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違背的童年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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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霸哥哥,能和你單獨談談嗎!”

就在一行人被眼前父子倆搞得宛如戰場一般的包間場景搞得不知所措的時候,周茜茜已經非常果斷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並拉住了李元霸的手!

“你跟我來——其他人可不許靠近!!!”

說話間周茜茜拉着還沒有搞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的李元霸已經大步跑出了包間,撇下了一屋子的狼藉和來不及反應的諸位美女和李家夫婦。

“茜茜、你這是要帶我到哪裡去呀?”

奔跑中周茜茜只是對身後被自己搞得一頭霧水的李元霸只是嫣然一笑:“你跟來就知道了,拜託我可是在救你——難不成你還想留在那裡等着挨李伯伯的巴掌嗎?”

“……。”

啞口無言的李元霸就這樣被周茜茜拉着跑進了電梯,說實話周茜茜跑得實在是太急了:以至於在樓道的拐角處差一點點就和一名飯店的服務人員撞了個滿懷!

“啊、啊——對不起,真是不好意思!”

“哼,別介意!”

看着逐漸關閉的電梯中雙手合十對自己做抱歉狀的周茜茜以及其身後的李元霸,那藏匿在紅色工作帽下的眼神中劃過了一絲神秘的冷笑……!

很快電梯便來到了飯店的頂層,伴隨着輕脆的信號聲響電梯的自動門打開了:出現在李元霸和周茜茜眼前的是飯店頂層最最豪華漂亮的露天公園——原本光禿禿的樓板已經被翠綠的草皮所覆蓋;四周還設計了棕櫚樹、人造迷你湖、小橋、庭院等等柔和的場景;露天公園的正中央還有一付爬滿了青藤的白色鞦韆架,湛藍的天空下除了清脆的鳥叫聲以外靜悄悄的,整個公園顯得格外令人心曠神怡。

“怎麼樣——到了這裡心情是不是好了很多呢?”

“茜茜你?”

毫不客氣地把還在躊躇李元霸從電梯間里拉了出來:“跟我來啦——今天這裡已經被伯父伯母包下來了,沒有別的人,不要這麼拘束嘛!”說着周茜茜撒嬌一樣伴着李元霸已經來到了那付白色的鞦韆旁邊。

“元霸哥哥:你看這裡真的好美、好安靜。這樣——你來幫我打鞦韆好不好嘛,就像以前我們小的時候?”

“拜託茜茜——我們現在可沒有閒暇玩這個!”

“少羅嗦:剛纔可是我救了你一命!你欠我的情現在還這樣唧唧歪歪的真不像個男人!”

說着周茜茜氣嘟嘟地撅起鮮紅的小嘴已經坐到了鞦韆那誇大的白色座椅上:“快點、從後面推我!”毫不客氣地說話聲中一雙踏着皮靴的小腳還輕輕踏擊着腳下的草坪。

“唉、還和小時候一樣任性——真是拿你沒有辦法!”

無奈間李元霸也只好走到了鞦韆的後面輕輕地推了一把:“喂、元霸哥哥你現在是軍人吧?還是個上尉呢怎麼才這麼一點力氣呀——用力推!!!”鞦韆小小的振盪中周茜茜又不滿意地叫了起來。

“嘿咻!!!”

不服氣的推慫聲中秋千比剛纔更加有力地向前蕩起後又落下:“對啦對啦、再用點力,只要再加一點力就剛剛好!”伴着周茜茜開始有些興奮的聲音李元霸照吩咐又稍微加大了一點力度。

“呵呵呵呵……,沒錯——就是這樣啦。元霸哥哥快推,人家還要啦!”

耳邊迴盪着周茜茜甜甜的嗓音就好像有魔力一般,李元霸原本緊皺着的眉頭逐漸舒展開來。隨着自己的手臂一次接一次的推動着鞦韆,心中的氣惱和壓抑就好像慢慢在被減弱消逝——不一會兒的功夫,久違了的笑容又重新出現在了李元霸的面孔上。

“哈哈哈哈,好好玩噢!”

