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仲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嘴角直抽抽。
“不愧爲鳳凰之子,先天五色之下,一時不慎竟連我也着了道。”
震動諸天的聲音從聖像之中傳出,琉璃般的眼眸中,彷彿冒出了火光,看向孔宣的目光中滿是熾熱。
準提這個人的心思比較奇特,雖然剛剛一時不慎,被孔宣鎮壓,但他並沒有任何氣憤的感覺,反而心中很是開心。
因爲現在孔宣越強,代表着未來的西方教越強。
“哼!”
孔宣臉色不太好看,目光凝重,緊緊盯着周天。
一縷縷金色的瓔珞從聖像的身上延伸而出,如同鎖鏈一般,往孔宣的身上蔓延而去。
孔宣身上五色神光大盛,想要把金色的瓔珞鎮壓,但這個準提沒有絲毫的輕視之心,聖人之力之下,孔宣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一縷縷金色瓔珞纏繞在孔宣的身上,散發的金光,四肢,脖頸之上緊緊纏繞着。
孔宣的臉色變的難看極了,渾身動彈不得。
“還不現出原形!”
準提一聲大喝,孔宣身上的金色瓔珞之上冒出一縷縷符文,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在孔宣的身上蔓延。
“啊!”
孔宣一聲慘叫,渾身上下光芒大放,一隻巨大的五彩孔雀出現,翅翼幾乎遮蔽天宇,聲音嘹亮,想要振翅,卻被身上同時變大的瓔珞鎮壓住。
“貧道說過了,你與我西方有緣。”
準提的聖像消失,真身出現,手中牽着一縷晶瑩的瓔珞,延伸到孔宣身上。
“欺人太甚!”
聞仲臉色漲紅,竟然讓孔宣現出原形如同家畜一般被牽在手中,這等侮辱對於一個血脈高貴,修爲強大的存在絕對是奇恥大辱。
孔宣畢竟是名義上的商朝總兵,被人如此對待,也是對商朝的一種蔑視,所以他十分生氣。
“準提聖人果然好本領!”
玄都也露出了笑容,他就說嘛,聖人是不可戰勝的,孔宣怎麼可能鎮壓的了。
燃燈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悲哀之色,對於他們這些遠古準聖來說,對聖人是遠遠沒有太多的敬畏,因爲都曾經同臺爭鋒,甚至戰鬥過。
甚至每個遠古準聖都想和聖人一爭高下,但現實還是很殘酷,聖人很強,強到他們不了戰勝。
準提臉上洋溢着笑容,一個活生生的準聖,嘖嘖,真好…
然而,正此時,一道滔天劍光斬下,撕裂了整片天地,如同銀河落下,寬闊無比,強橫無比。
準提的臉色一僵,一株七彩小樹出現,浮在頭頂,一縷縷光芒垂下,將他周身護的圓圓滿滿,但這道劍光並非衝他而來,而是斬斷了他手中的金色瓔珞。
“想帶走我商朝總兵,問過我了嗎?”
一陣輕挑的聲音響起,準提感受到一股陌生,奇怪的聖人氣息,難以置信的轉過頭去,只見周天手上拿着一柄銀色長劍,吞吐着銀色鋒芒,僅僅是看上一眼,脖頸就有些涼。
“聖人,怎麼可能…”
準提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怎麼突然冒出了一位聖人,洪荒的聖人數量是固定的,根本不可能突然多出來一個。
“你是域外之人!”
瞬間,準提就反應了過來,臉色無比凝重,雖然周天身上沒有任何域外氣息,就連現在仍然是土生土長的洪荒氣息。
但赤裸裸的聖人修爲擺在準提面前,由不得他不相信。
“聖…人…”
其他人也都驚呆了,聞仲老臉上滿是驚駭,剛剛周天還和他一樣在地下看戲,突然就提着劍上了,還成爲了聖人,他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
燃燈與玄都也駭然非常,發生了什麼,我在哪兒。
特別是燃燈,他可是紫霄宮中客之一,清清楚楚的記得當初鴻鈞所說的話,洪荒聖人是有數的。
如今怎麼突然冒出來一個,又聽到準提口中所說的“域外之人”,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詞彙,他目光閃爍,似乎在思慮什麼。
“總算認出我來了,我藏的可是很辛苦的。”
周天調侃道,這完全就是諷刺,在他們這些聖人眼皮子底下囂張了這麼久,卻沒有一個人發現。
…………
而在準提降臨的時候,洪荒的另一處,一道金光以極快的速度劃破空間而行,完全是在空間行走,金光只是速度太快的外在表現而已。
然而,一道血色劍光從天而降直接把金光從空間中逼了出來。
金光中顯出身影,正是隱匿許久的陸壓,此刻他模樣有些悽慘,手臂只剩下一個,目光陰沉,望着前方阻攔他的身影。
“通天教主,爲何阻我去路?”
前方的人影正是通天教主,剛剛那道血色劍光就是他斬出。
“那你又爲何與我截教爲敵?”
通天淡然道,爲了表明自己的態度,雖然周天不是太在意,但他可是一直在尋找陸壓的蹤跡,剛剛好在這裡攔住了他。
“我明白了,周天背後的聖人就是你,那柄劍型聖器是你的。”
陸壓一幅恍然的表情,他不知道域外的存在,還以爲周天是通天授意的。
“隨你怎麼想,跟我回碧遊宮吧,此事過後自會放你出來。”
通天一愣,但隨即明白是陸壓想差了,但他也不可能說出真相。
“不可能!”
陸壓斷然喝道,跟你回去碧遊宮,這不搞笑嗎,到時候,捏扁搓圓還不是你說了算。
“金烏耀日!”
陸壓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顯出真身,龐大的金烏之軀充斥整片天地。
他並非是想與通天戰鬥,因爲那不異於螳臂當車,此地距離女媧宮已經不是太遠,他唯有讓女媧感受到此地的動靜纔有活路。
金色火焰熾烈,蔓延諸天,陸壓彷彿化成了一顆真正的太陽,散發無盡熱量。
通天眉頭一皺,卻是沒有想到陸壓會如此果斷,他大手一揮,四柄仙劍呼嘯而出,漫天的金光直接化成血色。
然而,虛空中破開一顆大紅色的球體,和誅仙四劍充滿殺氣的血光不同,這紅色喜慶極了,直接擋在陸壓面前,又有一幅卷軸從天而降,遮天蔽日,上面的山河社稷栩栩如生,彷彿真的蘊含一整個世界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