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精神力特性，本尊是瞭解的。”
“祖龍之威，精神力基礎威力翻倍，比橙心還要好。”
雲端之上，夢尊負手走在前面，陳皓跟在夢尊身後，落後小半個身位，作弟子姿態，聽着夢尊的教誨。
“陳皓，你可知道，如煙、似水、磐石，這三個境界，九品易，圓滿難。”
陳皓眨了眨眼，搖了搖頭：“晚輩……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夢尊笑了笑，說道：“你們這一代，倒是有些崇古之風。”
“百年浩劫時，爲了與其他人類文明交通，人類文明的強者們匯聚一堂，定下了如今的精神力體系，包括等級和品級。”
“但在本尊看來，我炎夏自古以來的說法，反而更紮實一些。”
陳皓聞言，立刻說道：“請孟師指點。”
夢尊偏過頭，伸手點了點陳皓，才繼續說道：“普通人與文明使，隔着一道靈魂壁壘。”
“打通靈魂壁壘，便是天人合一，這你是知道的。”
陳皓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天人合一，便是入道築基”
“如煙、似水、磐石，又可稱爲築基三境。”
“只是，不得長生，因此在古修的說法裡，依然是凡人！”
陳皓聞言，眼前一亮。
說宗師和尊者是仙人這個沒什麼問題，但夢尊話裡的意思是，宗師和尊者能長生？
見陳皓的眼神，夢尊笑了笑，說道：“宗師確實活的長一些，二三百壽元。”
“至於尊者，不能單純以壽元而論，目前說了你也不清楚。”
陳皓連連點頭。
夢尊繼續之前的話題，道：“築基三境，歸根到底，還是凡。”
“九品，就是凡之巔。”
“如無意外，到了九品，就不會再有進益了。”
陳皓聞言，似乎想到了什麼，看向夢尊，目光哀怨。
夢尊自然知道陳皓的想法，說道：“你是想說既然這樣，本尊爲什麼還要求伱半年內達到圓滿之境？”
陳皓不說話，讓夢尊自己猜。
夢尊啞然失笑，道：“本尊自然不會讓你一人去衝擊那個境界，眼下不是來了嗎？”
“你應當不只對一人說過本尊的要求吧？有人跟你說過這件事嗎？”
“無非一是不敢幹涉本尊的決定，二是知道本尊既然提了這個要求，必然會出手相助。”
陳皓露出了一副燦爛的笑容，行禮道：“多謝孟師。”
夢尊擺了擺手：“爲何九品易，圓滿難？”
“因爲，靈魂有缺。”
陳皓一怔，重複了一句夢尊的話：“靈魂有缺？”
夢尊微微頷首，說道：“是的。靈魂有缺，所以不得圓滿。”
說到這，夢尊看着陳皓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道：“你想說什麼？”
陳皓斟酌了片刻，說道：“孟師，圓滿的意義是什麼？”
“以晚輩的瞭解，無非是纏繞和操控兩大技巧，其中有一項，一個是八品，一個是九品，還有別的區別嗎？”
九品境，說明兩大技巧有一項達到了九品。
而圓滿，就是無暇九品，是兩項技巧同時達到九品層次。
感覺好像，差的也不大啊！
夢尊輕輕搖了搖頭：“所以說，還是炎夏古名更紮實一些。”
陳皓腦中一道精光閃過：“您是說，築基？”
夢尊眼中閃過一抹讚賞的神色，點了點頭：“現在的說法，叫做進化階梯，哼，花裡胡哨的名字，還不如築基來的實在。”
夢尊抱怨了一句後，便接着說道：“打破靈魂壁壘時，你們雖然天賦有差，但絕大部分人還是在一個層次，直到修行之後，差距就顯現了出來。”
陳皓聽懂了夢尊的意思，這就像是大家都在一年級，這個時候，起跑線都差不多，學神和學渣也沒多大分別。
當然，那種幼兒園就開始學習編程、非洲小語種的雞娃不在此列。
“隨着修行，差距就開始顯現出來。”夢尊繼續說道，“這裡面有天賦的原因，有資源的原因，有個人心性的原因，不一而足。”
“但真正的分化，其實是出現在晉級的時候。”
“如煙境晉級似水境，似水境晉級磐石境！”
“晉級之後，品級和掌控力都從頭開始。”
“但是基礎威力，卻是和晉級前的實力息息相關。”
“如果說如煙境的威力，都是從‘一’開始。那麼似水境，有的人是‘一’，有的人就是‘二’，是‘三’……你能明白嗎？”
陳皓略微思索，就點了點頭。
