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滄和韓柚煙並未做出解釋,顯然他們也不知道爲何靠近天牢後,周圍的溫度就愈發炙熱。
只是在其他人進入天牢後,無名卻停在天牢門口,附身摸了一下地面。
“這地底下像是有火一樣!”無名皺起眉頭,隨即緊隨其後地跟了進去。
進入天牢的一幕,包括無名在內,所有人都歎爲觀止。
天牢可以說是一個圓形,在山壁上開鑿出一間間牢房,將人囚禁在裡面。
正如無名剛纔所料,這天牢的最底處,一眼望去,竟然是赤紅色岩漿在流動。
碩風聽雨趕忙向後退了一大步,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跌下去。這要是一個大活人掉進岩漿裡,任憑他是多麼強大,也會在瞬間被融化成灰燼。
“這百米下方就是岩漿,爲什麼不加上護欄呢,真是嚇死人了!”碩風聽雨一陣後怕。
“這裡是天牢,又不是觀光的地方,掉下去死就死了,要怪只能怪他自己不小心!”韓柚煙說道。
“我想起來了!”驚滄忽然眼前一亮,也恰好阻止了碩風聽雨和韓柚菸斗嘴,“我以前好像聽人說過,別看龍虎山常年被積雪覆蓋,可它實際上是個火山,只是多年沒有噴發,是個死火山。我原以爲這是有人說笑,沒想到竟然是真的!”
驚滄望着數百米下方的滾滾岩漿,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氣。心說誰能保證死火山不會復活,萬一真的噴發了,龍虎山上的人誰能躲得過?
“都看到岩漿了,你不說,我們也知道下面是火山,不過好在是個死火山。”碩風聽雨忍不住好奇,又小心翼翼探頭向下看了一眼。
“我佩服的是那些被囚禁在這裡的人,常年生活在這種高溫環境下,竟然也能忍受。”無名看着下方,“尤其是最底層的牢房,幾乎與岩漿是一條水平線,若是換做普通人,怕是還沒靠近那個地方,就已經被烤焦了吧!”
“所以說被囚禁在這裡,且還能活着的都是怪物,你確定還要堅持把名單上的那些人帶出去麼?”韓柚煙以爲無名會放棄,哪想無名點點頭,給了她一個肯定的回答,“我差點兒忘了,你也是個怪物!”
轟!
忽地,背後傳來一股強大的力量,即便是隔着幾十米遠,無名等人若不是反應快,非得被這股力量,強行推下去不可。
衆人回身一看,身後竟然有一個牢房。天牢有九層,這算是第一層,按照碩風聽雨的說法,越是往下,被囚禁的人實力就越高。
只是囚禁在第一層的人,就已經有了這種實力,簡直是細思極恐!
哐!哐!哐!
緊接着,地面傳來一陣劇烈的顫動,給人的感覺,好似被囚禁在這個牢房裡的傢伙,每踩一腳,都要山崩地裂似的。
嘶!
碩風聽雨倒抽一口冷氣,嚇得趕忙躲到楚暮身後。
因爲那個牢房裡,出現了一雙寒芒畢露,且不滿殺氣的眼睛,赤紅的就像是下面的岩漿一樣,令人汗毛倒立,頭皮忍不住一陣發麻。
“你們不是守衛?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不是守衛的人出現在這裡,你們一定是來救人的吧,祝你們好運!”
很快,這間牢房裡傳出一個極其抵抗,卻聲如洪鐘的聲音,震耳欲聾。
只是這人的語氣中,似是有些失落,好似他認爲就算突然出現的這幾人,是來救人的,也不是來救他的,所以才感到失落。
這人說完,便轉身回了漆黑不見五指的牢房。
無名有些好奇,原以爲被囚禁在這裡的人,因爲失去自由,都已經變成了眼中只有殺戮的怪物,沒成想還有一個例外。
至少,他在這人的身上,沒感受到任何殺氣,反而感到一種無奈和絕望。
於是,無名便帶着好奇心想要走過去。
“快站住!”韓柚煙急忙叫住無名,“長老給你的名單上,沒有一人是在第一層,你爲什麼要去找他?!”
無名也不知道爲什麼,不過他知道,韓柚煙有什麼資格讓他站住?
所以無名充耳不聞,還是繼續走向那間牢房。
就在無名快要靠近那間牢房時,剛纔那雙赤紅色雙眼又倏然出現了。
“你好,朋友!”
只是這雙赤紅色雙眼裡,再沒了剛纔那種咄咄逼人的殺意,唯有一種對自由的渴望。
“你好!”無名用力吞了下口水,他看清了對方的模樣,這竟然是一個至少有兩米多高的大塊頭,簡直如同一座小山。
呃……
如果要描述一下容貌的話,這人長得很像是一隻大猩猩!
“你好像很年輕的樣子,竟然能入無人之境地闖進天牢,實在讓我匪夷所思,不過你的時間不多了,快些去救你想救的人吧,否則被守衛發現,你們很難活着離開這裡!”
“你叫什麼名字?”
無名看着牢門,只有不到半米的寬度,上面凹凸不平,顯然是受到過撞擊。只可惜這門並非普通鋼鐵打造,有着一定的柔韌性,越是撞擊,就越是堅固。
且,無名還聽到了鐵鏈的聲音,顯然此人身上還被鎖着鐵鏈。
“嗯?”對方似是有些詫異,“我叫鐵牛,已經被囚禁在這裡六年時間了,可我是被陷害的!”
鐵牛低下頭,如若是換做以前,他最後一句話一定會歇斯底里地咆哮出來,可是六年之久,已經磨滅了他所有的憤怒,全部轉化成爲了絕望。
忽然,鐵牛擡起頭,用渴望的眼神望着無名,“可不可以帶我一個?求求你!”
無法想象,一個鐵錚錚的漢子,哀求別人是怎樣一種心情。
“你想報仇?!”無名問道。
“我……”鐵牛又低下頭,“不,如果我可以報仇,當年也不會被抓捕,我只想證明自己的清白!”
鐵牛聽到了遠去的腳步聲,擡頭一看,無名果然走了。
鐵牛期望的眼神,瞬間變作了失望,重重地嘆了口氣,“祝你好運!”
殊不知,無名對鐵牛也很失望,他需要的是可以爲他戰鬥的人,而不是一個因爲失去自由,淪爲懦夫的孬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