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羽墨一手握劍刺向炙焰,一手在空畫符,那符咒於以往的不同,不是白色而是金色,只見她大叫一聲‘諸神辟邪’便猛的將那符打向炙焰的身。
見此,煞姬臉色大變,直接丟下我撲了過去,而後硬是用身體接住了那道金符。
只見金光四散,煞姬大叫一聲,身體突然冒起了濃煙,發出‘嘶嘶’的聲音,雖然看去她很痛苦,可是卻還是擡起手一把抓住了丁羽墨的劍,而後用身體將丁羽墨撞飛。
煞姬雙手交叉,而後突然張開,一股濃重的黑色旋風便將炙焰卷裹住了,炙焰剎那間便消失不見了,而那隻抓住劍的手,此時已經肌肉腐爛,變成了一根白骨。
“你把炙焰弄哪去了?!”,我掙扎着想要衝到煞姬的面前,卻被丁羽墨一把拽住。
“別去!危險!”,丁羽墨緊聲道。
“危險?!危險的到底是誰?!”,我一把甩開丁羽墨的手,用難以置信的眼光盯着她。“你剛剛想殺死炙焰?!是嗎?!爲什麼?!”
丁羽墨皺了眉,卻沒有說話。
“啊哈哈!狗咬狗了?!瞧瞧你多可悲,身邊那麼多的陰謀陽謀!”,煞姬大笑起來,“能馭佛光的,自然是儒家驅魔人法力最高的那種!我說的對嗎,小姑娘?”
煞姬望着丁羽墨,毫不顧忌的放聲大笑,裡面充滿了嘲諷和幸災樂禍。
“驅魔人?!”,我輕輕搖頭,自嘲的笑了起來。“你主動留在詭案組,主動留在我的身邊,爲的是傻了炙焰?是嗎?!回答我!”
我一把推開丁羽墨,咆哮起來。
丁羽墨抿了抿嘴脣,眉頭緊蹙。“對不起多多!除鬼滅魔是我們驅魔人的本質,我必須要這麼做!他是至邪之物,若是讓他復生,世界將生靈塗炭!”
“所以,和紅姨屍骨埋在一起的金佛,是你放的?!”,我直勾勾的盯着丁羽墨,輕聲問道。
當煞姬暴露身份的時候,我開始懷疑過做了這個手機的該是她,可是她對炙焰有着非同尋常的感情,根本不可能去傷害他,所以最大的嫌疑是丁羽墨。
紅姨附身丁羽墨之後,紅姨出現,丁羽墨卻消失了,而後當我離開了幻境,等大家都出現的時候,她卻姍姍來遲。可是,這些不足夠我去懷疑她,但是當外婆也是煞姬來的時候,丁羽墨握住她手的時候迅速的丟開臉色大變,一定是感應到了她的不尋常的緣故。
“是!如果不讓他受傷,我根本沒有機會下手,他太強了!”,丁羽墨臉色有些愧意,“而剛剛是殺他的最佳時期!”
“我把你當成朋友!你卻騙我?!你明明有能力幫我,卻眼睜睜的看着煞姬對我痛下毒手?!還乘機想要害死炙焰?!”,我衝着丁羽墨大吼,腹部突然揪痛起來。
“多多!除魔衛道是我的本分,我不得不這麼做!”,丁羽墨眉頭糾成一團,“不殺他,將來會死更多的人!”
“你怎麼知道?!”,說着,一把按住脹痛的小腹,冷冷的瞪着丁羽墨。“你怎麼知道炙焰會讓生靈塗炭,你怎麼知道炙焰會毀天滅地?!是有真憑實據,還是隻是臆想?!”
“我沒有證據,也不是臆想,這是我們驅魔一族,祖便傳下來的規矩!我只能執行,不敢忤逆!”,丁羽墨聲音淡了下來,“對不起,我不想騙你!可是,不這麼做,我根本連殺炙焰的一丁點機會都沒有!”
我的一生,只是一個陰謀?!外婆養我,是爲了令主人復活;丁羽墨與我交好是爲了除魔衛道,殺了我的男人;而我和炙焰相處許久,到現在才知道他纔是至邪之物!到底,還是什麼不是陰謀?!到底還有多少陰謀是沒有捅破的?!
顧冢的那句‘當心身邊人’可真是極具諷刺性,我的身邊人,個個讓我看不清,摸不透!
“一個個,全部都是,虛情假意!”,我輕輕搖頭,嘴角揚起苦笑。
“多多,我現在不想跟你解釋了!炙焰不見了,我得殺了這個魔女跟師傅交代!”,丁羽墨說着,揚起劍揮出一道金光直接刺向了煞姬。
煞姬靈活的閃開,頓時化作黑霧環繞住了劍刃,而後那劍不受控制的轉動起來,帶着丁羽墨的身體在半空旋轉。
“憑你這個黃毛丫頭的兩三下的本事,也想殺我?!若是敗在你手,我也活不到今天了!”,煞姬猖狂的笑聲在屋內迴盪起來,而那黑霧化作利箭,齊刷刷的射向了丁羽墨。
丁羽墨手的劍已經脫離了掌心,只得揮手畫符一一擊擋,奈何那黑箭不但從正面襲來,而是四面八方全方位的朝着丁羽墨籠罩,丁羽墨有些應接不暇,眼見着一頭頂方向的一支箭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我憂鬱了半秒鐘便將她撲倒在地。
兩人重重的摔在一邊,原本丁羽墨站立的地方已經密密麻麻的全是插入地板的箭,而因爲這麼一摔,我的腹部更加的疼痛。
見此,煞姬不悅的皺眉。“那好,真好一起死吧!黃泉路,正好有人作伴!你們驅魔人不是不是見鬼滅的嗎?!我看看我殺了你,你的同僚見到你會不會手下留情!”
說着,煞姬突然張開雙臂,嘴巴大張,當一陣尖銳怪異的聲音從口傳出的時候,我的耳膜刺痛了一下,而丁羽墨直接倒在地不停的打滾,耳居然冒出了嫣紅的鮮血。
那聲音像是通過耳膜滲透至人心底最脆弱的地方,將恐懼化作最原始的破壞力一樣,從五臟六腑崩裂,每一秒都像是在撕扯神經和內臟,痛苦越演越烈。
我試着捂住了耳朵,以爲聽不到沒有事了,可是那聲音卻能通過我的感官進入身體。
突然一股溫熱從耳孔裡面流出,我伸出手,看到了一眼的殷紅。
“你們全部都去死吧!”,煞姬大叫一聲,突然身體迸發出濃重的黑霧,直接撞向我和丁羽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