這麼說的話，他倒是覺得“進化”的說法可能更容易理解一些。
就好像陳皓玩過的一些寵物類型的遊戲，大家得到的初始形態都差不多，但從初始形態進化成二級形態，在進化前就要把各種資源給備齊，才能獲得更強力的二級形態。
對對對，這個進化前準備階段，就是氪金點。
這麼來看，夢尊的話就很好理解了。
六品進化的似水境和七品進化的似水境，存在先天的差距，後者不僅初始高，上限也更高。
當然，這樣一來，那大家爲什麼不都等到高品再晉級呢？
你以爲他們不想考清北嗎？
“至於你說九品和圓滿的區別……”夢尊淡淡笑道，“看上去確實只有半品而已。”
“但靈魂卻有本質的提升，在下一個境界的修行效率，能提升至少五成。”
“而且，圓滿晉級，對你日後晉級宗師，甚至成爲尊者，都有極大的相助！”
陳皓的臉色鄭重起來。
這個聽上去，就好像是快一步，則步步快的意思。
九品固然非常厲害，但是和圓滿差了半品，就總感覺有點一分之差落選省重點的意思。
雖然不上省重點，也不代表不能進清北。
但問題是，這錄取率就差了許多，況且，人家還有保送名額。
你說差距大不大！
“最近百年，炎夏還未出現過一個築基三境都是圓滿晉級的人。”陳皓耳邊又傳來了夢尊的話。
陳皓聞言一愣，望向夢尊：“葉尊者也沒有？”
“沒有！”夢尊搖了搖頭，“橙心在如煙和似水兩境都是圓滿晉級，但是磐石境並未達成。”
“如今同樣完成了如煙、似水兩境圓滿的，炎夏一共有三人，也都在嘗試衝擊磐石境圓滿。”
“其中有一個，和你一樣，都是竹山使者。”
陳皓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文詩情？”
夢尊點點頭，沒多說什麼。
倒是陳皓問道：“孟師，你剛纔說最近百年，炎夏沒有一個三境圓滿，那其他人類文明呢？”
“有一個！”夢尊說道，“如今可以說是人類文明第一宗師。”
“是白鷹國的人。”
陳皓聞言，挑了挑眉頭，便不再追問這件事，而是問道：“既然靈魂有缺，那我怎麼達到圓滿之境？”
“搶啊！”夢尊笑道，“搶氣運！”
……
“氣運到底是什麼，至今沒有人能說清楚。”夢尊淡淡道，“國有國運，族有族運，個人也有個人的氣運。”
“有人說，是天地所鍾；也有人說是機緣匯聚；但在本尊看來，都不盡然。”
“依本尊的看法，其實是一種反饋。”
“反饋？”陳皓訝然。
“對。是道的反饋！”夢尊說道，“道之所在，廣則遍佈天地，微則藏於芥子。”
“無論維度，無論光陰，都有其蹤跡。”
“這些道，若是聚集起來，便是氣運。落於國，則國運昌；落於人，是時運強。”
“而這聚集之法，便是勢。”
“順勢而爲，則氣運強；逆勢而爲，則氣運亡。”
陳皓臉上浮現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陳皓，你說，如今的勢是什麼？”夢尊突然發問道。
陳皓微微沉吟，說道：“文明大爭！”
夢尊滿意地點點頭：“你之前吸收的龍脈，便是炎夏長城在一次次和史前文明的大戰中凝聚而出！”
“你在繆境的所得本尊也知曉，你所得到的炎漢氣運，並非是那繆境中自生，而是異族爲了污染繆境，以自身文明之力注入其中，最後被你淨化所得。”
“史前文明世界，說到底也是當初至高維度的小世界，還保留着許多至高維度的大道。”
“這些史前文明的氣運，你可以看做是另一種道果晶華！”
“能夠補缺人類的靈魂，達到圓滿之境。”
陳皓恍然大悟，說道：“所以，您說的搶，是指……”
夢尊面色淡然：“自然是找那些史前文明的天驕了。”
“一個個打過去！有龍氣在身，贏了，對方的氣運就會被你吞噬。”
“不過本尊要說清楚，若是對方派老的來，本尊會幫你擋下。但若是對方與你修爲相當，本尊雖然不會讓你成爲對方的氣運資糧，但一旦出手救你，以後和你就不再有任何關聯。”
“願意嗎？”
陳皓微微眯眼，自信點點頭：“願意。”
“好！且稍待！”夢尊突然停下腳步，向下而去。
陳皓低下頭，透過重重白雲，就看到腳下居然是一條巍峨的黑色長城！
就在他低下頭的瞬間，他似乎也感應到無數道目光從那長城之上射出，落在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