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幸福家庭

老爺子來到我們家, 拄着柺棍就坐在沙發上瞪着我,我給他端茶拿點心,心裡直犯嘀咕幹嘛那樣看着我有話就說真是的。老爺子瞪了我半天之後終於開了尊口問我珠璣在哪。我說珠璣正在睡午覺, 被老爺子又猛的一瞪, 我立刻改口說我去看看他應該醒了。我上樓看見珠璣還在睡, 那樣子要是長對翅膀就可以做天使了, 但是我肯定是惡魔, 因爲我把他搖醒瞭然後趁着他還很是糊塗的樣子把他抱下樓給老爺子送去。

剛纔還在吹鬍子瞪眼的老爺子看見珠璣後立刻就換了張臉,笑的跟什麼似的,臉上那皺紋全皺到了一起都能夾死蚊子了。珠璣揉着眼睛看着老爺子然後頭一轉靠着我的肩又睡着了。我對着老爺子乾笑兩聲:“老爺子, 他好像還沒有睡醒你先吃茶。”

老爺子哼了一聲:“我說過我不承認你是我的孫子媳婦。”

我忍不住想翻白眼,雖然我跟他見面的次數不多但是每次都是這樣的開頭, 聽着都覺得厭倦了, 但是我又不能頂嘴只能抽搐嘴角露出一個笑來, 然後將珠璣放在沙發上我就去準備下午茶。老爺子在家的時候完全過的是資本家的生活,午飯與晚飯之間一定要吃點東西, 而且絕對不吃蛋糕餅乾桃酥這些零食一定要吃正餐。我盯着書學做油潑面,一邊做一邊想要是皇聖凜也這樣該多好,該死的皇聖凜去了資本主義國家竟然沒有被同化挑食也就算了還經常絕食胃不出問題纔怪了。

小心的將一碗油潑面端到餐桌上請老爺子入座品嚐,老爺子挑起一根麪條慢慢的嚼着完全不顧我的心臟已經承受不了就是不說味道如何。老爺子把一碗麪都吃完了後丟下一句“比你婆婆做的差多了”就去客廳了,剩下我撐着桌子捂着胸口, 皇聖凜一定不是老爺子的孫子, 雲真纔是, 說話都是一樣的毒。還有我怎麼能跟表姐比, 她那國家一級廚師證書可不是擺着好看的。我低頭嘆氣, 我可以預見以後日子的悲慘了。

皇聖凜晚上回來的時候,老爺子跟珠璣都已經睡了, 我坐在沙發上編手繩,看見他回來擡頭瞄了他一眼:“你家老祖宗真難伺候,吃飯了沒有?”

皇聖凜把包甩在沙發上抱着小賊跳舞:“沒有呢,我想吃麪。你在做什麼?珠璣呢?”

我站起來:“編手繩啊,你跟雲真今年不是本命年嘛,帶上圖個心安。珠璣睡了,你最好別去吵他,老爺子在他房裡睡了。”我去給皇聖凜做面,他帶着小賊晃了進來,打開冰箱找東西,我回頭看了他一眼:“周烽怎麼樣了?”

他叼着一根雞肉腸探頭看看案板上的菠菜:“哦,菠菜,大力水手。他很好啊,跟攝製組的每個人都相處的很好,我去洗澡了。老婆,你不覺得你最近對我很冷淡嗎?”

我笑眯眯的看着他,點火準備炒豬肝:“你指的是哪方面?”

皇聖凜快速的把一根雞肉腸吃完:“全部,我去洗澡了。”

皇聖凜洗澡是速戰速決型,我剛把豬肝菠菜面做好他也洗完了,穿着睡褲裸着上身抓着浴巾出來坐下就吃,吃了幾口後看着我:“老婆,你好像有心思的樣子,還有你爲什麼到現在還不睡覺?”

我給他一個白眼繼續編着手繩:“我在等你回來。老爺子不知道來幹什麼,你能不能去打聽打聽?”

皇聖凜苦下臉:“你去不行嗎?我怕聽他訓。”

我從桌子下面踢了他一腳:“你怕我就不怕了嗎?”

皇聖凜剛要說話,老爺子突然冒了出來:“我是老虎嗎?怕什麼?有什麼話當面跟我說!”