逐漸停下的鞦韆座椅上週茜茜羞澀地擡起頭:午後的陽光照在她美麗清秀的面頰上顯得格外迷人且令人陶醉。

“元霸哥哥你還記得嗎:我們小的時候在北京,李伯伯和我爸爸還都是普通上班族的時候,我們老家裡的小院子裡的那付破鞦韆——那個時候你總是帶着我玩……。”

說話間周茜茜已經很自然地把頭貼在了身後李元霸露出鞦韆座椅椅背的身體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茜茜?”

“噓——別說話!”

依舊閉着眼睛周茜茜搖了搖頭。

“元霸哥哥——小時候的誓言你還記得嗎?當時我們也就是這樣……。”

溫柔的話語似乎把李元霸和周茜茜一同帶入了逆轉的時光隧道!此刻兩個人的眼中同時出現了在北京老家那再平常不過的居民樓小院裡的露天活動場內:一個正在破舊鞦韆上蕩得高高的可愛小女孩正在開心地笑着,而鞦韆的下面一個小男孩正在下面小心地推動着鞦韆。

“哈哈哈——元霸哥哥高點、再高一點,噢——真是太棒啦!”

鞦韆下面小元霸沒有敢使多大的力氣,依舊保持着原先的力度重新推了一把。

“啊~,真是的,元霸哥哥你難道沒有吃飯嗎?”

“茜茜這已經差不多了,沒聽你爸爸說嗎:這個鞦韆已經很破舊了,要是再使大力會出危險的!”

面對茜茜不滿的抗議聲,李元霸還是不敢加大力氣。

“哼、我纔不怕呢!元霸哥哥原來這麼膽小,我看你是沒力氣所以找藉口吧?”

一句“膽小”可是大大刺激了李元霸的自尊:“嗯、那好——茜茜你可要坐穩了,接下來我要加力了噢!!!”說話間李元霸咬了咬牙準備下面要發力了。

“嗯、我可是要最——高最高的噢!”

“沒問題,你看我的!”

下一個瞬間李元霸對着慢慢落下的鞦韆在後面使足了力氣推了過去:“哇——真棒真棒,元霸哥哥加油呀!!!”被高高蕩起的鞦韆上興奮叫喊的周茜茜並沒有發現上方固定鞦韆用的左邊吊索釦環的一個螺絲釘已經掉下來了。

“再推——我還要更高的!”

“準備好、來了噢!”

“呼”的一聲——釦環的最後一個螺絲釘也快要支撐不住了!

“再高一點!”

“來啦——!!!”

啪啦啦!!!

清脆的金屬斷裂聲中,鞦韆上週茜茜身子一歪——就聽“哎呀!!!”一聲稚嫩的驚呼聲中那瘦小的身形迅速從半空中斷裂的鞦韆上掉了下來!

“茜茜小心!!!”

下落的過程中周茜茜已經嚇得緊緊閉上了眼睛,心中剛想着這下可完了的時候就覺得身下一軟——緊接着“哎喲哇!”一聲小男孩的呼痛,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自己居然坐在李元霸的後背上了。

“啊、元霸哥哥!”

“別傻愣着——快躲開呀!!!”

緊張的警告聲中李元霸使足渾身的力氣把周茜茜從自己身上推了下去,然而下一個瞬間又是“啪”的一聲——這次砸在李元霸後背上的居然是壞掉的鞦韆座椅。

“好痛噢!!!”

“元霸哥哥、你不要緊吧!!!”

早已嚇得面色蒼白的周茜茜趕緊跑到了李元霸的身邊推開了那沉重的鞦韆座椅。

“元霸哥哥讓我看看你的傷……。”

說話間那稚嫩的小手就已經伸向了李元霸後背衣服的衣襟。

“喂、你搞什麼,還不快住手!!!”

