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們這兒的護工,昨晚我還見過她。”米蘭達拿着李壞給她的工牌,認真看了好一會兒,確認這就是昨晚不小心撞到她的那位護工。
“柳夢晨,你隱藏在這裡,究竟有什麼目的?”李壞不禁後脊背一陣寒意,這個陰險的女人可真是無孔不入,讓人防不勝防。
柳夢晨?
不錯,剛剛李壞撿到的工牌,雖然上面寫的是另外一個名字,但卻是柳夢晨的照片!
丁翠花和柳江都在這裡,柳夢晨究竟是爲了報復他,想對丁翠花做什麼,還是爲了報復柳家,衝柳江而來?
“李先生,你剛纔說什麼?”米蘭達隱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爲什麼感覺李壞的身上,在散着一種令人有些懼怕的氣息?
“沒什麼,米蘭達醫生,你能幫我聯繫上這個女人嗎?”李壞說道。
“我試試吧。”
米蘭達拿起電話,打給了護工主任,可護工主任說柳夢晨今天休息,米蘭達只能讓護工主任幫忙打電話聯繫一下,過了一會兒,得到的回答卻是柳夢晨的電話無法接通,聯繫不上。
“李先生,她是你的朋友嗎?”米蘭達好奇地問道。
“呵呵!”李壞笑了笑,他怎麼會跟柳夢晨這種陰險的女人做朋友,“不是朋友,只是互相認識,米蘭達醫生,等她出現了,麻煩你第一時間通知我。”
“沒問題,很樂意爲你效勞。”
“謝謝!”
李壞走之前,猶豫了一下,他想再麻煩米蘭達一件事,告訴米蘭達,如果柳夢晨出現了,儘量不要讓柳夢晨接近丁翠花和柳江。
李壞之所以沒說,是以免米蘭達緊張。畢竟米蘭達只是一個局外人,李壞不想把她牽扯進來。
李壞還是小瞧了女人的直覺,儘管他極力掩飾,可米蘭達還是隱隱覺得這名護工有問題。李壞走後,米蘭達馬上通知保衛部,一旦這名護工出現,儘量先把她控制住,千萬不能給她機會,接觸這裡任何一名患者!
米蘭達也不知道這個讓李壞爲之緊張的護工,跟李壞之間到底有沒有瓜葛。如果有的話,那這名護工興許就是衝着李壞認識的人來的,可對於別的患者,也不能太過鬆懈。
……
……
轉眼就是三天,李壞一直在等米蘭達的電話,可米蘭達一直沒消息。早上出去柳天飛葬禮之前,李壞忍不住主動打電話給米蘭達。可米蘭達的回答是柳夢晨一直沒出現,也一直沒能聯繫上,就像從人間蒸了一樣。
不過,讓人鬆口氣的是,不管是丁翠花,還是柳江,都安然無恙。
兄弟們已經在門外等着了,除了兄弟們之外,裴雪珂,李飛燕,天鷹,也都會去參加柳天飛的葬禮。
半路上,一直沉默不語的柳湘漓,忽然開口對李壞說道:“小壞蛋,如果離開的是我,留下來的是爺爺,爺爺一定也會像我現在這麼痛苦吧?”
李壞心裡忍不住一陣緊,原以爲柳湘漓已經坦然接受了爺爺去世的現實,沒想到柳湘漓今天似乎又回到了剛剛得知爺爺去世時的狀態。
“是的!”
“所以,與其白人送黑人,讓爺爺痛苦,倒不如讓我來承受這樣的痛苦。”柳湘漓看向車窗外,灰濛濛的天,已經飄起了綿綿小雨,“留下來的人才是最痛苦的,不是嗎?”
“姐姐老婆……”
“小壞蛋,別擔心,我只是比前幾天更能想通了。”柳湘漓擦掉眼淚,強擠出一絲微笑,“我要笑着送走爺爺,爺爺才能走的安心。”
早上的時候,柳湘漓沒吃早餐,裴雪珂擔心她身子受不住,就打包了一份早餐放在車上,等柳湘漓餓了的時候方便吃。
看到柳湘漓打開了飯盒,開始吃東西,李壞終於鬆了口氣,是啊,留下來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
……
此刻,柳天飛的葬禮上,已經人山人海,來的人除了柳天飛生前的好友,受到過柳天飛支助的人之外,還有一些有身份的人,包括飛天集團一萬餘名員工,也悉數到場。
這些人來參加柳天飛的葬禮情有可原,煩人的是,一些媒體記者也跟着來湊熱鬧。一個個舉着話筒的記者們,儘管被柳家聘用的安保人員擋在了外面,可還是很有激情報道着葬禮的每一步進程。
人羣裡,李壞忽然好像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可是再一看,對方的身影已經被人羣埋沒,又或許是對方刻意在隱藏自己。
不是柳夢晨,更像是……宣冰冰!
不錯,剛纔李壞看到的好像是宣冰冰!
柳天飛去世的消息,幾乎傳遍了整個江海,如果宣冰冰一直在江海,不可能不知道!
就算宣冰冰不在江海,她肯定也一直關注着柳家,畢竟是柳家把她撫養長大。雖說當初李壞和她之間生了一些不愉快,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柳家。所以,她怎麼可能就此跟柳家一刀兩斷?
“如果能幫姐姐老婆找到宣冰冰,甚至把宣冰冰挽留下來,姐姐老婆一定會更快走出爺爺去世的悲痛。”
李壞憑着直接,裡裡外外找了一遍,可始終還是沒能找到宣冰冰。
“難道是錯覺麼?那個女人只不過跟宣冰冰有些相似?”李壞搖搖頭,回到剛纔的位置。
李壞這才現,江海五大家族,除了已經不復存在的許家之外,好像全都來了,算是跟李壞有着不少瓜葛的薛家也來了!
“切!柳天飛這個老不死的,我以爲幾年前就已經去世了,沒想到這時候才參加上他的葬禮!”
人羣裡,響起一個刺耳的聲音。
李壞目光如炬,最終鎖定在一個油頭粉面的青年男子身上。
對方沒有任何哀傷也就算了,居然還在這裡說風涼話,難道不懂得什麼叫做死者爲大麼?!
李壞帶着一身怒火,像一頭即將進入暴走狀態的猛獸,步步朝那名青年走去。
是,來參加葬禮的人非富即貴,尤其是能夠進入內場的人,更是大有來頭。
可那又如何?
李壞不畏天地,又豈會怕了這樣一個雜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