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媽媽在我房門外使勁敲門:“幽幽,小煜在後門等你,載你上學,你快點起來,別遲到了。”
聽見媽媽的喊聲,我腦袋昏昏沉沉的,以爲自己還在君無邪偌大宮殿中,醒來後看四周熟悉的房間,恍如昨夜只是一場夢。
全身疼痛無力,看了下手機,吖,七點半了。
迅速起牀,來不及收拾牀上東西,奔到洗漱間,刷牙時看見脖子上的吻痕的掐痕迅速消失,讓我以爲自己看花眼,看着腳傷昨天被玻璃碎片扎到的地方,沒有一點痕跡。
關於昨天的一切,是不是做了一個惡夢。
洗好臉,我知道鳳子煜在後門等我,我直接跑到前門,搭上公交車去學校。
爲了省錢,我連早餐都沒吃。
下了課,中午回到宿舍,文莉的情況好了很多。
我卻發現牀頭擺着一大束玫瑰花,我指着花問雯雯:“誰的,是不是放錯地方了。”
雯雯朝我曖昧笑道:“沒錯啊,上面卡片是寫你的名字。”
我抓了抓頭髮:“怎麼可能!”
說真的,我長這麼大還沒收到過玫瑰花。
其實我長的不差,在以前大學還是系花。
好把,我們土木工程系就一個班,班上就三女生。
其中一個太瘦,另外一個太胖,我就是中間那個,系花。
我把小卡片拿起來一看,發現落款名居然是李盛煊,嚇的我把花立馬掉在地上。
見我愣神,雯雯走過來問道:“怎麼了?花怎麼掉了?”
我指着花結巴道:“李,李盛煊送的。”
雯雯把花撿起來,放在我旁邊的桌子上,聽見李盛煊送的,重新看了卡片,很意外:“他怎麼送你花呢。”
這時,青蘭從陽臺走進來,看着我的花,啪的一下,紅着眼不由分說給我一巴掌。
我大腦嗡的一下,當場愣在那。
臉是火熱熱的疼,大致有三秒的時間,我纔回過神來。
我衝她罵:“你爲什麼打我。”
青蘭咬牙狠狠的看着我:“我是替鳳子煜打你的,他對你不好嗎?你有了他爲什麼還要去勾引李盛煊?”
我微微張開嘴,眼睛一下子紅了,前天我忍了她,今天她實在是太過份了。
我火了:“趙青蘭,我和鳳子煜從來都是清清白白的,我們連朋友都不算不上,我爸給他爸爸開車,是他爸的司機,我們家都借住在他家廢棄的小樓。在古代,我就是他家裡馬伕的女兒,連丫鬟都稱不上。”
“我來學校第一天是他帶我來的,週末他順便接我回家,僅此而已。全校都以爲我和他有什麼亂七八糟的關係,我只能說你們夠了。還有,我和李盛煊真的不認識,你愛信不信。”
我咬牙切齒,含着恨意說出的:“我警告你,你下次在打我,我一定會還手。”
說完後,紅着眼把那一束花走到走廊外面,丟在走廊盡頭的大垃圾桶裡。
並非我不喜歡花,因是李盛煊送的,我不想讓青蘭看見,增加對我仇恨和怒火。
回來後,宿舍的氣氛很尷尬,誰也沒有說話。
青蘭不知道怎麼的摔門出去了,摔門聲很大。
宿舍裡就我們四個人,雯雯不說話,清玲躺在牀上,文莉蒼白的臉看着我:“她脾氣一直就很大,你不要介意。”
我還在氣頭上:“知道,就她有脾氣我就沒脾氣了,就該我們所有人都要讓着她。”
她太過份了,在鳳子煜的車上這麼侮辱我,回到宿舍就因李盛煊送的一束花扇我,我們之間友情已盡,在也回不到從前了。
我怎麼都不會原諒她的。
下午我下課,早早回來後發現宿舍裡只有文莉在,其他三個還沒回來。
文莉很緊張,身體曲捲在一起,坐在牀上在瑟瑟發抖,不知道害怕什麼。
她見我回來,神情得到一絲緩解:“小幽,怎麼辦?我會不會死?”
我看着她,幫她倒了一杯水,認真的問:“昨天晚上不是沒有人出事嗎?”
文莉的聲音幾乎是顫抖的:“可是前天,許寧出事了,在家裡出事了,他一定會殺光異靈社的所有同學。”
我坐到她牀邊,安慰道:“不會的,文莉我一直弄不懂他爲什麼要殺你,一你不是異靈社的,二你沒有和他直接的接觸。”
說道這裡,文莉一下就哭出來了。
大致她知道我說是誰了。
其他三個還沒回來,她斷斷續續的哭泣道:“兩年前,一天夜裡我在樓下準備上樓時,先是看見李盛煊抱着沒穿衣服的徐佳瑩匆匆的跑去外面。他樣子很急,唐旭孫傾一羣人走出來,他們在討論什麼算便宜他了。”
“我很好奇,暗想他們到底說的是誰?他們全部都走時,我一個人偷偷的去後山,看見樹上吊着一個全身是血的男生,我嚇一大跳,撒腿就跑。我當時不知道那是小諾,天黑看不清,他臉上全是血,我也認不出來。直到第二天學校開進警車我才知道。”
她拉着我的手嚎啕大哭起來:“我不知道那是小諾,我那天晚上被嚇傻了,失眠了一晚上,如果那天晚上我打電話救他的話,他也不會死,更不會回來找我尋仇,小幽我錯了,他一定會殺了我的。”
我終於瞭解小諾爲什麼會纏着文莉了。
和李盛煊一樣,都是見死不救,所以文莉夜夜惡夢纏身。
我突然想到辦法,把文莉扶起來:“興許有辦法,你先起來,我們去買紙錢和蠟燭在他死的地方燒,你跟他懺悔,讓他讓過你。”
當我說去他死的地方燒紙錢,文莉哭的更大聲了:“小幽,可是我怕啊。我在也不敢去後山了。”
“你不去也得去,死馬當活馬醫把。眼下實在沒辦法了。”
小諾背後的人是如何的強大,連君無邪都鬥不過他。
我們兩都是普通人,不可能心存僥倖躲過去。
文莉終於聽進我的話,把眼淚水搽乾淨,換了身衣服和我一起出了宿舍。
趁着下午時間,我們去把蠟燭,紙錢,還有蒸肉瓜果有盤子裝好,等到天剛黑,兩人往學校後山爬去。
剛天黑,後山有很多情侶在嬉戲,見到我和文莉,帶着籃子,小聲議論着什麼,指指點點的。
我沒空理會他們,直接和文莉來到半山腰上,小諾當時出事的地方。
周圍還是前兩天我和鳳子煜來過的模樣。
我把東西擺好,點上蠟燭。
文莉在燒紙錢,跪下磕頭懺悔:“對不起,那天晚上我嚇傻了,不知道是你,求你放過我把小諾。”
她樣子很害怕,連聲音都顫抖。
我在文莉的身邊,也點上三炷香,爲李盛煊求情:“你放過李盛煊把,他那人不算太壞,兩年前他爸爸要升職,才選着隱瞞下來,你別怪他,這個社會就這麼現實殘酷的。他不蠻下來,他爸的官路可能就毀了,如果你念着我的恩就放過他一馬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