我惡狠狠的瞪着皇聖凜,他被我瞪的很不自在擡頭對着老爺子傻笑:“爺爺,你來有什麼事嗎?我不怕老虎,我怕你。”

老爺子坐下來:“我來看看我的重孫不行嗎?你要是怕我的話就不會事事都跟我對着幹了,做什麼明星,一天到晚都是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老實的給我回來繼承家業!”

皇聖凜端起麪碗就走:“爺爺,這事別找我,我沒有經商的才能,你找別人吧,我頭疼。”

老爺子哼了一聲:“頭疼?倒不耽誤吃啊!”他頭一轉盯着我,“給我倒杯水來,要不冷不熱的。”

老爺子喝了水又上樓去了,我在玄關找到了正跟老賊說話的皇聖凜:“你幹什麼呢?”

皇聖凜看着我:“別人是夾在老婆跟老媽之間,我是夾在老婆跟爺爺之間。”

我也坐下靠着他的肩嘆氣:“你還好,偶爾見上一面,我可是一整天都跟他面對面的,搞不好表姐跟你爸離婚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有個惡公公。”

皇聖凜笑了起來:“也許吧。對了,今天上節目的時候,有人問我求婚的時候說了什麼話,我說我們是父母包辦婚姻所以沒有求婚的話。然後雲真就說我是不是應該補上婚禮,對於女人來說,披上婚紗不是一生的希望嗎?”

我搖搖頭:“我倒是沒有怎麼希望過,而且我們也不一定就要結婚啊,再說了,我們之間有愛情嗎?求婚?”

皇聖凜將碗放下突然抓着我的雙臂:“老婆,我們之間是有愛情的,但是估計已經完全變成親情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能夠一直生活在一起,而且要合法的生活在一起就只有結婚了,所以我一定要對你求婚。”

我敲敲他的額頭:“麻煩你動動腦子好不好,我們已經結婚了,是合法的。還有你幹嘛這麼糾結求婚的事?想玩浪漫?我跟你說,你肯定想不出能打動我的話來的。所以省了吧,把鍋跟碗都洗了。我先去睡了。”

歪在牀上編手繩,我對於編東西真的不是很行,拆了又編重複了好幾次後我想放棄了,將手繩丟到桌子上,對皇聖凜遲遲不上樓睡覺覺得好奇,他又在下面搗鼓什麼呢?我輕手輕腳的下樓,到處找了一圈後覺得家裡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卻一時想不起來,然後就發現他還坐在玄關,還嘀咕着什麼。我豎起耳朵才聽清楚他在嘀咕什麼“答應,不答應,答應,不答應。”我探頭一看,他正在扯花瓣,地板上已經鋪了厚厚一層。我也想起家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對勁了,花瓶裡的花都沒有了。我拍拍他,他被我嚇了一大跳差點跳起來,回頭瞪着我。

我指着地板上的花瓣:“你在做什麼呢?”

皇聖凜含着手指:“我在算你到底會不會答應我的求婚,老婆,你爲什麼不肯答應我的求婚呢?”

我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們都已經結婚了,你還求婚做什麼?算了,我給你這個機會,你求婚吧,我聽着。”

皇聖凜猛的站了起來,一把將我拉到沙發邊讓我坐下,然後舉着一枝百合單膝跪下:“楊梵小姐,請問你願意在你死後,墓碑上刻着皇聖凜之妻嗎?”

我先是愣了下,然後爆笑起來,這傢伙盜用別人的創意還這麼一本正經!我笑的說不出話來,皇聖凜看着我使勁的眨巴眼睛等待着我的回答。我笑夠了之後坐好接過百合:“皇聖凜先生,我很願意。所以你快點把那堆花瓣收拾瞭然後睡覺!”

帶着珠璣與小賊出去散步的時候,老爺子說什麼也要一起去,我勸阻無用之後只得帶上他。小賊跑在最前面,我推着嬰兒車跟老爺子慢慢的走着,老爺子突然開口:“你知道我爲什麼不承認你是凜凜的妻子嗎?因爲我認爲,適合做凜凜妻子的人要知道凜凜吃過什麼樣的苦做過什麼樣努力並且能夠幫助凜凜的女人。”

我被老爺子的話弄的莫名其妙:“難道老爺子你知道凜凜吃的那些苦?”

