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考完了~嗯~”
週四下午，考試結束提示鈴響起後，方年伸了個懶腰。
自打上大學以後，方年同學就再沒提前交過卷。
倒也不是試卷題目太難，而是……
懶。
再加上方年想學習劉惜同學的操作方式：控制分數波動。
很遺憾，方年沒有劉惜那麼厲害，可以保證一定會答對或答錯，就只能選擇一定會正確的題目作答。
於是考試對方年而言，就變得非常枯燥、乏味。
以至於考試的這幾天方年懶到一種覺得睡覺都麻煩的程度。
所以，當最後一個課程的考試結束後，方年輕鬆到伸懶腰，也就理所當然了。
“方年，明天有沒有時間一起活動呀~”
見方年沒着急走，蘇梔走了過來，笑嘻嘻地問。
復旦哲學系每一屆學生人數並不多，重要課程的考試擡頭也是熟人，低頭也是熟人。
方年擡頭望向蘇梔，聳聳肩：“我也想有，可惜我天生勞碌命，明天事情多。”
“回家？”高潔的聲音插了進來。
方年搖搖頭，嘴上說道：“你們忙，時間不早了，我得先走了。”
高潔撇撇嘴：“我跟班長還想給你報個優秀學生……”
“別！”方年迅速打斷道，“這種機會還是留給像是蘇梔同學這麼可愛的小朋友吧。”
蘇梔雖然活潑又天真，但她學習是真的好。
他們這個五人小組裡面唯一學習不大上心的是大吃貨羅喬。
每次方年撞見她的時候都在吃東西。
比如現在。
“梔梔學習是好，但一點都不樂於助人，我肯定投反對票！”
明明是考場，羅喬也不知道從哪掏出的零食，邊吃邊氣鼓鼓地道。
跟她一起過來的曾伊人無奈道：“喬喬，你說的不樂於助人，是因爲不給你抄吧。”
蘇梔一臉恨鐵不成鋼：“也就今天一次安排了兩科重要課程分別在上午和下午考，就氣了一天。”
羅喬昂頭一哼：“每天考一科不行嗎，我剛好夠複習時間！絕對不會掛科！
或者剛纔那科你給我抄個5分，我保證及格！”
“我給你建議你不用，讓你去精衛掛個號，跟咱班輔導員請個假，可以下學期緩考。”蘇梔笑嘻嘻道。
“可，可是我這樣的，輔導員不能相信我抑鬱了呀！”羅喬爭辯道。
方年忍不住插嘴：“你可以說你因爲抑鬱所以才喜歡吃零食。”
“我怎麼沒想到！”羅喬眼前一亮。
09級哲學一班團支書、復旦·前沿社團會長高潔同學邊搖頭邊感慨。
“只有我很佩服喬喬嗎，她一個只有高中文化程度的小姑娘，僅憑自學就能在短短十幾天時間裡掌握大學好多門課程的知識，遠超我們！”
羅喬氣得一跺腳，吃零食的速度都加快了！
歡樂的離開了西輔樓。
方年微笑着高潔幾個告別：“暑假有機會再見。”
“……”
眼瞅着這就下午四點了，這一天天過得真快。
…………
趕到前沿公司辦公室時，不僅僅是穀雨跟劉惜在，連關秋荷都到了。
進門後，方年掃了眼三女，目光定在劉惜身上：“劉惜考完了嗎？”
“嗯。”劉惜點頭。
方年安排道：“那你也一起去長安。”
“哦。”劉惜再次點頭。
方年抽出椅子坐下，嘴上道：“我先打個電話。”
很快，方年對着手機說道：“雷總，我估計得下週三、四的樣子才能忙完；
你跟黃總改期再來，到時可以直接在申城攢融資局，也不耽誤太多時間。”
雷軍的聲音從電話中響起：“這樣也行。”
接着調侃了一句：“看來方總這次要忙的事情很重要啊，差不多提前一週時間準備，今天才確定時間。”
方年打了個哈哈：“也就那樣，不知道是什麼結果。”
