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這一聲震得全場衆人耳膜打鼓的傲然寒聲,騰空而起的李天一已經穩穩落在了高高的舞臺上,距離葉蕭大概十步左右。
“嘶……”
看到一身白衣打扮的李天一,臺下無數觀者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那架勢就彷彿是看到了大國元首一般。
“峨眉派內門弟子李天一,那可是暗勁三級的高手啊,聽人說他隨隨便便一拳就能夠輕易將人的肋骨打斷!”
“一拳將人的肋骨打斷算個屁啊?你們知道‘暗勁三級’是什麼概念嗎?所謂的暗勁就是武俠小說裡的內力,它自武者的丹田發出,貫穿武者的四肢百骸,威力無窮!一級暗勁遞增一千五百斤的瞬間爆發力量,暗勁三級就是四千五百斤的瞬間爆發力量!不僅如此,我還聽說李天一在沒有修煉出暗勁之前,他本身就有六百多斤的明勁,加上四千五百斤的暗勁,他一拳一腳的力量明顯突破了五千斤!五千斤是什麼概念?那是開碑裂石,是毀天滅地!”
“嘖嘖嘖!連李天一都出場了,那個有兩下子的小子這下該跪了吧?我敢肯定,在李天一面前,那小子連一招都招架不住!”
“那個小子當然無法招架住李天一的一招半式,哪怕李天一隻使出三成的功力!”
一時之間,各種誇讚李天一的話如潮水一般涌向舞臺上的兩人。
李天一明顯很受用,雙手抱胸的他看起來是那麼得意,比起始終雙手插褲兜、一身校服打扮的葉蕭,他很有點一代宗師的風範。
李天一絕對是一個肚子裡藏不住話的人,所以,享受了一陣臺下衆人的吹捧後,他隨即用只有葉蕭和他才能聽到的聲音冷笑連連地說:“葉蕭,之前算你走運,竟然能夠從局子裡走出來,不過這一次你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我會把你的雙腿打斷!”
說話間,原本雙手抱胸的李天一開始摩拳擦掌了,做熱身運動似的,他的雙手骨節摩擦,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磨牙一般,與此同時,他輕輕扭動身體、脖子的時候,全身也發出虎骨摩擦一般的脆響。
“咔嚓……咔嚓……”
這就是暗勁武者,能夠運轉丹田中的暗勁刺激周身骨節,瞬間完成熱身,將身體調整到最佳狀態。
光是聽到這猶如猛虎磨牙的聲音,舞臺下圍觀的許多人便已經忍不住面露驚駭之色,距離舞臺較勁的人們更
是情不自禁地後退,唯恐李天一這位人形的殺人機器待會兒會錯手誤傷、誤殺了他們似的。
一時之間,原本應該滿是喜慶的舞臺上瞬間瀰漫開陣陣肅殺的氣息,李天一毫不遮掩,周身上下散發出來的滔滔戰意如潮水一般涌向葉蕭,似要將一身高中校服打扮、身體單薄的葉蕭整個吞噬一般。
戰鬥,一觸即發!
不過,就在李天一腳尖微動的瞬間,面色始終不變的葉蕭突然淡淡一笑,然後用揶揄的語氣說:“李天一,你今年多大了?”
“嗯?”
顯然沒想到葉蕭爲什麼會突然問自己這麼一個問題,李天一不禁一愣,下一秒,他用極不耐煩的語氣回了一句:“關你屁事?”
“當然關我的屁事!”
葉蕭不假思索地回答:“李天一,如果你的耳朵沒有聾的話,你之前應該聽鄭家那位不小心在舞臺上摔了一個狗吃屎的老頭說過比賽的規則吧?他說得一清二楚,只有二十五歲以下的人才可以參加比賽!”
“你李天一一身老土的白色西服打扮,怎麼看也不可能才只有二十五歲吧?大叔,你明明已經是老臘肉了,何必要違心地裝小鮮肉呢?區區九萬九的彩頭而已,你也喜歡?如果你想要,我給你好了,何必要騙人呢?”
“你……”
李天一怎麼也不會想到葉蕭竟然會突然這麼說他。
不過事實也的確如此,李天一今年剛滿三十歲,如果按照鄭途之前說的比賽規則,他的確沒有資格參加這場擂臺賽。
而且,李天一之前也的確聽清楚鄭途說的比賽規則了,只是他太迫切想要打葉蕭一頓所以才忽略了自己的年齡。
男人四十一枝花,李天一今年才三十歲,明明是花一樣的年齡,但是冷不防被葉蕭這麼一說,他立刻有一種自己已經老了的感覺。
被葉蕭當着臺下上百號人拿年齡來說事,而且葉蕭竟然還說自己是因爲想要那九萬九的彩頭才裝嫩的。
一時之間,李天一那個怒啊,他覺得自己今天遭受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羞辱。
只是,他忽略了一點,從第一次在林家與葉蕭初次見面到現在,一直都是他在羞辱、在陷害葉蕭。
“狗雜種,我要你死!”
盛怒之下,李天一也顧不得什麼風度了,當着臺下近百名有頭有臉
的人物的面,他如市井裡的小混混一般張口罵了一句,與此同時,他身形微閃,作勢就要撲向葉蕭。
他發誓,如果不把葉蕭那張始終掛着笑臉的臉打爛他就不姓李!
“不是吧?”
見李天一竟然要不顧一切地撲上來打自己,葉蕭依然不懼,站在原地的他甚至連動一下的興致都沒有,始終就那麼很愜意地雙手插兜,彷彿在衆人眼裡堪比人形殺人機器的李天一不過就是空氣一般的存在。
甚至於,葉蕭還有閒工夫彎腰將地上那隻被他之前扔掉的無線話筒撿起來。
通過話筒,葉蕭一番頗爲戲謔的話傳入臺下衆人的耳中:“大叔,都說了你的年齡超過了二十五歲,沒有資格參加比賽了你怎麼還來啊?難道你的臉皮就那麼厚嗎?或者說,你根本就不打算給鄭家面子,根本就無視鄭家制定的規則?”
“你胡說什麼?”
被葉蕭這麼一說,幾乎都已經朝着葉蕭撲來的李天一急忙身體一滯,生生停了下來。
頗爲心虛地朝着臺下鄭文禹的方向瞥了一眼,李天一隨即刻意用頗爲大聲的語氣說:“我們李家和鄭家從來都是朋友,我怎麼可能不給鄭家面子?你要是再胡說八道的話,老子弄死你!”
“是嗎?”
葉蕭癟了癟嘴,用意興闌珊的語氣說:“既然你那麼給鄭家面子,爲什麼要無視鄭家制定的比賽規則?”
“這……”
李天一瞬間就啞然了,的確正如葉蕭所說,雖然當着在場衆人的面說出比賽規則的人是鄭家的大管家鄭途,但鄭途代表的是鄭家。
既然鄭家都明說了二十五歲以下的人才能參賽,那李天一此刻跳上來要打葉蕭就是踐踏葉蕭的規則。
雖說李天一家在韓國的權勢半點不比鄭家在明珠市的弱,但此刻他畢竟是在鄭家的地皮上,自然應該尊重鄭家。
否則的話,關係微妙的兩家只怕就會因爲這小小的一件事而撕破臉皮。
然而,就在李天一左右爲難的時候,臺下的鄭文禹突然拿着話筒說:“天一哥,規矩是死的,人卻是活的,你何必因爲聽了一個學生狗的話就左右爲難呢?”
“再說了,我原先制定的比賽規則裡可沒有年齡限制着一條,是鄭途自己說錯了!”
“所以,你也有參賽的資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