老爺子哼了一聲:“我生了一個混蛋兒子。在離婚的時候就知道聽女人的話,沒有要凜凜的撫養權,結果到現在都沒有再生個孩子。我當初也沒有想到凜凜會被他媽媽帶到日本去,等我知道的時候,凜凜已經回國了,還做了什麼明星!雖然那時候有十多年沒有見到凜凜,但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凜凜變了,小時候他總是喜歡跟在別人後面,一直都笑眯眯的,爲別人一句無心的話就哭。可是從日本回來的凜凜,還是笑眯眯的,但是再也不在乎別人說什麼了。我記得讓他認祖歸宗的時候,他姑姑說了幾句不好聽的話,要是小時候肯定要哭的,他卻只是笑笑然後很親熱的喊着姑姑,好像一點都沒有忌恨的樣子。”

我聽着老爺子說着一大堆讓我有些繞不過來的話:“凜凜天生就是這樣的,他現在也是這樣,別人說什麼他選擇聽還是不聽的。”

老爺子將手中的柺杖用力的一搗地面:“聽我說完!”

我停住腳步看着老爺子:“老爺子,雖然我不知道你還想說什麼,但是那些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凜凜現在這樣就好,或許你還是對我不滿意,我也不敢說我絕對多好多好,但是我敢說我凜凜那份心不比任何人差不比任何人少,現在的家庭也是凜凜想要的家庭。我不明白你說的能夠幫助凜凜是什麼意思,對於現在的凜凜來說,沒有人來打擾他的家庭就是對他的幫助。”

我以爲老爺子會因爲我的話而生氣,老爺子卻只是看着我,良久之後嘆氣說也許我是對的。我傻眼的看着老爺子走到了前面,他竟然沒有生氣?不過也好,他要是生氣了我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辦。珠璣使勁的抓着小賊的尾巴,小賊嗚嗚叫着卻不敢對珠璣怎麼樣。我從珠璣手裡把小賊的尾巴解救出來,然後把珠璣手裡身上的狗毛都拍掉,珠璣在我懷裡突然開口叫爸爸,我被嚇一跳下意識的回頭,身後沒有人啊。珠璣玩着我衣服上的鈕釦,嘴裡不停的叫着爸爸,我的嘴角抽搐起來:“真沒有良心,就知道叫爸爸,也不想想每天是誰給換尿不溼餵你吃奶的。叫媽媽。”

老爺子又走了回來,一臉慈愛的看着珠璣:“叫太爺。”

我剛想說不可能叫的,結果珠璣口齒清晰的叫了一聲太爺,聲音酥酥軟軟還有點儒音。我瞪着他,什麼意思,就是不叫我嗎?我的手機響了,我忙將珠璣放回車裡接聽電話,是老孃打來的,說要給老爺子接風,晚上去表姐的店裡吃飯,最好能帶上皇聖凜。我回答那是不可能的,因爲皇聖凜最近非常忙。

晚上剛到表姐的店裡我就接到了雲真的電話,讓我去醫院一趟,皇聖凜下午去了醫院一直到現在還沒有回去公司剛纔打他電話他說還在醫院裡。我跟表姐打了個招呼然後把珠璣留下我一個人去了醫院。到了醫院問了護士後很快就找到了皇聖凜的病房,他睡着了,還打着點滴。我過去幫他掖好被子,看見他的手背上已經青了,點滴的流速太快了。我將流速調慢點後坐下,皇聖凜好久沒有生病了,這又是怎麼了?

護士來查房,我問了才知道皇聖凜中午來的時候就有點低燒,感冒還咳嗽,然後就在打點滴一直到現在,別的沒有什麼大問題。我摸摸皇聖凜的額頭,又是感冒,他還真是大病沒有小病不斷。不過要說爲什麼感冒的話肯定是因爲昨天晚上在玄關那坐了好長時間,我去走廊上用電話給表姐打了個電話讓她們不用等我了先吃好了,可能今天珠璣跟老爺子都要留宿表姐家了。然後又給雲真打了個電話告訴他皇聖凜只是感冒,等點滴結束後我把他帶回家去,要是今天還有安排的話能不能改期。雲真說今天沒有通告但是明天早上有個廣告的拍攝,他告訴我時間和地點後就掛了電話。我再回去病房,皇聖凜還沒有醒,被子被蹬了。

我一直等到點滴完了才叫醒皇聖凜帶他回家,他直到快到家的時候才清醒了一點,迷糊的看着我:“老婆,你怎麼出現了?”

我將巧克力丟給他:“你說我怎麼出現了?雲真打電話給我的。晚飯想吃什麼?”

