分時間裡,我在宿舍裡幫她們整理貨物,雯雯和青蘭送東西,除了她們兩真忙不過來,我纔會去送。
我們已經回本了,現在是掙錢的時候,多了一天入賬上千,尤其送男生的東西,譬如啤酒飲料,李盛煊和孫慕楓總讓他們給好幾倍的價錢,甚至讓我按照TKV的價格賣給他們。
我覺得這樣太黑了。
鍾景見我不回答,問我:“想什麼呢,你要把抓鬼學好了,來錢是你那小賣部的幾百倍。”
“你讓我關掉?這可不行。我不是爲了自己,我們宿舍的兩個女生她們生活費都是從這裡面掙得。”
“那你把小店給她們就成了,讓她們自己去送。對了,那個程蘭萱,你看出來沒有?”
一說程蘭萱,我心生警覺。
鍾景比我入門早,他的道行比我高太多。他一定看出來那幾股子黑氣。
我停下腳步,擡眼望他:“你看見了?”
他漠然的望着某方向,言之鑿鑿道:“嗯,幾股子黑氣從她臉上冒出來,看來,凌海市最近都不會太平了。”
我有點不明白:“她臉上的黑氣和凌海市不太平有什麼關係?”
“會有很多女子死於非命,你叫你宿舍的小心點,不要和陌生人搭訕,尤其是長的漂亮的女人。”
啊?
爲什麼不能和漂亮女人搭訕?
我越聽越迷糊,愣是沒明白。
他對我笑了笑,把頭上的積雪給拍掉,給我遞了雙厚手套:“先拿着,小姑這段時間忙收容院的事,讓我盯着西南方,說有強大的鬼氣冒出,我轉學過來就是爲了盯這事的,走,我們去市裡西面轉轉。”
凌海市的西面,不就是西街嗎?
市裡的步行街,大型購物廣場都在城西,那一片很繁榮。
尤其是西街,專門賣奢侈品而聞名,全球各個大牌在西街設有直營店或者品牌連鎖店。
一般買東西我不會去那邊逛,因爲消費不起。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穿的。
衣服穿了好幾天,大冬天的也沒洗過,牛仔褲因奔跑而扯破了一個洞,鞋子也髒兮兮的,一身的窮酸樣。
我擡眼朝鐘景尷尬笑了笑:“我先去換身衣服嗎?然後……呵呵,畫個淡妝,這樣子去西街,我沒勇氣啊。”
尤其他還開着顯眼的法拉利。
他上下打量我一遍,雙手插着褲帶笑道:“好,三十分鐘,多一分我也不等……”
他沒說完,我拼命往宿舍衝去,涼亭到宿舍有好幾分鐘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