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不想喝,我就想坐下來和你好好說說話,就只有這一次可以嗎?”
我覺的自己徹底輸了,我原本以爲,我可以做一個無情無義的人,甚至在面對慕容嫣的時候。也能夠痛下殺手,只是我高估了自己,我內向的堅強,在面對她的時候,瞬間支離破碎。
我早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我只知道我是她的兒子,我必須承認這個事實,甚至我還不想去相信,她的所作所爲,我覺的那都是假的,都是騙人的。
“喝點紅酒吧,對身體好。我陪你一塊喝。”
慕容嫣從櫃子裡面,拿出紅酒,她放在桌子上打開,蹲在地位彎腰拿起兩個酒杯,給一個酒杯倒上一些紅酒。
“我們是什麼關係?”
我說完閉上眼睛,我想用心聆聽慕容嫣的回答。這個時候我聽到了慕容嫣有些緊張的呼吸。我睜開眼睛,她已經拿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母子關係。”
“是嗎?”
“嗯,是的。”
“我的話問完了。”
我說完站了起來,慕容嫣擡起頭說:“你先坐下,我還沒有說完。”上何場才。
“你還想說什麼,我覺的我們之間除了僅有的關係之外,再也沒有什麼話題可以討論可以說了,你的所作所爲,我也已經一清二楚了。”
我很生氣,因爲她不認我。我不想先叫她母親,而且我還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資格做我母親。
“你什麼都不知道,你只是聽說而已,等你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就不會這麼想了,你坐下來聽我說,我沒有殺你爸,他是自殺的。”
慕容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我看着她笑着說:“你說自殺就自殺,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吳龍飛就是被你殺死的,別以爲我不知道。”
“沒錯,吳龍飛是我找人做掉的,可是殺他不是因爲他知道別的事情,而是因爲他這些年背地裡面做了很多對慕容家不利的事情,所以我才動手,至於你的判斷力,還沒有成熟,所以不要聽風就是雨,我爲什麼要殺你爸,你給我一個理由好不好?”
慕容嫣把我問住了,我覺的可以相信她的話,可是本能叫我不能相信。
“可是他怎麼死在你放假了。”
“我剛纔說了,他是自殺的。”
“他爲什麼要自殺?”
“因爲他想讓我活着,如果我這話有半點撒謊,讓我慕容嫣不得好死,讓我慕容嫣被萬千男人玩弄。”
慕容嫣發毒誓的樣子很堅決,我開始有些相信她的話了。
“他因爲你自殺,可是你又爲他做了什麼呢?”
“我爲他守身如玉,我爲他燒紙禱告,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你根本不懂,其實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人,死掉就可以一了百了,活着還要忍受世人愚鈍的目光和嘲笑,我被人說成什麼樣子我清楚,在很多人眼裡,我慕容嫣就是蛇蠍心腸,就是那個無情無義的賤人,這些我都不在乎,被人愛怎麼說就怎麼說,我也不需要解釋,如果心情不好了,可以讓那些人消失,但是我唯一不能接受的是,我兒子也這麼認爲,我兒子也就得我是一個賤人。”
慕容嫣一口氣把杯子裡面的酒喝完了,她擦了擦嘴角說:“我沒有殺你爸,我也做不好,只是你爸她讓我好好活着。”
“他爲什麼要你好好活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他要自殺,慕容嫣你是我媽,是我親媽難道,你今天就不能告訴我實話,還是說你說的都是謊話?”
我坐在慕容嫣對面,拿着酒杯也喝了一口,慕容嫣搖頭:“我不是不想說,是不能說,有些事情不能告訴你知道,你知道了也沒有任何意義,你想報仇嗎?太天真了,而且仇人已經死掉了,你怎麼報仇,已經沒有報仇的必要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想說了?”
我瞪了慕容嫣一眼,她的眼睛泛紅,那眸子裡面都是委屈,我突然想到了李雪那個寡婦曾經的眼神。
“算了,就當我什麼都沒有問。”
“可是我把能說的都說了,你還要我做什麼?說什麼?”
慕容嫣委屈的抽噎起來,哭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我的心被這聲音弄的很難受。
“你別哭了,這還是你慕容嫣嗎,你不是應該冷血無情?”
我苦笑着搖頭,心裡很不是滋味,完全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沒有想過,慕容嫣會哭。
“你別哭了行不行?”
我有些不知所措了,慕容嫣哭起來沒完沒了,她好像已經停不下來了。
我沉默了一會站起來走到慕容嫣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你別哭了好不好,你這樣下去,我們怎麼說話?”