皇聖凜想了想:“老婆,我們去吃路邊攤好不好,去美食街。難得的二人世界,就不要回家吃了,還要做。”

跟皇聖凜走在步行街上,看着各種美食真的是食慾大開。皇聖凜走的很快,停在一個賣燒烤的攤子前,我慢慢的走過去,他將一隻雞腿遞給我,然後拉着我就往前走。我咬了一口:“嗯,還可以。你不吃嗎?”

他湊過來,抓着我的手,然後咬着雞腿撕下一塊:“嗯,不怎麼樣。魷魚!”

皇聖凜抓着兩串魷魚慢悠悠的吃着,目光早就落在下一個攤子上了,這次是烤玉米。我讓老闆只放鹽其餘的都不要放。皇聖凜將魷魚送到我面前,我搖搖頭:“我不吃魷魚的,雖然我吃魷魚絲。”

玉米烤好之後皇聖凜狠狠的咬了一口,被燙到了,我把銀耳湯遞給他:“小心點。”

皇聖凜捂住嘴:“好燙但是好吃,老婆,沒有你想吃的東西嗎?”

我一擡下巴:“那邊,去喝餛飩。”

我跟皇聖凜在一家簡易的餛飩攤子前站着等空位,老闆娘跟我可是熟人了,一看見我過去馬上就給我們挪出了兩個空位來。我指着皇聖凜給老闆娘解釋:“我老公,第一次帶他來吃你家的餛飩。”我轉頭看着皇聖凜:“我沒有辭職之前幾乎每天都會在這邊吃餛飩,早晚不定。”

皇聖凜打量着四周,周圍的人也在打量他,我忍不住嘆氣:“凜凜,不知道爲什麼你跟這裡感覺很不搭。”

皇聖凜瞄了我一眼:“有什麼好不搭的。說起來我們真的很少一起逛街什麼的。”

我點頭,撐着頭:“因爲跟你出去很快就會被很多的人跟着,做什麼都不自在。”

餛飩端上來了,皇聖凜說他不要跟我說話了因爲他很餓。在他埋頭苦吃的時候,終於有人認出他來了,立刻就有好幾個人拿着手機對着他拍個不停。皇聖凜也發現有人在拍他了,不但笑眯眯的還對着人家擺V字。我一把拉下他的手,又不是籤售會演唱會,你吃餛飩還對人家擺什麼V字啊?

皇聖凜吃完之後很是誠懇的問我可不可以去學做餛飩,他覺得非常好吃想以後一直都吃。我翻個白眼:“我不要,你要是想吃就自己過來這邊吃,我纔不要那麼麻煩。”付錢之後我把皇聖凜拖走,“那是人家的商業機密,不可能告訴我的好不好。”

雖然沒有吃遍美食街,但是也吃的差不多了,皇聖凜還想繼續吃被我給攔住了,他的胃本來就不好上頓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吃的,現在猛的吃那麼多進去肯定不行。跟皇聖凜慢慢的走向停車的地方,皇聖凜突然問我要是他一無所有我還會不會跟着他,我給他一個白眼:“幹嘛這樣問?你做了什麼會讓你一無所有的事?”

皇聖凜摟着我的腰:“電視裡看來的,男人問女人的。”

我狠狠的掐着皇聖凜的腰:“不要記那些沒有營養的東西!”

皇聖凜喊疼,我鬆開手,他卻突然抓我的腰,我最怕別人撓我的腰,因爲會癢。我扭動着身子想躲開,卻被他抓住不放。我笑的都沒有力氣了,最後靠着他求饒,他住手之後得意的看着我:“哼哼哼,小樣。”

我氣的真想抽他一頓,他看着不遠處突然停住了腳步。我也停住腳步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坐在路邊的那個女人不是賀清嗎?她也看着我們這邊,好像認出了皇聖凜,快步的跑了過來。我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皇聖凜立刻摟緊我,我看了他一眼再看看賀清,她已經到了我們面前,一把抓住皇聖凜只是看着卻不說話。

旁邊的人立刻就圍了上來,等着看好戲。賀清只是看着皇聖凜卻什麼話都不說,皇聖凜看了我一眼隨後就看着賀清:“賀清?放手好嗎?”