望着自己突然被李元霸推開的手臂:“元霸哥哥你、你……。”說話間周茜茜的聲音越來越顫抖,到了最後終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喂喂,好像現在應該哭的人是我吧?”

看着眼前雙手捂着面孔哭得好像個淚人一樣的小茜茜,李元霸也只好強忍着背後的傷痛陪着笑臉上前安慰。

“嗚嗚、元霸哥哥不再喜歡茜茜了,你一定是討厭我了!哇嗚嗚……!!!”

“瞎說什麼呀,我怎麼可能會討厭你呢?”

“那你剛纔那麼大力推開人家的手——元霸哥哥就是討厭我了嘛,嗚嗚!!!”

小茜茜越哭越起勁,這可急壞了身邊的李元霸。

“好、好,剛纔是我不對——不過,我是男孩子嘛,怎麼可以隨便讓女孩子看後背呢?”

“嗯嗚,爲什麼我不可以看?”

“呃——?”

看着帶着一臉淚痕和好奇的周茜茜,李元霸苦苦思索着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纔好。

“告訴我嘛!”

“嗯——聽我媽媽說:好像只有夫妻之間纔可以互相知道對方身體的秘密?”

“那什麼是夫妻?”

“就是想咱們各自的爸爸媽媽那樣男生和女生在一起呀!”

“就像我們現在這樣嗎?”

就差一步李元霸就要被周茜茜帶到溝裡去了……。

“茜茜我們還是小孩子,這不一樣!”

“搞什麼,爲什麼小孩子就不可以!”

周茜茜很失望地吸了吸鼻子,看那情形如果接下來沒有人阻止她的話:這個從小就擅長在李元霸面前使用眼淚和明亮嗓音的小女孩就又要開始進攻了!

“茜茜你可千萬別哭呀——呃,這樣:就讓我們再長大一些,到時候我一定會娶你做媳婦的!!!”

“嗯、真的嗎?”

李元霸撓着腦袋又是一陣苦苦思索,可是過了一會兒他就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跑到了一邊——周茜茜呆呆地看着李元霸趴在不遠處小賣部的廢棄可樂箱子前鼓搗了一陣後便揹着手神秘地跑了回來。

“元霸哥哥?”

“茜茜,你把手伸出來。”

“咦?”

雖然摸不着頭腦,但周茜茜還是把自己白皙細膩的手指伸了過去。

“給你這個!”

看着戴在手指上的亮晶晶的東西,小茜茜不高興地撅起了嘴。

“元霸哥哥你搞什麼——這不是可樂易拉罐上的瓶蓋子嗎!”

沒錯——李元霸戴在周茜茜手上的正是一個不值一文的易拉罐瓶蓋子。

“茜茜你聽我說:我也是聽媽媽告訴我的——聽說她和爸爸結婚的時候老爸就是送給了媽媽一個和這個瓶蓋子一樣大小的東西,那個東西比瓶蓋子不知道漂亮昂貴了多少倍!可是元霸哥哥現在沒有錢,沒有辦法送給茜茜一樣的東西所以只好暫時拿這個來代替。可是茜茜你放心——讓我們再長大一些,到那個時候我和爸爸一樣可以工作掙錢時我一定會買到一個最最漂亮的、嗯就是那個爸爸送給媽媽當結婚禮物的東西送給茜茜!等到了那個時候元霸哥哥一定會把茜茜這個最漂亮的新娘子娶回家,你說好不好?”

等李元霸說完,周茜茜紅着臉愛憐地撫摸着戴在手上那閃閃發光的瓶蓋子,似乎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它碰壞了。

“那好、元霸哥哥——從今天起這個瓶蓋子就是茜茜最最寶貴的寶物!我一定會很小心地珍藏它、愛護它,到時候你一定要用你說的那個東西來娶我回家噢!”

“嗯——茜茜你放心,元霸哥哥說話是算數的!等我們再長大一些我一定會娶茜茜的!”

