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她到底走還是留下司焰烈獨自一個人,先離開?
想到什麼,她慌亂的拿出電話,電話開機。
一大堆的未接電話,君凌,鍾毓,還有寒意……
最多的是君凌,幾十個未接電話。
這三個名字來回徘徊,最後落在寒意名字上,按過去。
打通兩秒後,寒意接通。
馨馨還沒說話,寒意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林馨馨,你玩什麼啊,現在幾點了,你半夜三更還沒回去,知道君凌和鍾毓給我打多少個電話嗎?他們這麼頻繁打電話給我問你的下落,我能安心抓鬼嗎?說,你到底在搞什麼?就連小憐都滿世界的找你。”
馨馨哭着說:“寒意,快點來南郊荒廢的花鳥公園的爛尾樓。快點……”
“半夜三更的你跑去哪裡做什麼?林馨馨?”
“宴擎在殺我……你快點來,最好幫我報警,沒別的辦法了,弄的動靜越大越好。”
“宴擎是誰?”
“上次弄火燒你車子,燒掉紙人的那個穿着連衣帽的男人,動作很快的,肉眼幾乎看不見。他要殺我,你快點幫我報警。”
“那個男人又出來了?真是陰魂不散,南郊花鳥公園?我給鍾毓打個電話。”
“別,不要打!”
“爲什麼?只有鍾毓才能出動警察,我在京城的背景和影響力不夠鍾毓強。”
“不能打,司焰烈在幫我,在跟宴擎動手,他受了重傷不是宴擎的對手。你報警,幫我報警,不管是打架鬥毆還是殺人滅口,販~毒什麼藉口都行,只要警察來這裡就行。快,司焰烈快撐不住了,吐血了。”
“司焰烈在幫你?好了我想想辦法……你別急,快點走,快逃知道嗎?”
“嗯,謝謝你寒意。”
“不用謝我,掛電話了,你堅持先跑到安全的地方。”
“嗯!”
掛了電話,馨馨環視一圈,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其實這裡距離那邊並不遠,心裡沒底能夠躲過宴擎的耳目。
電閃交加,樹葉飛瀟,雜草吹底的嘩嘩響。
司焰烈和宴擎騰空而起打鬥,馨馨看見他們。
司焰烈的動作已慢了很多,剛纔二人打鬥快如閃電。
而現在,司焰烈每一次出手,都能看的出他有心無力,在做最後垂死掙扎。
宴擎瘋狂進攻,整張原本還算俊的臉,因爲亢奮而變的扭曲猙獰。
似把被君凌打輸的仇恨,全部報復在司焰烈的身上。
“廢物,你以爲你把她送走,就能救活她?不可能,公主雖沒指名殺她,但對她已不耐煩了,她今天一定要死。”
“像這種女人,原本就不應該投胎,投胎了也活不長,被看中的女婿,有可能選擇別的女人嗎?不要徒勞掙扎,多餘的犧牲,沒用的。”
司焰烈道:“我決不允許你殺她。”
“她根本不喜歡你,值得你用性命去維護?呵,而且你也不是真心實意的喜歡她,還拼了命的護她,你心裡的小算盤瞞得過君凌,瞞得住我嗎?呵,真是愚蠢。”
“閉嘴!”
司焰烈抵死的反撲。
長劍刺過去,宴擎輕輕化解,卻被他一腳踢中肚子,踢在大樹上。
咔嚓,大樹攔腰折斷。
馨馨看見,想大喊,篤地死死捂住嘴。
淚,沾滿眶。
那邊,司焰烈從半樹腰掉下來,落到地上。
咳咳……
他咳的比剛纔更厲害了,咳嗽聲在夜裡,就像一個垂死邊緣的老人般,虛弱的咳聲,幾乎把整個肺都咳出來。
宴擎提刀落地,走到他面前,譏諷嘲弄的笑:“你這個廢物,妄想抵擋我,不要在做無謂的掙扎,沒用的!”
舉刀,殘忍無比道:“受死……”
話音未落,宴擎猛地從地上飄向空中,震驚無比道:“你這個瘋子,值得嗎?居然爲了阻止我殺那個女人,她何德何能值得你這麼做。”
馨馨爬上土堆,踮起腳尖,看去。
司焰烈從地上站起來,整個人呈現臃腫膨脹狀態,雙腳離地,飄在空中。
膨脹,繼續膨脹,臉圓的幾乎認不出。
宴擎猛地破口大罵:“神經病啊,瘋子,元魂自爆,爲了救她居然元魂自爆,她根本就沒有走遠,不過百米距離,你元魂自爆傷了我,也會殺死她。瘋子……”
宴擎轉身惡狠狠瞪了我一眼,咒罵一聲,迅速往天空飄去。
瞬間,不見蹤影。
天上狂風靜止,電閃雷鳴停罷,陰暗寒冷的天氣迴歸到夏夜炎熱。
馨馨從沙堆上跑下來,奔出出口,往司焰烈方向跑去。
找到他時,他正躺在大樹下面,雙眼緊閉,身體還有些臃腫,未有復原。
臉很白,透明如紙。
但令馨馨擔憂的是司焰烈手和腳,好像在變淡,黑色的氣體從他四肢飄出去,渙散的越來越快。
魂飛魄散。
他即將魂飛魄散了。
馨馨跑出碎石雜草區,拼了命的往他那邊奔去。
她淚眼橫飛的跑到司焰烈面前,撲過去,將司焰烈抱起來。
“司焰烈,你醒醒,喂,司焰烈別睡了,快醒醒。”
司焰烈睜開眼,眼皮還有些臃腫,看見來人是醒醒,悽悽的笑了笑。
一張口,血全部流出,落到下巴處。
“馨馨,我不是讓你走了嗎?爲什麼還要回來,走,快點走,不要回來了。”
馨馨泣不成聲。
“你爲什麼要幫我,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或許是因爲自己乏了,累了,厭倦了,一千多年了,四處漂泊流浪,像沒有根的浮萍,不想在流浪下去了,所以放棄了!”
“既然累了,爲什麼不去投胎?”
“小寶貝兒,你還是這麼的天真,像我這種不管生前還是死後,雙手充滿血腥的人,根本沒有輪迴投胎的機會,只能關押在十八層地獄,受夠千年萬年的折磨,替自己贖完罪,纔有機會入畜生道。”
“咳咳……我生前九五之尊,怎麼能容忍自己死後淪入畜生道呢?那還不如殺了我,一了百了。咳咳……”
他說上幾句話就氣喘吁吁,不停咳嗽。
馨馨幫他順氣,看他手和腳透明的幾乎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