賀清歪着頭看着皇聖凜還是不說話,鍾霆從人羣裡擠了過來,將賀清摟在懷裡,跟我們道歉。我忙說她沒有給我們帶來麻煩,鍾霆低頭看看依然盯着皇聖凜看的賀清說賀清因爲用藥過量,記憶出現了紊亂,很多人很多事都不記得了,他以爲她連皇聖凜都不記得了,現在看來就算她忘記了很多的人與事但是依然記得皇聖凜,畢竟是深愛過的男人。

我聽着鍾霆的話不由得皺眉,他這話說好像有些過了吧。我勉強的笑了笑拉拉皇聖凜:“我們走吧。”

皇聖凜跟我往前走去,賀清卻突然開口:“凜凜,我愛你。”

皇聖凜深吸口氣,回頭看着賀清:“對不起,我愛的人是我的妻子。”

在車上皇聖凜一直東摸西摸的,還不時的瞄我一眼,我也瞄了他一眼:“幹什麼,有話就說,你那什麼眼神?”

皇聖凜咳嗽一聲:“老婆,你在生氣嗎?”

我敲着方向盤:“我爲什麼要生氣?”

皇聖凜嘆氣低下頭:“果然生氣了,說實話要是你不在場的話,我還因爲她的話有點高興,但是她當着你的面說這話感覺就是陷我於死地啊。”

我冷哼一聲:“那真是對不起啊,我今天在場。”

皇聖凜擡頭看着我,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老婆,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不要一直誤解我的話好不好!”

我笑眯眯的看着他:“怕我誤解就不要說那些會讓誤解的話!”

在電梯裡,皇聖凜對着我做鬼臉,我氣的一把捏住他的臉:“你知不知道她走過來的時候我有多害怕!萬一她要是拿着刀刺過來怎麼辦?我要不要幫你擋?”

皇聖凜拿開我的手:“老婆,她要是真的拿刀刺過來你會不會幫我擋?”

我看着他:“讓我想想,應該會的。”

皇聖凜立刻來勁了:“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我推開他:“因爲你是我老公,是這個家的頂樑柱,現在我跟珠璣都靠你養呢,你要是受傷的話就會少很多的收入還要支出,不划算。”

皇聖凜撐着電梯門嘆氣:“老婆,請你不要在那種時候算經濟帳好不好?”

電梯門開了,皇聖凜轉動着鑰匙走在前面,我幾步追上去從背後抱住他:“我不想你受傷,就是這麼簡單。”

皇聖凜的低燒持續了好多天,老爺子臨走的時候囑咐皇聖凜等身體好就請假回老家一趟,希望一個家族的人拍一張合照。皇聖凜趴在牀上半死不活的□□着,珠璣趴在他身邊手舞足蹈,爸爸爸爸的喊個不停。我過去抱起珠璣:“少裝死,快點起來吃早飯,晚上還是要去打點滴,不要給我不去!珠璣,叫爸爸加油。”

皇聖凜坐起來嘆氣:“老婆,就算你叫珠璣給我加油,我也打不起勁來。”他突然猛的跳了起來,把我嚇了一跳,猛的後退兩步問他是怎麼了。皇聖凜指着珠璣:“他從剛纔開始就一直叫我爸爸!他會說話了?”

我點點頭:“嗯,已經會叫人了,但是叫的最多的就是爸爸。”

我抱着珠璣在餐桌邊坐下喂珠璣吃飯,皇聖凜洗漱之後也過來坐下,捏捏珠璣的臉然後吃早飯:“老婆,我們要去外地一段時間,大概四五天吧,爲後續歌拍攝MV,去山區,順便去看看我們大家一起認養的貧困學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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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下:“今天就走嗎?”

皇聖凜點頭:“嗯,下午就走了,珠璣,要乖乖的聽媽媽的話哦,不然的話要你好看。”

我想了下,把珠璣遞給皇聖凜,上樓去收拾東西,驅蚊油花露水創可貼酒精紗布紅花油還有胃藥電蚊香等等零零碎碎的東西都放在了一個小包裡然後下樓將小包塞進皇聖凜的包裡,他一直看着我,然後就笑。我給他一個白眼:“笑什麼,快點吃,不要把胡蘿蔔挑出來!”

皇聖凜吃完早飯,拎起包就走,我幫珠璣擦嘴,卻突然被皇聖凜給抱住了,我嚇了一跳剛要說話,卻聽見他說“老婆,我愛你。明天下午的節目一定要看。”

皇聖凜說完就要走,我想起放在我口袋裡的手繩,又叫住他,給他繫好手繩:“要記得吃藥還有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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