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座書上還真的說過我們不合。”
語氣夾雜着七分的心不甘,兩分的情不願,還有一分的無可奈何。
“好了,就算是真的,我們每個人都要好好的生活,你說是麼。”我寵愛般揉着她的頭髮說道。
白璃只是淡然的笑了笑,便起身準備離開。
我趕緊收拾了一番,抓起了一邊的東西,跟着白璃小跑出去:“等等,我送送你。”
白璃這時候回過頭:“不用了,我自己會走了。”
“你一個人不安全,我還是送送你。”
“你送我回去了,等會你回來,我還得擔心你安不安全了。”白璃說完對着我招了招手,很快便走了下去,能聽見走道里面傳來下樓的迴音。
我一個人楞在原地,本來還想說什麼,人已經不在了,只剩下半留在空中的右手。
“白璃,其實,我是想說,即使咱們不能在一起,誰也不能剝奪你在我心裡的位置了。”我站在原地,屋外有點冷,我望着漆黑一片的樓道發了一會呆,轉身便走了進去。
自從搬到這裡來了之後,每天晚上就只能湊合着吃點泡麪了。
這樣的日子一直在延續着,彷彿生活終究還是一點一滴的歸於平淡。人總是會怕閒下來的日子,特別是孤單一人的時候,你會看見曾經的自己,還有那再也抓不住的曾經。
四五月份的武漢已經可以只穿一件外套了。冬去春來,日子悄無聲息的在每個人的年輪爬過,晃了晃手,卻摸不着那刻下的痕跡。
自從上次一面,沒有一句話之後,我再也沒有見過莫北,我也沒有去找她,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裡有點怕,甚至我和她如果遇見,我該說些什麼我都不知道。白璃還是會時常的來看看我,會給我送些吃的,給我洗衣服,陪着我守夜攤。我也沒再去問白璃和韓非的事情,她不說我也不問,這不是距離,這是一份默契。白璃有時候會因爲帶團出去好幾天不回武漢,無暇的日子,會不經意的讓我想起夏沫,想想我們也好久沒聯繫了吧,現在的她過得怎麼樣了?
那些曾經所謂的作賤就是你在想某一個人的時候,其實你想知道的並不是她過得好不好,而是,沒了我在你身邊,你還會幸福嗎?是不是也會想起我們以前的日子了。
我們,始終還是會作賤自己的靈魂。
武漢這些天下起了綿綿細雨,將這座城攪和的更加霧氣騰騰。晚上根本也沒有辦法出去擺攤,也沒有多少人會光顧。
我一個人呆在家裡聽着歌,望着天花板出神。
“咚咚咚。”這時候外面響起了陣陣敲門聲。
我將耳機取了下來:“誰?”
外面沒有人說話,只是卻還有人在敲門。
我有些疑惑的走了出去,將門打了開,面前站着的卻是寧可薇。
“咦,怎麼是你?”
還沒等我回過神來,我就感覺耳邊一陣勁風,我一把拽着了寧可薇扇過來的右手:“用不着見着我就給我一巴掌吧!”我冷冷的盯着寧可薇說道。
“顧南,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我皺着眉頭完全不懂寧可薇什麼意思,我只不過還是笑了笑:“怎麼,想試試我顧南是不是男人了?”
“無恥。”寧可薇鄙視的看了一眼我,將手猛的抽了出去。
“怎麼,找我有何貴幹?”我說着轉身進了屋坐在了一邊的牀上,點着了一根香菸。
寧可薇這時候緩緩的進了屋:“顧南,我是真搞不懂莫北看上了你哪一點?”
“呵呵,用不着你管。”
“對,用不着我管。可是,顧南,我就他媽問你一句話,莫北要死了你管不管?”
我聽着寧可薇的話猛的一下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呵,還會着急的昂,我以爲你不着急了。”
這時候我心裡有些急了,我朝着寧可薇走了兩步:“她怎麼了?”
“顧南,我還以爲你不會在意得了。說在一起的是你,說給莫北幸福的是你,說永遠一輩子的也是你。說走的也是你,你當我們家莫北開客棧的了?說走就走。你們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寧可薇肯定忍了很久了吧,所以說起來纔會這麼的氣氛。
猛的,時光匣子像是打開了一般。我記得那天和莫北在她的秘密基地,我的親口承諾,我的所有宣泄,我的忘乎所有,我的生活醉了酒。
我有些急了,我一把拽着了寧可薇:“她怎麼了?你快說。”
“我就不說。”
“你說不說?”
“我不說,你能怎樣?”寧可薇盯着我的眼睛,死死的說着。
我大口的呼吸着:“寧可薇,算是我求你了,你告訴我吧。”
“能給我一支菸嗎?”
我點了點頭,趕緊給寧可薇點着了一支菸。
寧可薇抽菸的樣子特別銷魂,夾在指縫間時,看不見香菸,卻能看見嫋嫋的煙。
“你也別擔心,我剛是騙你的。寧可薇沒有怎麼,只是現在的她太需要一個依賴了。既然你承諾過,也闖進了她的生活,那麼你就得給她一個交代,顧南,你說是麼?”
我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我站在原地不動,腦子裡充滿了漿糊。
“莫北家裡的情況你肯定也知道,她只是一個女人,你知道她肩上的擔子有多重麼。你既然能幫助她,爲什麼不給她一個肩膀。我也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無非是你們男人的面子罷了,可是顧南,你好好想想,如果你真的可以,真的夠努力,莫北並不是你的依靠,反而,你纔是她的依靠。”寧可薇抽完了最後一口香菸,優雅的在一邊的菸灰缸捻滅。
寧可薇轉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剛走了兩步又停住了:“顧南,記住,你是個爺們,你所謂的爺們只是自我面子的藉口罷了。說出去的話,你得負責,不要在這麼渾渾噩噩的了。”
(睡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