綵衣聽到了他的話，臉上寫滿了疑惑的神色。
她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至少從某些事情上來說，她的確擁有一些常人達不到的智慧。
但是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只會玩弄小聰明，反而像是個笑話。
陳凡從空間戒指中滿滿的拿出了一封書信。
上面很清晰的寫着。
“拿到破厄丹之後，直接殺死那個女人！”
至於上面的字體，綵衣簡單的看了一眼之後，就知道這封信絕對不是僞造的。
因爲平時指導她做任何任務的人，就是以這種特殊的字體來進行書寫的。
“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陳凡拍手笑着說道。
“你們秦樓的人，還當真是個個有情有義啊。”
聽到了陳凡很明顯的嘲諷之後，綵衣也不生氣。
只是這樣的事情發生，她的心的確是寒了一截。
從今往後，她再也不可能給秦樓做任何的事情了。
“當年我還是一個嬰兒的時候，如果不是秦樓的人撫養我，我或許早就冷死在了冰天雪地當中。”
綵衣忽然講述起了過去的故事，不管陳凡願不願意聽。
“在秦樓中訓練的日子非常的累，沒有天賦的那些孩子，會被立刻被其他孩子殺死。”
“裡面好像是人間煉獄一樣，只有足夠高的天賦才能夠一步步的活下去。在這樣的高壓環境之下，我算是一個幸運的人。”
簡單的聽對方講述了一下，陳凡心中也能夠勾勒出那幅景象。
像這樣隱匿蹤跡的組織，絕對得找一些身家清白的孩子來當他們的狗。
一般的家族子弟是絕對不會來這裡的，因爲死亡淘汰率太高了。
只有那些無人撫養的孤兒，纔是免費的生產力。
“你們之間一直都是互相利用的關係，也談不上誰虧欠誰。”陳凡也是忍不住說了一句。
“秦樓到底是什麼？”陳凡立刻開門見山的問道。
“秦樓，就是一個集暗殺和刺探情報爲一體的組織。只要你出足夠的價格，就能夠去殺死那些你想要殺的人。”
“但是它並不像想象中的那麼公道，有時候它的手也會生出一些不該伸的地方，比如我這一次的任務。”
說到這裡的時候，綵衣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她終於明白自己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棄子，破厄丹的事情實在是太過於重要了。
機構培育這麼多的下屬，也只不過是去完成一個個的任務。
說句難聽的，就如同養了一條忠心的狗。等到時候需要犧牲他們知識，這些狗就得在規定任務下付出自己的性命。
哪怕是完成不了，他們也得用自己的性命去謝罪。
誰會管一條狗的死活呢？
每年機構都會收留大量的孤兒，他們就是爲了殺戮而生的。
適合殺戮的留下來，不適合殺戮的提早出局，早點投胎。
慢慢的淘汰下來，就像是養蠱一樣，養出一個個優秀的人才。
哪怕是陳凡剛纔斬殺的那三個人，也是從如此殘酷的環境之中脫離出來的。
陳凡聽到這樣的消息之後，眉頭也是皺緊了。
實際上，他從小也沒有看到過自己的親生父母。
如果自己被這樣的組織拉走的話，命運會如何呢？
想到這裡，他心中忽然涌生出一股衝動，想要將這個該死的秦樓徹底推翻。
“陳小子，我也得想滅了這個秦樓。”饕餮忽然在他的心頭說道。
“我也正有此意。”陳凡在心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中爆發出一股殺戮的光芒。
綵衣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實際上她對陳凡已經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因爲秦樓的秘密已經真相大白了。
按照對方的實力，秦樓會主動找上他的，不必陳凡自己過多煩惱。
綵衣忽然想到了一點，組織可以因爲自己沒有價值而殺死自己，眼前的黑衣劍客會不會這樣做呢？
想到這裡的時候，她又情不自禁的變得緊張了起來。
“好了，你離開這裡吧。”陳凡隨意的說道。
說完這句話，他就想主動往前方走去。
她一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對方千方百計的想要套出她口中的話，沒想到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了她。
這忽如其來的自由，讓她自己都覺得有一些不太真實。
“等等！”綵衣猛的大喊說。
她的前半生都是在訓練與殺戮之中度過的，一個個歷練的任務，也是讓她瞭解了人性的險惡。
現在給予她自由的身份，雖然天火大陸有如此的大，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走向何方。
“有什麼事情？”
陳凡停下腳步，轉身看向那道妙曼的身影。
“我……你能夠告訴我你接下來要去幹嘛嗎？”綵衣沉着的說。
“推翻這個該死的秦樓。”
陳凡我眼皮都沒有擡一下，不假思索的說出了這句話。
“好！你能夠帶上我嗎？”綵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臉脹得通紅，好像說出這句話要付出她渾身的力氣一樣。
陳凡仔細想了一下，眼前的傢伙也只不過是一個可憐的犧牲品。
“這裡面太過於危險了，你的實力跟過來是能夠是做炮灰的命，根本改變不了任何實質性的東西。”
陳凡不願意將對方加入這一趟渾水當中，她的實力的確非常的弱小。
“但我也是從那裡面出來的，我知道那些可憐的孩子經過層層殺戮，一步步變強有多麼的艱難，我也想要改變他們的日子！”
綵衣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擲地有聲，好像她整個人都會發光一樣。
感受到了對方語氣之中的執着，陳凡也是露出了一個善意的笑容。
“既然如此的話，那你千萬要保護好自己，因爲在戰鬥的時候我無法顧及那麼多。”
說完這句話，他繼續朝着前方走去。
綵衣臉上立刻掛滿了開心的笑容，她終於能夠有實力跟那個欺壓他半生的惡霸作對了！
無論如何，哪怕是身死道消，她也一定要攪一個天翻地覆！
陳凡很少會爲一件事情而如此的認真，但眼前的事情，他一定要做得漂亮！