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邊葉石家鬧得雞飛狗跳的時候,啓鹿城中。
“王司馬,你怎可將仲參軍派去找葉石老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與那老賊的兒子有仇。”說話正是這啓鹿城守備將李天祁。
臺下衆人都是大眼瞪小眼,沒辦法,被點到名的王司馬只好拱手出列。
“李將軍,不是我非要派此人去,實在是城中雖然得了不少戰馬,但會騎馬的本來就少,能騎馳騁往來的就確是只有仲參軍一人啊!”說完,這王司馬也是一臉無奈。
這倒是大實話,本事鹿國就是以步兵出名,而仲源爲什麼會騎馬,可能就是穿越過來之前在邊境實習時有關了,那鬼地方不通車!
“罷了,罷了,此事暫且放下,仲參軍,你此次深入虎穴有何感想啊。”想明白自家軍隊的確不是善於騎馬的這層關係後,這李將軍也是轉過頭去問那剛剛歸來的仲參軍了,至於王司馬那,倒是直接不去理他了。
“回稟將軍,末將以爲,彼處雖是敵營,但也不能稱之爲虎穴!”說完,仲源便擡頭看着自家李將軍。
“其一,彼處固然高強深壕,但四門城門吏皆爲酒囊飯袋,我等三人屢次馳騁於其城門,竟毫無防備可言!”看到自家將軍沒有打斷的意思,仲源倒是乾脆繼續講了下去。
“其二,彼處雖是大城,但其兵力與我們尚在伯仲之間!此乃我等進城前後,探查其大營與城防所得。”
“其三,其軍乃內外不協,門戶林立!此乃我等在其大衙所聞!乃是那啼哭少君表弟掩面而走時親口所說!故此,彼處不足爲懼!”說完便是拱手一禮,退入了衆人之中。
“嗯,仲參軍所得俱有價值,吾等卻是不如也!”坐回書案後,這李守備將倒也是長嘆一聲。
“爾等辛苦了,且先去歇息吧,對了,仲源留下。”
衆人如釋重負趕緊溜了出去,霎時間,房內只有兩人相對了。
“仲參軍,我也不故作姿態了,今日我有一事相詢!”這劉守備將倒也是乾脆直接闡明瞭。
“那就是,我等是全力一擊往東突圍,還是派散騎去聯絡大軍?”斟了兩盞酒,緩步走到仲源身前後,劉守備將終於說出了多日以來一直舉棋不定的事情。
沒辦法,補給線都斷了一年多,總不能一直跟敵人走私糧食吧!就是想,財貨也不夠啊!
“明公!此時萬萬不能出擊!我軍主力俱是步卒,而我部騎軍當探子交通一二還行,但若是要上陣卻是絕對不行!”聽完大吃一驚的仲源趕緊躬身一禮。
沒辦法,只就是最大的問題了,爲什麼補給線會斷了一年還沒人來支援,說白了,就是戰略機動性不行,人家援軍是派了不少,但往往出邊塞不過百里,便被對面騎兵給殲滅了,沒辦法,騎兵的戰場遮斷力就是如此恐怖!
“唉,我也知道,那你部騎兵何時能堪用啊?”將仲源扶起之後,這李守備將也是一聲長嘆。
“不瞞明公,再與我一月,前去溝通援軍還是可以的!”看到自家將軍這麼唉聲嘆氣,仲源也是一拍大腿,咬了咬牙說道。
“好!我就許爾等一月!屆時務必出發!來喝了這一杯!”說完這李守備將直接仰頭一口。
“這老傢伙怕不是早就想着坑我了。”走在回自己騎兵營地的仲源越想越不對勁,不禁暗自腹誹起來。
第三日啓鹿城外。
一隊顯然騎術不精的甲騎和另一隊明顯精銳的甲騎對峙着,
而對峙中心,分明就有兩人在……摔跤!
“豎子,沒想到你還真有點能耐啊!今日我服了!”片刻之後,被放倒的那一個,甫一起身摸了摸嘴,卻是拱手一禮。
“賊子,你也有點能耐嘛!”說話的分明就是出來交割的仲源,而另一人便是那葉石玄仙,葉石少君了。
“此乃貨款二百金,與你了。”在摔完跤後,還在喘氣的仲源也是懶得糾纏,直接讓身後一甲騎將準備好的一個裝着二百金的小木盒送到了那葉石玄仙手中。
“好爽快的漢子!糧食在此,共計兩千石!”掂量了手中木盒,這葉石玄仙葉石乾脆,直接讓身後親衛甲騎讓開一條路,道路盡頭便是那約定的糧食。
“記住了,在這石城邊境,沒有我葉石玄仙辦不成的事!告辭了,仲參軍!”交割完成,葉石玄仙這一路人馬也是在其拱手一禮後便馳騁而去。
“利安,你看此人物如何?”眯着眼睛看着遠去的塵土,仲源打馬到押送糧食回城的利安身邊問道。
“參軍,吾觀此人,乃不失其父虎威也。”利安也是眯眼看着那遠去的一隊人說着。
“彼輩騎兵不是我等能比的,走,回城!”說完,仲源便是頭也不回地打馬回城了。
石城,葉石大宅內。
“玄仙,你今日居然與那小小一參軍搏鬥?”葉石德律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模樣。
“我明白了,你還輸了!”瞥了眼羞紅了臉的自己兒子,葉石德律倒是慢悠悠的說道。
“是兒子能力不行!今後必勤加苦練!”葉石玄仙倒也是知恥而後勇之人。
“哈哈哈,你能陣前搏鬥就已經讓我很滿意了,至於勝負,誰管他呢。”看到自家兒子此番表態後,這葉石德律居然大笑起來,且親自扶起了葉石玄仙。
“吾兒有此膽氣,可敢與爲父同謀大事乎!”這已經是很嚴肅的跟自己兒子談話了。
而這葉石玄仙在一開始的膽顫後就是躬身一喏。
次日,騎軍帥衙內。
一羣葉石家親衛甲騎直接躍馬進了大堂,隨後一羣負刀持弓的孔國甲士也是迅速封鎖了帥衙。
“沒想到啊,堂堂騎軍帥,居然如此懼怕吾,這區區典軍校尉。”說話的人豁然就是那吳校尉。
“俱你又如何?你還有什麼話說?”坐在自家兒子搬來的馬紮上的葉石德律一身甲冑,卻是看都不看此人,兀自喝茶去了。
“要殺要剮請速速與我!吾乃國之忠臣,不似爾等,居高位而不思王恩,握精兵而不出之禦敵,也配國之柱石乎?吾言至此!”說完這吳校尉便拔刀自刎,一時血濺當場。
“諸位!成大事而不畏小節!今日之事吾等必將親發書信與那西面那位!望諸位勿慮之!”喝完一盞茶水後,那葉石德律居然兀自起身看也不看那吳校尉,拔刀而立,一時間滿城皆稱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