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爲何,林峰像是發了瘋一樣,一杯接着一杯,飯局進行了不到一半,林峰就喝下了足足兩斤白酒!
換做普通人,像這種高度白酒,一斤量就要喝得找不到東西南北了,如若不是林峰修武,以他以前的酒量,也早就喝趴下了。
“小峰,你參軍以前,不是滴酒不沾的嗎?現在怎麼成了酒桶了,快別喝了,喝多了傷身!”郭慧見大兒子還要再到酒,心疼地趕緊把酒杯搶過來。
“母親,您在關心我嗎?”林峰一臉苦味,“是啊,參軍以前我滴酒不沾,可人都是會變得,我也變了,只是您沒留意罷了!”
林峰幾句話,說的郭慧心頭像是紮了一陣。她不否認,自從大兒子成年以後,對大兒子的關心越來越少。
不關心也就罷了,還一直強迫大兒子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情。
郭慧忍不住自問,自己這個母親,做得稱職嗎?
就在郭慧愣神之際,林峰忽然抓起酒瓶,仰頭幾大口,愣是把滿滿一瓶白酒喝了三分之一。
再好的酒量,也經不住這樣的折騰啊。
“峰哥,別喝了,差不多行了!”沈贏天勸道。
林峰一把將沈贏天推開,仰頭還要再喝。
這時,林逸匆匆忙忙地跑進包廂,說道:“大哥,不好了,阿秀姑娘走了,她留了一封信給你!”
剛剛林逸去接阿秀,可是走着走着,林逸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回頭一看,原本坐在後座的阿秀竟然不見了,林逸找了幾條街,也沒能找到阿秀,最後在後座上發現阿秀留下的信,才知道阿秀走了。
林峰聞言,只是失神了數秒,隨即把信撕了個粉碎,說道:“女人沒了還可以再找,什麼樣的女人,都比不過父母重要,走就走了,連聲招呼都不打,這麼不把我放在心上,哼!就算她回來,我也不要她了!”
林富國和郭慧以爲兒子說的是真心話,高興不已。
可李壞和兄弟們,卻忍不住一陣心疼。
他們瞭解林峰,林峰絕不是那種絕情之人,林峰應該是早就料到阿秀會走,而林峰剛纔之所以會那樣說,還不是說給他父母聽得?
“阿秀真是個通情達理的好姑娘,小峰,你也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你母親給了她五百萬,她已經收下了!”林富國破天荒地笑了,剛說完卻被郭慧用胳膊肘捅了一下。
林富國這一句漏嘴,豈不是讓所有人都知道,阿秀是被他們趕走的嗎?
“呵呵!我就知道,是你們讓阿秀走的。”林峰苦澀的笑了下。
啪!
忽地,一張銀行卡從被撕碎的信封裡掉了出來。
郭慧一看,這不正是她給阿秀的那張銀行卡麼?
原以爲阿秀收了,以至於郭慧認爲阿秀是個拜金女孩兒,沒想到銀行卡又被阿秀給退回來了。
“你們以爲用錢,就能讓阿秀動心麼?你們錯了,阿秀不是那樣的女孩兒,而且……你們根本不瞭解阿秀,像阿秀那樣的女孩兒,她根本不需要太多錢。你們那樣對她,她沒傷害你們,你們應該感到慶幸!”
李壞皺起眉頭,林峰這樣說,顯然林峰已經瞭解到真實的阿秀。
別說是一個後天高手,就算是區區黃級以下實力的修武者,也能夠制霸一方,權勢等於金錢,有了權勢,金錢自然滾滾而來。
比林家資產多的修武者,數不勝數。所以阿秀要是想的話,她能夠獲得的金錢,幾十個林家也比不了!
“小峰,你爸喝多了,其實我給她這筆錢,是讓她買補品,補身子用的,根本不像你爸說的那樣……”郭慧趕忙解釋,只是這樣的解釋,連她自己都覺得很蒼白無力。
“母親,您別說了,從小您就教導我,做人要誠實,我也希望您能誠實!”
“小峰……”
“您是我母親,在我面前,不管您做什麼都是對的,從今往後,我也會對您言聽計從,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包括婚姻。我答應跟你們回去,誰家的姑娘無所謂,只要您和父親看上就行了!”
心已死,只剩下一具軀殼,又還有什麼可在意的?
“好,這纔是我林富國的兒子,一個大男人,怎麼能被一個女人影響了前途!”林富國高興的爲自己倒了一杯酒,只是端起酒杯,卻發現唯有他自己笑的合不攏嘴,包括他的妻子也已經哭的一塌糊塗。
“小峰已經答應回去成親了,這不正是我們想看到的麼?你跟着哭個什麼勁?!”林富國沒好氣地道。
“林富國,你是真傻還是假傻?!”郭慧泣不成聲,能把自己的兒子逼到這份上,試問天底下有幾個這樣狠心的父母?
“你什麼意思?!”林富國馬上一記瞪眼。
林峰忽然站起身來,舉着酒杯說道:“各位,我林峰不勝酒力,今天喝得太多了,你們繼續喝,我先回了!”
林峰又是一口悶,李壞本想送林峰,林逸卻搶先一步跟了上去。
只是當林峰快要走到門口時,整個人身子一軟,突然昏倒在地,李壞馬上過去爲林峰檢查。
“他沒事,喝多了!”李壞背起林峰,臨走前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林叔叔,郭阿姨,作爲晚輩,我沒資格評判你們對與錯,我只想說,小峰妥協了,你們應該滿意了。可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帶回去的,再不是以前那個兒子了!”
李壞一走,兄弟們自然不會留下,柳少奇和馬洪剛更是連聲招呼也沒打,起身就走了。
等人都走了,只剩下林富國和郭慧,還有鄭海河。
“李壞剛纔那句話什麼意思?他是沒評判我們,可分明是在教育我們,不就是一個女人麼,小峰傷心也只是暫時的,過段時間不就好了,說的好像小峰再也振作不起來似的!”林富國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哀大莫過心死,心死莫過於一笑!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反正鄭海河是感受到了林峰剛剛那種傷心欲絕的心情。
作爲長輩,鄭海河自然是心疼不已。
偏偏林富國還這樣說,鄭海河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老林啊,老林,你可好自爲之吧!”鄭海河拿起外套,頭也不回的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