慕容嫣搖頭趴在桌子上,我坐在她旁邊也不能陪着她哭,我也哭不出來,只是她這樣弄的我很尷尬,我要是直接走了,顯然也不對。
我抓住慕容嫣的手:“你有什麼委屈的地方,你說出來。”
“我不委屈,我對不起你,兒子媽媽對不起你。”
慕容嫣說完哭的更兇了,她轉過頭趴在我肩膀上:“媽媽對不起你。”
“你別這樣。”
我的眼睛也泛紅了,忍不住想要哭,可能還是我太仁慈了吧,聽到這句話,我覺的所有的仇恨都沒有了,哪怕她真的做了哪些無法原諒的事情,我都願意忘記,甚至是不相信。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被推開了,走進來的蘇菲菲笑着說:“哎呦,這是什麼戲,苦肉計,還是什麼的,怎麼都哭了。”
“你怎麼進來了?”
我轉過頭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蘇菲菲咯咯笑着說:“我就是吃飽了沒事幹,閒的無聊過來看看,這進來就看到你們兩個在這裡哭,我說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神奇的事情了。”
“沒什麼,你快安慰安慰她,她心情不好。”
我說完推開了慕容嫣,慕容嫣整理了一下情緒,她走到洗手間洗了洗臉,出來的時候手裡拿着毛巾走到我面前,還不等我說話,她踮起腳尖幫我擦了擦臉。
這種被母親呵護的感覺太爽了,小時候隨後後媽也這麼做過,可是有些事情是無法代替的。
“哎呦看不出來,嫣姐姐還這麼有愛心,居然還做這種小事情,真是沒有想到啊,看吧我們家小楓楓樂的,都這麼大的一個人了,還跟孩子似的。”
蘇菲菲嘆了一口氣:“果然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幾句胡言巧語,就把人哄得不要不要的,真是不明白了,爲什麼智商這麼低,嫣姐姐果然好演技,小妹我佩服。”
“菲菲,你還是一樣尖酸刻薄,說話的時候也喜歡拐彎抹角,我跟你不一樣,有什麼喜歡直接說出來,你對我不滿意可以說,你覺的我什麼地方做的不好也可以說。”
慕容嫣現在的樣子有些冷,不過她越是這樣,越讓我覺的她剛纔是真情流露,絕非什麼演戲。
“我可不敢說三道四,嫣姐姐的手段我又不是不知道,說錯話可是要受到懲罰的,那個吳龍飛不就這麼死了,嫣姐姐做事情很厲害,我怎麼敢不滿意呢?”
蘇菲菲說完坐在了沙發上,她很自來熟的從桌子下面拿了一個杯子,倒了一杯酒嚐了一口說:“哎呦,這酒可真好喝。”
“菲菲,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就請你先離開,這裡不歡迎你。”
慕容嫣冷哼一聲,沒有給蘇菲菲好臉色,蘇菲菲則是嘖嘖搖頭說:“你讓我走我就走,想的太美了,我今天來就是要撕掉你的假面具,我想知道,你這個人的面具下面,到底是好是壞。”
“我的好壞和你無關,你不是慕容家的人,如果真要算起來,你也沒有資格說什麼,慕容家的事情你最好別摻和,還有別總是和我這樣的說話,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別叫我姐姐,你不配。”
慕容嫣和剛纔對蘇菲菲的態度完全不一樣,蘇菲菲拍手說:“看到沒有,這就是慕容嫣的真實性格,她在外人面前可以表現的和我關係很好,在外人看來我們勝似親姐妹,其實她壓根就沒有把我當人看,在她眼裡我什麼都不是,我們兩個從小到大就是這麼過來的。”
“小楓你先出去待會,我有話跟慕容嫣說,她現在心裡肯定得意,她這種女人天生就是戲子,你爸就是被她這虛僞漂亮的臉蛋騙了,其實她根本就是蛇蠍心腸,她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女人。”
蘇菲菲站起來指了指門口,慕容嫣看了我一眼說:“你先出去吧,這裡沒有你的事情,這是我和蘇菲菲的私人恩怨,你放心我不會對她做什麼,也不會傷害她,看的出來她很在意你,說不定她還可能成爲我兒媳婦呢。”
“慕容嫣,小楓說過認你這個母親了嗎?你現在不要這麼得意好不好,我和小楓之間的關係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要以爲你那演技不會被人看穿,我早就看透你了。”
“菲菲,你根本不瞭解我,就好像當初東勝說的一樣,你太年輕了,也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我從十幾年前就給你解釋過真相,可是你到現在都不相信,可是小楓不一樣,他愛過一個女人,他知道男人會怎麼做,你不知道,因爲你很可悲,到現在還是一個,你根本不懂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