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周天以爲,這血河和這古城都是無天所留下,肯定是一夥的,但沒想到根據現在發生的事情推斷,血河和古城非但不是一夥,恐怕還非常敵對。
充血人皮身上激盪出滔天血浪,將那骷髏士兵圍住,骷髏士兵身上冒出烏光,抵擋血浪的侵蝕,就這樣僵持主。
天上的血河仍然時不時的有分流支柱涌下來,進入人皮的軀體裡。
這時,西北方向,有一巨大的漆黑鎖鏈橫空,閃爍着森寒的光華,有符文銘刻其上,而後狠狠地抽擊而下。
周天甚至都感覺到了一絲輕微的顫抖,那是黃七,如此明顯的標誌性神通,他甚至不用多加猜測。
或許是這異變將古城的能量分走了一絲,骷髏士兵與充血人皮之間的平衡被打破。
滔天血浪擊破烏光,滲到骷髏士兵的骨骼夾縫中去,切斷了與這座古城之間的聯繫。
那充血人皮捲起骷髏士兵的軀體,重新回到那住宅之中。
周天可以清晰的看兩點幽深的血光在黑暗中透發而出,那是一對陰森了而又可怕的眸子!緊接着一陣陰風拂動而過,原本被擊飛的兩扇大門不知從何處飛回遠處,而後古門“哐當“一聲關閉了,血門背後傳來陣陣“嘎嘣嘎嘣”的聲響。
“他在啃食那骨頭?”
周天一臉古怪的表情,剛剛他聽到的奇怪的表情,原來就是人皮在啃食骨頭的聲音。
周天在原地矗立良久,擡頭看了看天上的那條血河,似乎在思考些什麼,而後他轉換方向,朝血色長河的源頭方向而去。
他改變主意,不再要去尋找黃七與聖魔二人,準備先去血河的源頭去看看,他本以爲此地是個魔窟,渾然一體,處處是陷阱,但剛剛看來,血河與古城勢同水火,似乎沒這麼危險。
身形一閃,周天的軀體消失在原地,他直接使用【瞬移】趕路,不過每次的距離把控的也不是太遠,生怕瞬移進了什麼絕地之中,連第二次瞬移都使不出來,就血虧了。
古城中游蕩着很多陰兵,這些陰兵有古城在背後加持,且看見活人就提刀上來砍人,非常難以對付,周天遇見也不交纏,直接略過,如果那些陰兵窮追不捨,他就把引到一處住宅中,讓血河和古城對幹。
轟!
一處屋宅中,有金光沖天而起,院子中有一軀體破破爛爛的人皮,渾身四處是燃燒着的金焰。
他面前的空間有一人影突然出現,光着大屁股,正是剛剛被人皮殺死的周天,上次自爆他就沒了衣服穿,雖然他現在已經有了修爲,可以開闢隨身空間了,但一直沒有空當讓他去研究。
用自爆給用上癮了,上次就忘了自爆不記入死亡次數內,這次他可沒忘,結結實實的被掏出心臟而亡。
將今天的復活次數消耗掉,周天嘿嘿一笑,對着面前已經召喚了一支血柱的人皮擺了擺手道
“再見了,您吶。”
直接瞬移出了此地。
背後轟轟隆隆的聲音傳來,血光與烏光閃爍,剛剛那人皮衝了出來,沒找到周天,反而與遊蕩的骷髏戰士大戰了起來。
周天笑了笑沒有去管,密切關注着不死系統內的時間,因爲馬上覆活次數刷新的時間就要到來了,所以纔會把今天剩餘的復活次數給用掉。
“三,二,一”
復活次數刷新,周天擡頭看了看,發現自己仍然在這古城中。
“看來古城與佛國的確是兩個不同的空間。”
既然到了佛陀出現的時候,這位置應該已經是佛國了,而他們還在這古城中,足以說明佛國與陰城沒有相連。
周天繼續前行,沒過多久就來到了一座石橋前。
前方,河水奔騰咆哮的聲音傳來,同時一股沖天的煞氣瀰漫在前方,且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在飄動。猩紅的血霧在涌動,一條奔騰血河流淌出來。
前方似乎已經是古城的中心地帶了,那裡是一片中央廣場。
引人注目的是,那裡有一團浮在半空中的血色光輝物質,磅礴的血色河流自它流淌而出。
空曠的廣場開闊無比,除卻中央那血色物質之外,廣場周圍的護欄也很特別,竟然都是如墓碑般的長條形石塊圍築而成的。
踏過石橋,周天靠近中央廣場,此地仍然有很多的骷髏在遊蕩,不過那血河卻並未主動攻擊他們。
血色物質周圍像是有無形的力量在涌動,一名骷髏戰士似乎想要靠近,初始時還無危險,結果剛剛進入幾米遠,竟然突然化成一堆血泥,消融在廣場之_上。
周天向着那如一面面墓碑般的漆黑的長石走去,石碑護欄似乎記載了許多古老的往事,只是太過晦澀難明瞭,他完全看不懂,沒有一塊石碑上的刻圖完好無損,像是被人故意抹去了關鍵的部分。
他擡頭看向那閃爍着血色光輝的物質,想要看清那到底是是什麼。
他剛一注目,一股浩瀚如汪洋般的波動,在廣場中洶涌澎湃開來,雖然不是毀滅性的氣息,但是卻有一股源於精神上的巨大威壓,那是一股發自靈魂的恐懼。
就像是弱小的螻蟻懾服在萬物主宰者的腳下一般。那浩大的威壓,那滄桑古老的氣息,真的震懾人的靈魂!
浮在高空上的血色光輝物質,透發出的神光在剎那間全部斂去了,不過在那一瞬間幻化出重重影跡。
周天的瞳孔猛然收縮,在他的眼睛深處,可以看到有一本血色封皮的書籍,正在緩緩打開。
他感覺自己的軀體彷彿不受控制,身體氣血在涌動,沒有猶豫【瞬移】技能直接動用,擺脫控制重新回到石橋前,但他還是感覺到了自己軀體的異變。
渾身上下有血液滲出,而且軀體在膨脹,準確的說是皮膚在膨脹,要從軀體上脫離而出。
“人皮!”
突然周天忽然明白那些人皮是怎麼來的了,十有八九是從那些骷髏戰士身上想像他這樣被剝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