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房間的時候,已經抱着一種無畏的心理,當被沈玉兒接連反問,更是將這種心理放大到了極限,不過說出這番話後,宋小兵卻低下了頭,偷眼觀察沈玉兒的反應。
可話音剛落,就感覺到房間中的氣氛變的尷尬,沈玉兒竟然沒有驚訝,更沒有反問,宋小兵眼角抖了抖,有些不託底。
“…姐夫?你一大早過來就是要和我說這個?”足足沉默了一分鐘,沈玉兒終於有了反應,搖頭苦苦的笑了笑,使得稍顯蒼白的絕世面容更加憔悴。
“……”宋小兵聞言一愣,嘴脣動了幾下卻不知如何迴應,攥緊了拳頭暗暗責怪自己。
剛纔一進來就不應該這麼繞來繞去,昨晚玉姐要是沒去老子房間,老子也不會過來表白。
一大早來這扯了半天,老子怎麼把正事兒給忘了?
想到這裡,宋小兵咬了咬鋼牙垂頭嘆了口氣,從早上起來到現在,哪怕是下樓接待姜遠等人時,也在思考着昨晚是誰進了他的房間。
而根據李芊還有沐菲的表現,以及沈玉兒的反應和動作上的觀察,已經可以肯定那個人就是玉姐。
從昨晚回到長海,在酒店門前和包房裡看到玉姐的表現,就已經明白了玉姐對自己的愛意,和當衆告白已經沒有區別了。
又出現了昨晚的事情,現在來這裡就是爲了表達自己的心情,讓玉姐知道,可是進了房間後,卻因爲一時慌亂,並沒有直奔主題,這點不對,很不好。
想通了這一切,宋小兵擡起頭來,就要快言快語的把事情全盤托出。
“你覺得我日記上那個人,身披金盔金甲腳踩七彩祥雲,應該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我爲什麼要期待那樣的人?”只是沒等他開口,沈玉兒卻搶先一步捋了捋髮絲,蹙眉詢問了起來。
本以爲沈玉兒會繼續逼問,畢竟自己進入房間後沒說正題,可這番話讓他有點摸不着北的感覺。
確切的說,是沈玉兒現在的語氣和神態,帶着一絲從容不迫,帶着些許淡然憂愁。
宋小兵
抿了抿嘴不由暗自沉思着,老子哪知道那是什麼樣的人,不就是大話西遊裡的孫猴子嗎!
現實中還找身披着金盔金甲,還腳踩七彩祥雲,不是開玩笑嗎?
不過這些話,他是不敢對沈玉兒說的,剛纔提起沈飛的時候,還一直觀察沈玉兒的神色,擔心引起她的傷痛記憶。
“呼!玉姐,其實我一直很好奇,只是怕引起你的傷痛記憶,一直以來也沒問,現在我想問問,你寫下那樣的日記,到底是什麼原因?”
敏捷的心思在這一刻全無作用,宋小兵糾結了幾秒後,擡頭直視沈玉兒,問出了一直以來想問的問題。
這個問題困在了心裡很久,從第一次在戀家賓館房間內看到日記開始,就一直困擾着他。
當時由於時間倉促,二丫在洗手間裡方便,而劉海又上樓大呼小叫,得知沈玉兒和隔壁老王的媳婦吵了起來,根本沒有時間去細看。
宋小兵一直懷疑日記本後面還有很多東西,一定和這個類似大話西遊裡那段孫猴子描寫的人物相關,是沈玉兒心中關於情感的一個禁地。
如果給他時間去仔細翻看,肯定會獲取更多的信息,從而找到沈玉兒這種期許由何而來。
“呵呵,你真想知道…?”看着他把眉心擰成一團的糾結表情,沈玉兒竟然玩味兒苦笑了一下。
不明白沈玉兒的苦笑中爲什麼帶着一絲玩味兒,可宋小兵還是用力的點了點頭。
“唉,當年父母離世後,就剩下我們姐弟倆相依爲命,可那個時候我們還都是孩子,你飛哥小的時候不那麼爭強好勝,應該還有點軟弱。
那個年代你應該也知道,衚衕裡左鄰右舍家的孩子都有小羣體,他們排斥沈飛,可俗話說的好,長兄爲父長嫂爲母啊,我作爲姐姐一定要保護弟弟呀。
具體是哪次我不記得了,不過有一次爲了幫他的時候,我被一個孩子扔過來的石頭砸破了額頭,看,就是這裡。”
見他點頭,沈玉兒輕嘆了一聲,緩緩解釋起來,又撩開前額邊的髮絲,向他示意着。
“不細看根本看
不出來。”眯眼向前湊了湊,辨認了一下沈玉兒手指觸及的細微疤痕,宋小兵點頭回應着。
沈玉兒還沒洗漱,如果不是他來,或許現在還在牀上躺着,所以一頭秀髮並未梳洗,烏黑亮麗的髮絲擋住了整個前額,現在將髮絲撩了起來,不細看都發現不了那道疤痕。
還沒化上半點妝容的她,此刻完全是素顏坐在面前,可就是這樣,還是在她的指點下,才依稀看到那道肉眼難辨的疤痕。
“那個時候,我已經成年了,沈飛也快了,也正是那一次,我遇到了第一個讓我心動的男人,他挺身而出幫了我們,趕走了那羣男孩兒。
呵呵,不過不知爲什麼,在之後的交往過程中,我們一直相敬如賓,到最後也只是保持在牽手階段,可是沈飛卻一直不那麼看好他,還多次提醒過我。
直到後來有一次我走夜路回家,在衚衕裡遇到了壞人,你知道那種感受嗎?很無助的,我當時感覺整個世界都是昏暗的,父母雙亡本就悽苦,老天爲什麼還要那麼折磨我?
就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又是那個男人出現,我已經被嚇傻了,看到他出現的那一刻直接哭了出來,蹲在漆黑的牆根下,抱頭痛哭着,根本沒去注意他們是如何打鬥。
不過就在那時候,衚衕裡又出現了一個人,也正是這個人的出現,讓我青春萌動的第一次心扉徹底化爲泡影,你知道出現的是誰嗎?”
聽到他這句安慰的話只是輕啓紅脣微微一笑,沈玉兒拉過被子蓋在腰間,述說了一段往事看向他,蹙眉笑問着。
“…是飛哥?”一直在仔細傾聽,想到沈玉兒提及沈飛不看好那個男人,還多次提醒,宋小兵不由撓着鼻頭挑眉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嗯,那條衚衕裡家裡的老宅不遠,我每次回去晚了,沈飛都會掐算着時間迎我一段兒,當時他手裡拿着閂門的棍子,衝跑了那幾個混混,然後…!”
聽到他的回答,沈玉兒根本沒有流露驚訝神色,只是悽苦一笑,沉吟了兩秒挑了挑黛眉,“然後沈飛和那個男人吵起來,打破了那個男人的腦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