“……”
雷軍也沒再問下去。
放下手機，方年好整以暇的望向關秋荷幾個，笑道。
“昨天過端午節都讓你們忙，尤其是關總還得上新聞，實在不好意思，要不……”
說到這裡，方年微微一笑：“就別歇着了，收拾收拾一會就去長安吧。”
關秋荷眼睛一跳：“我怎麼覺得你不是着急操心商談呢？”
方年臉色一正，一臉正經道：“那你覺得我還能操心什麼？”
然後認真補充：“長安距離申城這麼遠，明天上午再過去，這個周都要浪費掉！”
反正……
理由這種東西，找找總是會有的。
見狀，關秋荷一臉淡然道：“我倒無所謂，只是……”
“方年你那一兩個億籌好了？”
聞言，方年上下打量起關秋荷：“難怪雖然昨天新聞吹捧你是百億女王、新晉青年女首富；
但網上還是那麼多人說當康要倒閉了，還說怎麼不學鵝廠遊戲搞端午抽獎！”
說着隨口問了句：“小谷，當康遊戲流量跌了有10%了吧？”
穀雨連忙回答：“同比跌了13%。”
關秋荷不動聲色的盯着方年，也不做聲。
方年邊搖頭邊咂嘴：“關總吶，你說這點錢還值得發愁？”
接着很是隨意地道：“用前沿天使持有的7%股份，抵押給當康，借個五六億沒問題吧？”
方年話語落下後，關秋荷兩隻眼睛都要瞪出去，接着一臉恍然：“難怪你要投行儘快把錢打過來！”
方年冷靜解釋：“西交大這邊是突發事情，前沿缺錢是一直存在的問題；
這兩個事情湊在一塊，很輕鬆就想到了這個解決辦法。”
“輕鬆？！”關秋荷反問一句，接着撇撇嘴，“是挺輕鬆的！”
方年看看關秋荷，語重心長道：“關總吶，這就是我說你的原因。
你仔細想想，爲什麼要叫現金流？
錢不流動，哪來的價值？
當康現在賬面上起碼有二十個億……”
方年話還沒說完，關秋荷唸叨一句：“六月都過一半多了，早就30億了！”
“那就借個6億湊整吧。”方年順勢說道。
關秋荷雙手一攤：“行，你是大股東，又有道理，我能說什麼。”
說着又碎碎念：“這個季度要覈算支出好幾個億的費用，本來還想着可以大手大腳花錢，結果你一口氣要走融資款項的6成！”
關秋荷其實心裡早就認同了方年這個操作。
她再一次覺得自己操弄商業比較稚嫩。
前沿天使要是想要正經把當康遊戲的7%股份套現，在二級市場上，應該值10個億。
而且絕對很搶手。
方年之所以不這麼做，甚至不抵押給銀行，裡面有些簡單的道理。
這幾個億左手倒一下右手就會增值，比用銀行的錢發展要更舒服一些。
現在方年等於說是將股份抵押給公司，以價值的85%右來借貸，也就是換取6億資金。
借出六億款項，對目前當康遊戲賬面上充沛的現金流來說，毫無影響，正好讓現金流動一下。
對前沿天使的用處就很大了，起碼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不會再過緊巴日子。
方年把股份合同協議給了關秋荷，關秋荷打電話讓當康財務安排打款。
不過得等到明天上午前沿天使這邊才能入賬。
穀雨跟劉惜對這些大交易早就見怪不怪了。
反正前沿天使也不缺少過億交易的合同。
兩個公司之間的借貸比融資還要更簡單，幾句話就搞定了。
方年招呼着大家收拾東西離開辦公室。
跟關秋荷感慨一句：“希望這筆款子能撐到91無線成長到預期價值。”
“我不大看好。”關秋荷態度鮮明道。
接着輕笑道：“你掙錢的本事很強，但花錢的能力更是恐怖；
別的不說，今天光是前沿天使上，你起碼就花出去一兩億了吧。”
