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這些見風使舵的人裡面,還是有一個異類的,那就是宮殿健大伯孃的閨蜜,劉寡婦。那劉寡婦就是堅挺的堅持維持着,和宮健大伯孃交情的難得的人了。
這倆人雖說還維持着原本的交情,但在一起碰面聊天的機會,也變少了很多。誰說的劉寡婦並不忌諱,宮健大伯夫妻倆人之前對於宮健家欺負的那麼厲害,會害怕宮健一家以後算總賬的時候,自己受到連累。但是,有那麼多人聊的開,宮健大伯孃離的又遠,沒必要非要走那麼遠,找宮健大伯孃聊天不是。
也有人勸過劉寡婦,讓她與宮健大伯父夫妻倆人,還是躲着一點兒的好。就以前兩年,這夫妻兩人對人家宮健一家的那種種行爲,以前大家就看不上眼,更何況,現在宮健可是秀才老爺了。
這位年青的秀才老爺,萬一一個不樂意,讓村長把宮健大伯那一家,連着關係好的幾家一起趕出村子的話,相信村長也不會拒絕的。到那時,誰家與宮健大伯家走得近了,那不是連着一起倒黴嗎?
這樣勸自己的人多了,劉寡婦心裡雖然也嘀咕過,但還是沒有往心裡去,在她看來,且不說宮健那一家人都是厚道老實人,宮健那後生也不像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
宮健大伯夫妻兩人雖然說,前幾年來,是做的很過分,但是現在,宮健一家都搬離村子了。這兩人就是想在,像以前那樣去佔便宜,也不可能了,兩家再怎麼說也是親戚關係,血緣很近。想來宮健他家人也不會反過頭來,再算以前的老賬。
但心裡明白,劉寡婦卻沒有把自己的分析告訴別人,畢竟,自己說出來,人家信不信再說,自己也沒必要,爲宮健大伯孃那種人說些什麼好話。她只要保持和宮健大伯孃往日的情誼,也就算是很對得起她了。
所以現在是宮健大伯孃寧願走半個村子,去劉寡婦家堵劉寡婦。這要是萬一劉寡婦在自己到之前,還沒有出門那還好,兩人還能聊上一天。但是宮健大伯就慘了,能往往在村子裡轉悠一圈又一圈,轉悠一天的時間,也沒有一個人會和他聊上一兩句。
在這種情況下,宮健大伯的日子可是越過越憤懣。他越來越多的想象着,自己兒子明年一定要通過童生考試,並且一定要通過秀才考試,也要當上秀才老爺!要讓這些見風使舵的小人們看看,這家也是有讀書人的,也是能當上大官的。
到那時,這些人又會屁顛屁顛的跑到自己面前,努力的來討好自己。哼,到那個時候,自己一個人也不理,讓他們自己自說自話去吧。
這樣一個朋友都沒有,沒有人可以聊天的情況下,宮健大伯終於有一天發作了,他阻止了宮健大伯孃外出的行爲,“我既然出門找不到人聊天,你這個婆娘就給我老實待在家裡呆着。”
所以很快的,這夫妻二人又在村子裡過上了蹲監牢一般的日子。他們一天天的盼着等着,期盼着小兒子捎回消息。什麼時候能夠把宮健家裡的地址,送回到他們這裡來呀。
雖然兩人都被關在家裡,宮健大伯孃沒辦法了,也只能和自家男人說話了:“當家的,這些天來,我感覺最爲深刻的就是,自從宮健中了秀才之後,村裡人可是把那一家人恨不得都供到頭頂上去了,不敢說一句壞話不說,但凡涉及的那一家人的都是一番讚美之詞。就連劉寡婦那人,以前多願意說各家各戶的酸話小話,到現在,自己如果提起個頭說到了宮健家的事,劉寡婦也會很快的打斷話頭,轉移話題。從她嘴裡,根本就聽不到一句有關於宮健家的事情。”
這種情況下,宮健大伯孃的心裡也漸漸的也開始打起了鼓。這麼多天都待在家裡,她也在想着這個問題。直到有一天,宮健大伯孃實在受不了了。她不得不開口詢問自家男人:“當家的啊,你說這宮健現在都中了秀才,當上秀才老爺了,咱們還能像以前設計好的那樣,上門找他們去佔便宜嘛。”
之前,宮健大伯就已經把自己跟小兒子商量過的事情,告訴自己這個婆娘。當然他並沒有說清楚,這個提議是自己向兒子提出的,反而是說自己與小兒子交談的時候,他自己想出來的。
和自己婆娘說起這件事情,也爲了到那個時候,自己婆娘能夠更好的配合自己,爭取一擊必中。一定要黏上宮健一家人,起碼要讓他們家養着自己夫妻兩人。
此時聽到宮健大伯孃的詢問,宮健大伯立即嗆聲回答:“怎麼,這有什麼問題嗎?他中不中秀才有什麼關係?他就是中了秀才,就是更厲害了,那我也是他大伯,你也是他大伯孃,這輩子他都別指望擺脫咱們。”
聽到宮健大伯這樣憤慨的話語,宮健大伯孃不由得縮了縮身子,她小心翼翼的審視着自家男人的表情,這才慢慢的說道:“可是,可是你看村裡人現在的態度,自從宮健中了秀才之後,村裡人就連他家裡一隻雞都恨不得要說上一堆的好話。咱們現在找上門的話,會不會被那家人趕出來呀?之前那幾年,咱們就沒在那幾個小崽子手裡佔到什麼便宜。這樣現在宮健都中了秀才了,那豈不是咱們更沒有可能,從他家佔到任何的好處呢?”
聽到宮健大伯孃這樣小心翼翼的話語,那邊原本還很憤懣的宮健大伯,卻發出了一聲冷笑:“哼,你這個婆娘懂什麼?現在這個時機剛剛好。”
這一下,宮健大伯孃更是糊塗了,他不由得再次追問:“當家的,你怎麼會說是時機剛好呢,現在的時機在我看來就是糟糕透了。你看宮健中的秀才了,現在滿村子的人都恨不得把他們家供着了。咱們現在要是找過去,即使是被那家人趕出來,也沒有人敢說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