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馨看也不看君凌一眼，坐在椅子上。
君凌也不急，打開洗手間，試了裡面水溫剛好，站在洗手間門口道：“水放好了，你先去洗漱，我讓人備點宵夜上來。”
馨馨站起來，進了浴室。
在方通牢鎖裡待了一段時間，幸好是氣溫低，猶如冬天，夏天她自己都受不了。
快速洗澡洗頭，出來後，房間桌上擺放了宵夜，君凌並不在房間內。
她沒什麼胃口，也不餓。
天已經大亮了，熬了一個通宵，馨馨打了個哈欠，有點受不住了，躺上牀。
躺下前，聽見君凌在外面和前臺服務員交談的聲。
他問鎮上有沒有好一點的醫院，電話號碼多少，有沒有名片，要帶她去做檢查。
馨馨並不領情，翻了一個身。
打了個哈欠就昏昏欲睡了。
君凌進房間後，看馨馨躺在牀上熟睡，走到她身邊坐下，手順着順她的頭髮，細緻看蒼白消瘦的臉龐，這段時間怕是受了不少的苦頭。
“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我怎麼會傷害你，一次兩次的逃走，讓我滿世界的找，還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
“要真有能力，就自己活的好好的，沒有能力，好好接受我的庇護，這個世上沒人比我更愛你。”
收隔着被子，觸碰到她略微凸起的腹部，輕撫。
萌萌的小奶音好奇的問：“你是誰啊，爲什麼要摸媽媽。”
君凌眉目清淺莞爾一笑：“乖了，我是爸爸。”
“爸爸是什麼？麻麻說寶寶沒有爸爸呢。”
“媽媽騙你的，叫爸爸，以後爸爸會保護好你和媽媽的。”
“是真的嗎？可麻麻說你是壞人，要把寶寶送去冥界，以後跟再也見不到麻麻了。我不要和麻麻分開，一刻也不要。”
君凌笑了：“怎麼會呢，爸爸保證你不會和媽媽分開的，乖乖的別哭鬧。媽媽累了，不要吵醒她。”
小傢伙好像安靜了。
手撫摸在馨馨肚子上時，似乎有源源不斷的靈氣，輸入進他體內。
像上古法器。
一般的鬼胎，會吸收母體養分和精氣，孕育而生。出生之日，是母胎死亡之時。
就連小幽當初懷他時，他都控制不住自己吸收母親身體的養分。
這個孩子很聰明，不願傷害馨馨前提下，不知弄哪裡弄了一件上古法寶，四方形，上面紋刻雕修盤龍，非常精美。
最難能可貴的，裡面的靈氣屬陰，非常適合鬼胎孕育。
這孩子不完全是鬼胎，屬於半人半鬼。
比他更人性一些。
原本小東西安靜，但對他充滿無限的好奇，又萌萌的問：“爸爸是什麼？”
“爸爸是保護你和媽媽的男人。”
“男人嗎？那寶寶長大也要成爲男人。”
君凌笑道：“好，等寶寶長大了，會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乖，躺下了，我預約了一家醫院，明天帶你和媽媽檢查，要做產檢。”
“哦，寶寶不懂，能感覺到爸爸想關心麻麻和寶寶。”
“嗯，好好睡覺。”
君凌收回手，小傢伙又不安分了。
“爸爸，爲什麼你的鬼氣好強大，比寶寶的強大好多好多倍，寶寶贏不過你。”
這孩子，才這麼大一點，爭強好勝的心倒是不小。
“快睡覺，等你長到爸爸這麼大，努力贏我。”
“好啊，寶寶要快點長大。”
……
第二天醒來候，天色黃昏漸黯。
北方，白天都特別的短。
睜開眼，還沒起來，君凌走過來將她扶起：“醒了？餓不餓？我讓侍應給你端來吃的。”
馨馨睡了一天了，肚子很餓，可以說是被餓醒的。
把君凌的手不留痕跡的推開，坐直，自顧進入洗漱間。
簡單梳洗後出來，給寒意打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纔打通。
寒意在熟睡中剛醒，聲音有點沙啞：“馨馨，怎麼了？”
“你在哪兒呢？”
“哦，跟你在一個酒店，你斜對門，還沒睡醒。”
“抱歉啊，把你吵醒了。”
“沒事，現在時間不早了，我真準備起來。”
馨馨還想說什麼，君凌奪走她的電話：“你昨天受傷了，我預約了醫生，一起去看看，順便給馨馨做個產檢。”
“好，我正要去醫院呢。”
馨馨把電話從君凌手裡搶過來：“吃了沒，一會去餐廳碰面吧。”
“好，等我起牀。”
……
去醫院路上，君凌開車，馨馨和寒意都坐在後排，三個人都不說話，車廂內氣氛有些尷尬。
寒意還沒從長虛道長和陳師傅的傷痛中解脫出來，英俊臉上很沉悶。
馨馨知道他難過，也不知道說什麼安撫他。
想了想，問道：“你以後有什麼打算，準備回京城嗎？”
寒意搖頭，淡淡看車窗外：“還有一單事，要去鄉下一趟。”
馨馨：“我跟你一塊兒去。”
寒意還沒說話，君凌否定道：“不行。”
馨馨白了他一眼：“我跟你沒什麼關係，你也管不了我。”
“怎麼沒關係。你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我的種，林馨馨，別跟我任性。鄉下孤魂野鬼多，孩子對他們來說是大補之物，你就算跟我生氣，也不能不爲孩子着想。”
寒意也勸：“君凌說的沒錯，當下先把孩子生下來重要，而且鄉下也交通不便利，要真有什麼事情，我送你回鎮上的衛生站，要開車很遠。”
馨馨沉默着，不在說話。
寒意看了君凌一眼問：“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馨馨回冥界陽臺，把孩子順利生下來。”
寒意看透馨馨，問他：“要是馨馨不肯去呢？”
“我賠她在陽間！”
“君凌，有句話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問……”
“哪個嵐宜的事情處理好了嗎？就算你和她的事情，你是迫不得已的，但馨馨夾在中間，你要照顧到馨馨的感受。”
君凌回頭，看馨馨微笑道：“嵐宜，不會在纏着我了，也不會夾在我們中間了。”
馨馨不信。
當時嵐宜的反映，她看在眼裡，這麼歇斯底里的女人，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紅綠燈時，君凌把車子停下。
“冥界不會去迎合天界了……”
寒意驚愕：“那就是敵對了？”
冥界怎麼可能贏得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