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壞,你……你把他們殺了?!”宋釗吼道。
原本那兩個‘受害者’還有救,可李壞視他們不存在,還是眼睛眨都不眨的給殺了,簡直被藐視到了極點。
“有證據嗎?沒證據,可別亂說話,不然我告你誹謗,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李壞攤攤手,一臉的無辜。
“你們剛纔都看見了?”宋釗見同事們點頭,憤怒的轉過身,“這就是證據,你還想如何狡辯?!”
“姐,你看見了麼?”李壞笑着對李飛燕問道。
“我什麼也沒看見。”李飛燕聳聳肩。
“她是你姐,當然會偏向你!”宋釗氣急敗壞的反駁道。
“這些人還是你的同事呢,當然也會站在你這一邊。”李壞向前幾步,“你們說看見我殺人了,那請問各位警官,我是用什麼方式殺的?屍體去了哪裡?”
宋釗的幾名同事一臉茫然,他們剛纔只看到兩名‘受害者’,瞬間化成了一團血霧,根本沒留意李壞是用了什麼方式殺人。不,準確的來說,他們至始至終,也沒看到李壞有什麼多餘的動作,若是屋裡再多幾個人,他們都不能確定殺人的到底是不是李壞。
“宋警官,等你什麼時候找到證據,再來找我,隨時歡迎你的到來。”李壞說完,失意姐姐帶上阿蝶,揚長而去。
嘭!
宋釗一拳打在水泥牆上,在他眼皮子底下作案,卻找不出證據能夠證明。這要是換了普通的罪犯,要什麼證據,他早就二話不說,讓人把罪犯銬起來了。
可宋釗深知李壞的不同,除非拿出強而有力的證據,不然一旦激怒李壞,後果不堪設想。
因爲在無證據的情況下拘捕李壞,得罪的不僅是李壞,而是整個江海。
剛纔來的時候,西堂沈贏天和北堂謝兵,不就在門外麼?
他們是地下世界的人,宋釗倒是不怕,可是他得爲手下的兄弟們着想。畢竟沒有人是孤家寡人,都有老婆孩子,這些地下世界的人一旦報復,定然是難以想象的瘋狂。
可這件事情,難道就算了嗎?
兩條人命啊,身爲警察,絕不能姑息,不然就是對法律的褻瀆。
“採集血樣,用dna確定死者身份,走訪周圍羣衆,一定要找出證據!”宋釗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力感,李壞絕對是他從警這麼多年,最讓他束手無策的一個,等同事們採集完血樣後,宋釗鬆開緊緊攥着的拳頭,說道:“你們去樓下等我!”
宋釗需要冷靜,否則心中的怒火,真的會讓他瘋。
等同事們全都走後,宋釗開始打量這個房間的佈置。除了斑斑血跡之外,能看得出狹小的房間,佈置的很是溫馨。
粉紅色的窗簾和牀單,牀頭上還放着幾個毛絨玩具,旁邊的梳妝檯上,有一套化妝品,門口的簡易衣櫃裡,全都是女人的衣服和鞋子。
所以,這顯然是一個女人的住所。
緊接着,宋釗又看到桌上放着一個相框,裡面有兩個女人,左邊不就是剛纔被李壞和李飛燕帶走那個麼?!
抽屜開着,上面有一道刮痕,沒猜錯的話,作案的兇器,原本應該是放在這個抽屜裡,慌亂拿出來時,在抽屜表面留下了一道刮痕。
宋釗拉開抽屜,見裡面有一個日記本,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日記本打開。
清秀的字體,記錄下的卻是一個悲催的人生,宋釗越是讀到後面,就越是無法平靜。
“宋隊!”這時,走訪羣衆的同事推門而入,“已經打聽到了,其中一名受害者名叫羅心光,住在這裡的女人叫阿蝶,羅心光是阿蝶的姐夫,羅心光先後因爲搶劫,故意傷人,聚衆賭博等罪行,兩進兩出,在監獄服刑十三年,後來又賣掉自己年僅三歲的兒子,還逼自己老婆賣、yin,最後活活把老婆逼的服藥自盡,前段時間又開始糾纏他的小姨子,有羣衆說,另外那名受害者,應該是羅心光帶來的嫖客,他這是故技重施,想……”
“別說了!”宋釗突然出一聲低吼,同事說的這些,都被阿蝶記錄在日記本上,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羅心光的惡行,讓宋釗怒不可遏,渾身抖,甚至有了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難道這就是李壞殺人的理由?”
宋釗對李壞莫名生出了一種難以說明的感覺,可身爲警務人員,哪能感情用事。
羅心光固然有罪,可羅心光就算罪該萬死,也輪不到李壞裁決,因爲沒人可以逾越在法律之上。
所以,李壞的罪行,還是要繼續追究!
“收隊!”宋釗走時,決定將阿蝶的日記本帶走,如果李壞真的是因爲正義,而替天行道,宋釗會盡量幫李壞減輕判罰。
回警局的路上,宋釗還沉浸在對羅心光的憤怒中,久久不能平靜。
嘎吱!
突然,開在最前面的警車,在毫無徵兆下一個急剎,要不是後面的車輛反應及時,非得追尾不可。
因爲慣性,宋釗身子向前猛然一傾,險些撞到頭部,“怎麼回事兒?!”
“宋隊,我下車去看看。”同車的同事,也是這輛車的司機,也不明情況,只能下車去問問。
宋釗揉了揉太陽穴,這段時間,一直在追一件案子,可謂是廢寢忘食,還好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他和同事們的努力下,那件案子今晚有了一些眉目,再過上幾日,應該就能破案了。
等破了這件案子,宋釗打算回燕京一趟,他是沒結婚生子,可還有家人。離家在外這麼長時間,春節都沒能回去,想想實在是不應該。
至於公孫家滅門一案,來調查李壞的天網成員,不止他一個,大不了儘快回來就是。
宋釗雙眼痠,便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可是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下車查看的同事回來,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突然,所有的車門全部打開,吹進來一陣陰風,冷得入骨。
宋釗猛然睜開眼,愕然現,現在身處的位置,已然不是剛纔霓虹閃爍的繁華街道,也看不到其他同事。
這裡像是荒郊野外,四處漆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只有鬼吼般的狂風,死寂的讓人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