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如果說荊天明剛纔還只是驚愕的話,現在就是驚訝嚇了。他身體後仰,差點就摔了下去,好不容易站穩,說道:“我…我….鉅子你爲什麼要讓我當鉅子啊?”
“你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勇氣。能夠通過禁地中的俠道,拿到非攻,也足以證明你的意志與品格。”
“當上墨家的鉅子,這麼說來我就是怪女人,壞女人還有那個大個子的老大了,我做什麼他們是不是都得聽我的?”荊天明小手翻着自己的下脣,得意的盤算着。
荊天明所說的怪女人,壞女人還有那個大個子無疑就是端木蓉,雪女還有大鐵錘了。此刻,他們眯着眼睛,盯着荊天明,一副你要作死就試試看的樣子。
“你願意麼?當上墨家的鉅子,救回月兒,救回你的大叔,乃至拯救這萬萬千千遭受秦太子暴政的黎民百姓!”
“我會的!我一定會救回月兒,救出大叔的!”荊天明握緊雙拳,誓道。
“很好!”燕丹將墨眉交到了荊天明的手上,接着,周身內力涌動,燕丹將內力傳到了荊天明的身上。
“鉅子!”諸人看向了燕丹,一臉不解,他爲何要這麼做?
從日頭初升再到日懸於空,燕丹將自己畢生的內力傳到了天明的身上,而荊天明也因爲驟然無法承受這麼強大的內力,而昏了過去。
“鉅子,你這是爲什麼啊?”看着燕丹虛弱而變得無比蒼白的臉色,大鐵錘痛心的問道。
“你們帶着天明立刻離開這裡,與班大師,徐夫子等人會和。接下來,我要在這裡處理一些私事!”燕丹回答斷斷續續,說道。
在場一衆人都是不解,燕丹縮所說的私事指的是什麼?但是,端木蓉卻是若有所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端木蓉是見證了燕丹夫妻從恩愛到離別再到生死相向的見證人。而燕丹所說的私事,自然與之相關。
“我明白了,鉅子你要保重。”端木蓉拉起荊天明,說道。
接着,高漸離與雪女也慢慢醒悟,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最終也只能轉身離去。
“你們都做什麼啊!我可不會將鉅子一個人丟在這鬼地方不管。”大鐵錘見着同伴所爲,憤怒的說道。
“大鐵錘,你快走吧1”
“鉅子!”大鐵錘放心不下,說道。
“這是命令,身爲一個將領,對着燕國的士兵出的命令!”燕丹神情嚴肅,說道。
“可是太子殿下….”不知不覺之中,大鐵錘的臉上已經露出了淚水。
“你要抗命麼!”燕丹怒問道。
“大鐵錘遵命!”大鐵錘向着燕丹敬了一個燕國的軍禮,含着淚向後跑去。
墨家的弟子走後,空蕩蕩的樹林之中只剩下燕丹一人。
他在等,等日正當中,等那個女子的出現。
焱妃很準時。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焱妃開口,緩緩問道。
燕丹站了起來,靠着一根木頭,支撐着身體不倒下。他看着焱妃,笑道:“身爲燕國的太子,身爲墨家的鉅子,我並不能爲了自己私情而與你放手一搏。但是現在,拋下了這些身份之後,我可以給你一個答案。”
“你以爲說出些感動的話,我就會放過你麼?”焱妃身影瞬閃,來到了虛弱不堪的燕丹面前。“你當初欠我的,現在我要了回來,今後,你我兩不相欠。”?燕丹看着自己殷紅的腹部,並沒有生命流逝時的驚恐與緊張。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很美好的笑容,就如第一次見焱妃時一樣,“緋煙,你在秦太子的手下怎麼樣?”
“我很快樂!”焱妃目光猶疑,不敢去看燕丹的臉龐。
“那就好!”燕丹一手想要去撫摸焱妃的臉龐。只是手未至,他就已經無力的閉上了眼睛,至此,再也沒有醒來。
感受着燕丹的身體從自己身前滑落,焱妃目光空洞,看着前方,一言不的站在林中很久。
天,下起了雨。
焱妃任由雨水淋溼了自己,很久很久之後,焱妃方纔轉身離去。
……
“黎聶大哥,你說燕丹他這次去解決什麼私事,居然將一身真氣封印在天明身上?”沁卿在一旁悄悄問道!
是啊,畢生真氣封印在天明身上,又把鉅子之位傳給天明這是典型的託孤啊,毫不客氣的說燕丹這次死定了!
但黎聶實在想不出,這世界能讓燕丹這個梟雄心甘情願的死的人!
黎聶無奈搖頭道:“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確定這次墨家要元氣大傷,甚至會從此落敗而消失在歷史滾滾洪流中!”
沁卿驚愕,嘴巴微張難以置信道:“不會吧,即使燕丹死了,但墨家的傳承是機關術,那纔是墨家的關鍵,而掌握機關術一脈的墨家弟子完好無損,應該不至於,況且墨家還有其他諸子百家幫助啊!”
其他的諸子百家,黎聶搖頭輕嘆只怕他們自身難保啊,一統天下的始皇帝怎麼可能會想不到其他諸子百家!
“你說的沒錯,但你卻忘了墨家的對手是誰!”
“始皇帝嬴政!”沁卿咬牙切齒,她對嬴政的恨意滔天,也是家國都被嬴政滅了,怎能不恨!
黎聶頓了頓,搖了搖頭又繼續說道:“在我看來,那個秦太子黑冰比嬴政更加恐怖!”
黎聶看着靠近自己的衆人說道:“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不論是鉅子燕丹還是其他江湖豪傑,我們的每一步都別他算計過,甚至秦太子比我們更瞭解自己的一切,從蓋聶到衛莊再到墨家,就好像這一切都是他策劃好的!”
“這怎麼可能,如果……”大鐵錘感到恐懼,大叫反駁!
黎聶沒有理會,反而面露苦色:“如果我沒有猜錯鉅子燕丹這次要見的人就是太子妃——焱妃!”
秦宮。
“太子殿下率領五萬大軍,不過短短數日,就將墨家叛逆的機關城攻克。如今,墨家餘孽四散,墨家匪據傳也已經斃命。皇帝陛下,墨逆一除,帝國的敵人又少了一個。”
大殿之中,李斯的恭賀之聲響徹。作爲一個在秦宮爲官多年的老臣,像李斯這樣的臣子,無疑掌握着一個很好的技巧,既能夠將自己的話語輕易的傳至秦皇諸臣的耳中,同時又不使自己話語音量太大,驚擾了聖駕。
“你真的是這麼想的麼?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