說話間兩個孩子的手指已經緊緊鉤在了一起。

“已經約定了噢——等我們再長大一些……!”

等我們再長大一些!

等我們再長大一些……!

然而現在時過境遷,兩個孩子都已經長大了:李元霸成了聯邦軍中的上尉軍官,而周茜茜也成了家喻戶曉的大明星。

“現在想想——那些事情似乎就發生在昨天。”

夢囈中周茜茜微微睜開了眼睛:“元霸哥哥,你還記得嗎?”

“當然,呵呵,小的時候真的是很會幻想,居然面不紅耳不赤就說出了那種想當然的話……。”

“元霸哥哥你是說那個時候你是在想當然嗎——可是我卻是很認真的!”

“!?”

李元霸一愣,這時周茜茜已經很嚴肅地從鞦韆上跳了下來,當她轉向李元霸的時候手指上彷彿多出了什麼東西:李元霸定睛一瞧——那竟是一枚已經鏽跡斑斑的易拉罐瓶蓋子!

“茜茜你!”

“元霸哥哥你沒有想到吧——就是直到現在我也一直很寶貝地留着它!”

美麗的面容上自嘲地綻放出一絲苦笑,周茜茜擡起手目不轉睛地看着手指上那枚寶貴的“戒指”。

“元霸哥哥你知道嗎:這枚‘戒指’——就是我一直努力到現在的力量源泉!自從你把它交給我,我每天晚上都要趴在牀上仔細看看它、摸摸它。每一次看到它我就覺得自己正在一天天地長大,然而每長大一天就距離你娶我的日子近了一天!只要想到這裡我就會覺得我一天都會充滿力量與活力……。”

輕撫着那滿是鏽跡的“戒指”,周茜茜不斷地眨動着自己黑色的眼睛。

“後來因爲爸媽工作的關係,我們搬了家——後來元霸哥哥小學畢業後就進分配上了中學;而後來我也被送到了當時的西聯合帝國皇室學院進修。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現在已經成了可以要什麼就有什麼的大明星!但是我卻依然保留着它,那是因爲我知道我所獲得的成績都是這枚‘戒指’再給我力量。可更重要的原因是——這裡面蘊含着一個純真女孩對一個男孩的思念與夢想!”

手指微微用力——那枚鏽跡斑斑的瓶蓋已經被周茜茜拉了下來。

“元霸哥哥,現在我們都已經長大了!”

看着那枚送到自己面前的瓶蓋,李元霸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纔好。

“那麼——按照當初的約定:元霸哥哥、請你用應該交給我的東西取回這枚戒指吧!”

“茜茜、我……!”

看着遞到眼前的瓶蓋,李元霸的手卻沒有動。

“……,爲什麼?”

幾秒鐘的沉默後,周茜茜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那晶瑩剔透的黑色雙眼此時變得更加透明:李元霸知道那是周茜茜傷心的淚水。

“爲什麼——元霸哥哥你告訴我你爲什麼要違背童年的諾言、你爲什麼不肯接受我!”

用力向前跨了一步,周茜茜和李元霸保持到了咫尺距離。

“元霸哥哥你看看我:請你告訴我究竟哪裡出了問題,難道在你的眼中我還不如一身軍裝嗎!”

“茜茜……。”

李元霸低下了頭——這是他一生當中第一次選擇了逃避。

啪!!!

響亮的耳光聲之後是瓶蓋掉在地上清脆的聲響。

“我真不明白這些年以來我究竟在等待什麼、這一切究竟是爲什麼!!!”

撇下這些話後周茜茜捂着已經淚流滿面的臉頰飛快地朝着電梯的方向跑走了,寂靜的露天公園中央的白色鞦韆下只留下了李元霸一個人獨自呆呆地望着掉在地面上的那枚鏽跡斑斑的瓶蓋……。

“哼哼哼……!”

然而就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剛纔那名被周茜茜所撞到的飯店服務員就這樣看着眼前的一切冷笑着消失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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