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健的大伯和大伯孃又想起,小兒子前些日子剛剛和家裡要了一筆錢,說他是要外出去遊學,過年就不回家了。所以這兩人,過年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家裡冷冷清清的。
他們這纔想起住在左近的宮健一家。他們怎麼能不知道,年三十是一家人團聚的日子。可是自家孤孤單單隻剩他們兩個,再想到自家兄弟那裡,一家人和和美美的過年。兩人就是覺得氣不過,所以這纔有了上門來找茬的一件事情。
宮健大伯和大伯孃也沒想到,宮健這小子上來,一句話就把這件事情挑明瞭。指出他們只不過是長輩,並不是一家人,根本沒有道理,在今天這個日子,找上他們家門。
宮健大伯孃惱羞成怒,她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拍着大腿有節奏的邊哭邊嚎:“哎喲,整個村裡的人來看看吧,這宮家這孩子是真不像話,大三十的就把他大伯大伯孃往外趕啊。沒天理呀,嗯,良心都讓狗給吃了嗎。。。”
宮健兄妹三人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這大過節的自家人說話,都要有所顧忌。也就是他們這位極品大伯孃,跑到別人家家裡來哭喪。
宮健正想開口再訓斥,這位不講理的大伯孃兩句,他們的母親這時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看到自家三個孩子,與他們的大伯和大伯孃對立站在那裡,宮健的母親連忙開口。
“這不是他大哥和大嫂嗎?沒想到今天過節,你們還能想到我們。大嫂,快快起來,到屋裡來。月兒,快招呼你大伯和大伯孃進屋裡,你父親還等着他們一起過節呢。”
宮健母親的這句話,可算是給他們大伯孃,一個大大的臺階,她一骨碌就從地上爬起來,用手撣了撣褲子後面的泥土,乖乖的跟在宮健大伯的身後,走進了宮健父親的房間。
走之前,她還撇了宮健兄妹三人一眼,冷冷的哼了一聲,這才離開。
宮月看了看同樣臉色難看的大哥和二哥,她開口說道:“大哥,現在怎麼辦呢?大伯和大伯孃都賴上咱們家了,他們輕易就不會離開的。”
宮羽也在旁邊搭腔:“是啊,這大過節的,看着他們兩個,這可真是夠堵心的。大哥,你有什麼辦法能夠讓他們快點離開嗎?”
兩人同時也知道,自家父親還念着那點兄弟之情,對大伯和大伯孃一向是寬容對待,而自家母親是完全聽,他們父親的意思。
從剛纔母親出來阻止自己兄妹三人,把他們大伯大伯孃趕出去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他們父親是什麼意思了。可是,這好好的過個新年,他們三人還真不想,看着這兩個極品親戚,在自己家裡胡作非爲。
宮健也在開動腦筋,想着辦法,他知道自家父親肯定不樂於見到他們三個,對大伯大伯孃冷臉色,或者出言趕他們離開。可是如果讓這兩個極品,在自己家裡過年,不說自己弟弟妹妹看着噁心,就是自己也是夠頭疼的。
他揮手打發了弟弟妹妹,“你們先去忙自己的,我進屋去看看,有機會的話,我再想個辦法,看看他們能不能早點離開。”
宮羽和宮月對視了一眼,兩人都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宮健:“大哥,你可一定要想到好辦法呀。”
說完兩人就來到了廂房,他們可不想去父親房間去受罪。他們寧願去幹活,甚至是乾重活累活髒活,都不願意去面對那兩位。
更何況在自家父親面前,他們也不可能痛快的說出自己心裡的話,與其那樣難受,還不如先躲開纔好。兩人同情的又看了一眼宮健,大哥,這次就要辛苦大哥了。
宮健安排好弟弟妹妹,轉身就進了父親的房間。在那裡,他看到了,正在熱情招待大伯大伯孃的父親母親。兩人正言語熱切誠懇的,與那兩人正嘮着家常。
當然,看起來就是他們兩人很熱情,但自家大伯和大伯孃兩人,明顯重點並不在自家兄弟那感情豐富的話語中,反而注意力更多集中在案桌上的茶果點心。
就自己剛剛在院子裡,交代弟弟妹妹這幾句話的空擋,兩人旁邊腳邊的地上,就已經滿是瓜果皮殼了。
宮健大伯和大伯孃他們倆人坐在那裡,還不停的在往嘴裡塞着點心,完全不顧,旁邊正想和他們聊天的宮父。
宮健皺了皺眉,他就不明白,自家父親看過多少次大伯大伯孃,這夫妻倆的這種嘴臉。怎麼到現在,他仍然對他們心存善念呢。他們這種人,自己看一次就能明白,這種人永遠不知道感恩。
你幫了他們多少,但是隻要拒絕過一次,那麼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這兩人才不會想着,你之前有沒有對他們好過。
就更甭提,這兩人都是好吃懶做的,心裡根本不想着自己做些什麼,整天眼睛長在別人身上,想着從別人身上能佔什麼好處。不事生產怎麼可能討人喜歡?這也不難理解,自家的幾個孩子,對他們連一絲的尊敬都沒有。
平時他們也是完全看在自己父親母親的面上,所以見面的時候,纔打聲招呼行個禮。
宮健進門後並沒有說話,他安靜的走到一邊,坐在椅子上觀察着這四個人,驢脣不對馬嘴的聊天模式。
只聽宮父又提起了他們兒時艱苦的生活,以及兩人快樂相處的時光,但這些話語,卻絲毫沒有引起大伯的共鳴。
宮健大伯正盯着一顆渾圓的大棗,他正努力的咀嚼着,邊嚼邊使勁的往下嚥,嘴裡塞滿的那些點心。他的心裡正打算着,接下來就要拿起來這顆棗,快些咬在嘴裡,想着想着,宮健大伯就覺得嘴裡心裡都是甜甜的。
也不知宮健他們家裡的,果品都是從哪裡買的?一個個,品相好不說,味道更是沒得挑,就說這大棗吧,皮質又厚,咬在嘴裡,肉嘟嘟的,一股香甜的味道,在別的地方,他還真沒有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