方年就笑：“這你得問劉惜，我纔不關心。”
“錢這東西，是越花越多的。”
後面這句話關秋荷深以爲然：“從你嘴裡說出這話我信。”
順着這個話頭，方年隨口說了句：“趕明兒記得以當康遊戲在廬州投資研發-數據中心的名義找銀行貸幾億十幾億的，適當再增加些公司負債，給投資人些信心。”
關秋荷：“……牛！”
原因具體來說特簡單，申請上市時，企業負債率過低容易直接打回。
…………
下午五點多，方年、關秋荷、劉惜、穀雨一行四人在虹橋機場候機。
準備出發去往長安。
頭等艙休息室，方年接到了李安南的電話。
“老方，我們明天上午考完，你們什麼時候啊？要不要先回家一趟？”
聞言，方年笑道：“我今天就考完了。”
“現在去長安，我估計是下週才能回來，你能等的話，到時候一起回去，再一塊來申城。”
“也行吧。”李安南想想，應了下來，“暑假實習你去嗎？”
“嗨，我這也是問了個蠢問題。”
“行吧，你忙你的，我再準備準備明天的考試。”
“……”
結束通話後，距離登機時間還有點時間。
方年餘光掃了眼坐得最遠的穀雨，忽然道：“小谷，你這周是辦什麼錯事了嗎？”
“啊？沒有沒有！”穀雨連忙強調道。
見狀，方年很是不解：“那我怎麼感覺這幾天你好像在躲着我一樣。”
“有事情搞砸了難道是能躲過去的？”
穀雨飛快的看了眼方年，認真回答道：“工作上真沒有出錯。”
“我就是忙了點，嗯！事情比較多！”
說到後面，特地加重了語氣，彷彿再給自己打氣。
弄得方年更是莫名其妙：“忙不是藉口，這次的事情很重要，你跟溫秘得打起精神來。”
“好的好的！”穀雨連道。
方年並不知道，這是因爲上週日穀雨終於發現自己在網上一直爭不贏的大壞蛋‘持鍵’是方年這一事實，頗覺惶恐。
最終選擇當個鴕鳥。
尋思只要不引起方年的注意，就很可能被忘記。
實際上方年根本就沒在意過這點小事情。
…………
晚上七點出頭，飛機抵達長安咸陽國際機場。
一行四人坐上了酒店前來接機的奔馳。
這次提前預定的是索菲特大酒店，在省府旁邊，地理位置還不錯，距離西交大也不遠。
方年一行人到酒店時，陸薇語跟溫葉已經在等着了——
這件事情對前沿公司很重要，方年自然是把遠在京城的溫葉給喊到了長安。
互相都認識，也沒有過多寒暄。
先去了酒店的中餐廳。
飯後，方年安排了兩句：“溫秘，明天早上你正式以前沿公司的名義約見西交大蔣校長。
你跟小谷將相應資料整理一下，明天早上給我看看。
劉惜根據相應資料進行最終覈算，明天早上將結果給我……”
“……”
一共六個人，四條單身狗，沒人樂意打擾方年跟陸薇語。
陸薇語主動拉着方年的手搖啊搖的走回房間，好奇問道：“怎麼搞這麼大陣仗？前沿公司全員到齊了都。”
方年簡單回答：“我怕小谷掉鏈子，所以讓她跟溫葉一起。”
“雖然劉惜在申城也可以提供相應的財務意見，但在長安更方便，效率更高。”
“關總是拉來撐場子的，不然說服力不夠，百億女王的排面比我高多了。”
正好這時走到房間門口，陸薇語笑道：“誰都比不過方先生有排面呢。”
話音剛落，方年一把將陸薇語拽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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