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胡桃裡
我和簡簡就這樣坐着,喝了三杯咖啡。夕陽已經落下,天空穿上了黑色風衣,街道上的路燈,裝飾着高樓大夏的霓虹彩燈也都亮起來了,我知道,上海的一天才從這剛剛開始!
“我請你吃飯吧!帶你去一個好地方!”簡簡笑着對我說道,語氣裡竟然有些迫不及待。
我點了點頭,跟着簡簡出了咖啡館。走了幾條街道,七拐八拐的來到了一處比較偏僻的地方,簡簡指着前面說道:“看到了嗎?那就是今晚咱倆吃飯的地方!”
我看了看簡簡指的方向,在這樣偏僻的地方竟然真的有一家餐廳,佈滿燈光的招牌告訴我,這裡是----胡桃裡,音樂餐廳。
簡簡帶着我進了門,很多看起來和她差不多大的年輕人都在和她打着招呼,看來簡簡在這裡很有人氣。也確實,美女,到哪都是世界的中心。
我看了看餐廳裡的環境,這裡空間開闊深入,裝修的風格有些粗礦,工業與懷舊式的混搭元素,我摸了摸擺放在廳裡的桌子,全是上好的胡桃木,這樣的裝修風格被胡桃色點染成一體,讓本來不是很和諧的這些組合,看起來是那麼的舒服,去其鋒利張狂,留其安靜沉穩。
左邊恰似咖啡館,酒櫃與滿牆書籍相互映照;往右尋去,又是酒吧模樣,燈光照明全部到位,只被舞臺上的兩張空木椅道出了這裡的民謠本色。民謠清新浪漫,樸實明快,最適宜舒緩浮躁的都市情緒,安撫焦慮的心靈。
簡簡回過頭,對我說道:“怎麼樣?應該符合你的口味吧?”
我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這裡的老闆很有創意啊!雖然地方比較難找,但看這裡坐了這麼多顧客,說明老闆的營銷手段是成功的!”
“我是前幾天發現這裡的,而且在這裡唱了兩天歌,所以來這裡的人幾乎都能認出我,我很喜歡這裡!”
我看了看舞臺上,此刻正有一個男子彈着吉他,曲子很陌生。不過這裡的老闆應該是堅持着LIVE演出的,看來他養活了很多有着夢想的年輕人,畢竟這樣珍貴的民謠因子和城市的文化也可以不斷地傳承下去。
我和簡簡找了處較爲安靜的角落坐下了,一個白人服務員走過了,操着一口流利的漢語問道:“二位吃點什麼?”
我有些驚訝了,這裡的老闆手筆有些大了,服務員都是外國人,中文還真這麼溜,雖然帶着一股東北的大碴子味。
簡簡接過菜單,遞給了我,嘟了嘟嘴,示意我點菜。我翻開菜單,翻了幾頁,發現這裡竟然是以川菜爲主,和這個餐廳的主題看起來好不相符,看來這裡的老闆是小清新和重口味的結合體。
隨便點了兩個菜,便將菜單給了簡簡,然後她也點了一個菜,就讓服務員吩咐廚房去做了。
餐廳裡響起一陣掌聲,彈吉他的男子解下吉他,起身向餐廳裡的顧客鞠躬致敬。簡簡看着我,說道:“上去玩玩?”
我搖了搖頭,苦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吉他彈得不好,算了,不去出醜了!”
簡簡似乎還想讓我上去表演一下,還想說着什麼,一個打扮的有些非主流的男生走了過了,打斷了簡簡。
“簡簡,不上去玩玩?”男生說道,與此同時,他的眼神從我身上一掠而過,我忽然感受到一股敵意。
簡簡有些不悅的看了他一眼,不待見的說道:“不去了,沒看見我陪朋友呢?”
“喲,你也不介紹下?這個叔叔是誰?”
我並沒有在意他的敵對,起身伸出手說道:“高未銘!很高興認識你!”
他並沒有和我握手,沒好氣的瞧了我一眼,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讓我很反感。
“簡簡,你交朋友的素質可越來越低了,以後可不能這樣了!”我收回手,坐回到椅子上,有些不悅的對簡簡說道。
非主流男子有些氣急敗壞,吼道:“孫子,你特麼說誰呢?”
“孫子說誰?”我很淡定的瞥 了他一眼,說道。
“孫子說你!”
男生剛說完這句話,簡簡就噗嗤的笑了,然後揮了揮手對他說道:“行了,別在這丟人現眼了,一邊去,再不走我生氣了!”
男生有些不甘心,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說道:“敢不敢上去唱首歌?”
我有些不想搭理他,畢竟在我看來,他就是一個還沒長大的小孩子,於是我淡淡的說道:“我爲什麼要去唱?你覺得你是誰?”
“連首歌都不敢唱,算什麼男人?”
“我不需要證明我是個男人,不過,我答應你的要求,不是爲了證明什麼,是因爲給你個面子。”說完我便離開了餐桌來到了舞臺上。
在我看來,這個小男生並不是那麼令人厭惡,他這樣,只不過是想在喜歡的人面前多表現一下而已。這就是青春,曾幾何時我也是這樣過來的,但對於我這個已經處在青春的尾巴尖上的人,我是羨慕他們的。至少他們敢愛敢恨,很大方的表示出自己的愛意,而我卻早已過了那個可以隨時隨地向一個女孩表白的年紀了。
我端起吉他,在凳子上做好,對着話筒說道:“這首歌,致我逝去的青春!”
輕輕地掃着吉他的琴絃,我閉上眼睛,很用心的吟唱起來。
“那時你只有18歲 第一次看見你
你扎着長長的馬尾 面朝大海
那時你愛顧城的詩 也學他總戴帽子
你總說我是個任性的孩子
那時你21歲了 爲自由剪去你的長髮
你不相信天是藍的 裝聾作啞
你總愛站在窗子前 訴說你昨晚做過的夢
你說會夢見我 不相信
••••••”
我沒有刻意用很悲傷的聲音去吟唱這首《時間裡的》,而是用心在唱,歌詞裡的場景有些像我和夢夢相識的過程,腦海中閃過我們在一起的那些時光片段,我睜開眼睛,擡頭看着天花板,隱隱約約地看見了我的信仰,信仰裡的那個人,身影卻有些模糊了。
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時,餐廳響起了一陣陣掌聲,甚至有顧客叫着要我再來一首,我回了他一個微笑,放下吉他,對着觀衆們鞠了一躬,便下了舞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